这个异变也大大冲击了,自由军士兵所重组的防线和阵型。毕竟无畏伤痛的直接冲锋,被打倒还能重新站起来继续拼命的敌人,也实在太令人意外和惊骇莫名;因此一些新兵惊呼着连连后退。
很快就被这些突然冲出的敌人,突破了好几处战线,陷入到了混战当中;但也仅限于此了。随着位于后方塔楼上的旗号变动,急促的喇叭声响起,在老兵和士官的呵斥、叫骂下重新调整部署。 原本依托街区布置的队形和阵线,就此一段段的分散开来,又组成了一个个背靠背的小型战斗团体;而将通往街道上的空隙给让出来。于是这些奇形怪状的敌人,也顺势脱离了战斗涌入街区。 然而,下一刻阻挡在它们面前,赫然是后方已经重新编组和换装完成的生力军;那是阵列如墙的盾牌,战镰、反曲刀和斧枪、勾刃矛,再加上特制速射筒弩和喇叭/大口铳,所组成的捕杀小队。 随着这些似乎无畏生死和伤痛的敌人,一股脑的涌上前来,又碰碰作响的冲击、拍打、挥砍在盾墙上,所发出来的激烈动静和嘶喊不已的声嚣;从稳稳维持着弹性盾阵上方,也探伸出各色武器。 刹那间就勾拉、牵扯、拖曳着,割断了这些敌人的头颅,刺穿了它们的眼窝和脖颈;或又是突然在盾阵中让出一小道缝隙;而挥刀如风的斩下敌人的臂膀;乃至从视觉盲角的下方削断他们腿脚。 一时间,这些前赴后继、毫无间歇的奇形怪状之敌;就像是激烈拍打在盾墙构成礁岩上的海浪如潮。只是激溅起来的浪花和破碎的泡沫,是一颗颗被刺穿割下的头颅和斩落在地犹自弹动的肢体。 然后,那些重整队形和阵线的前方士兵也终于发现,这些敌人其实并没有任何组织、次序和配合可言;虽然手持武器也没有使用的技巧和战术,只会凭借着一腔狂热和某种本能,进行贴身肉搏。 于是,在某种知耻而后勇的情绪驱使下,他们也重新焕发了战斗意志和勇气。开始改变策略和战术,用的长矛不断勾倒、戳刺、切割着穿过的敌人身体,用粗短的投枪将他们纷纷钉穿在地面上; 至少他们已经发现,这些奇形怪状的敌人,在被刺穿了颅脑、砍断了脖颈之后,是没法再重新站起来的;而被斩断了四肢之后,虽然还能继续挣扎乱动,但也失去基本的行动能力和像样威胁了。 因此在有序对无序,有组织的临阵接敌,对无脑狂冲乱战之下;只是持续战斗了近半个小时之后。这些奇形怪状敌人汇聚的攻势,就像是迅速稀释在水中的墨汁一样,变得越发稀疏和淡薄起来。 然而,被堵在街头两端,杀得人头滚滚、肢体乱飞的敌群中,却是再度冲出了数十个,明显畸变严重、高大异常存在。甚至可以说他们正在失去了基本人形,头脸上长出爬行类的鳞甲尖齿之类。 就见这些畸变严重的新型敌人,一路掀翻撞倒若干奋战中的同伴;而狠狠扑撞在了厚重层叠的盾墙上;又顶着迎面戳刺、砍劈的刀矛;在急促的角力当中将,弧面盾连同士兵强行拉扯掀翻在地。 还有的则是踩踏着斜放的盾面,骤然一跃而起跳过空中挺举的刀枪如丛;像是短促抛射的炮弹般,轰然砸在后队那些放射不停的火枪手和弩手之中;将他们队伍扑倒、打翻,又驱散、搅乱开来。 还有的畸变人,则是顶着乱飞的箭矢和铅子,浑身血花迸溅着三两下攀上街边的建筑;然后,居高临下的转扑向盾阵没有遮挡的侧后方,将那些前排全力持盾迎击的士兵,给接二连三的掀倒…… 依靠这些畸变人死伤累累的牺牲,所制造出来的缺口和混乱。剩下那些敌人也再度冲破了,街道中的盾墙和武装阵列的阻挡;几乎是一窝蜂连滚带爬的冲向远方城门方向;然而突然轰鸣声响起。 却是在远处街口上,早被重新布置了新的防线和成排的大炮;对着这些沿街狂奔猛突的敌潮;震声如雷的红黑烟云喷吐之间,迸射出双倍加量的散弹;刹那间如暴雨瓢浇覆盖和洗礼了如潮人群。 无数钢铁和火药所迸发的力量,如同摧枯拉朽的无形烈风一般,贯穿和撕裂了那些不同程度畸变的身躯和肢体;就像是凭空炸溅开无数的血花和残肢断臂一般;将一大段街道给化作了人间地狱。 而剩下数百名尚未被波及的敌人,也像是在惨烈打击之下,丧失了最后一点理智和人性一般;纷纷厉声惨叫着扑咬上了,那些犹自在地上血泊中挣扎未死的同类;竭力吞噬和吮吸着彼此的血肉。 然后,他们越发畸变增生的身体各处,就像是打气一般的迅速膨胀壮大;甚至就连之前留下的伤口和残断处,也蠕动愈合着增殖出种种不可名状的肉芽和须状物来;紧接着就接二连三炸裂开了。 因为远处的火铳再度开火了。随着戳破气球一般的沉闷砰砰声响彻一时;就像是在尸横枕籍的街道中,引起了一阵连锁反应的血肉大爆炸;也将包围上来的自由军士兵,给远远的掀倒震翻一地。 当被血水溅了满身满脸的他们,面面向觎的相互搀扶着爬起来之后;却发现此刻的街道中,再没有能够活着站立的敌人。而只剩下一层又一层,炸溅在墙面上和地板上、房檐上的厚厚血肉残渣; 片刻之后,去而复还的自由军数个连队,再度包围了看似空荡荡的大教堂,并且全副武装进入其中探查时;却再度被内里所呈现的惨状给吓了一跳;那是层层叠叠在一起已僵直的男女老幼尸体。 口鼻流血暴毙当场的他们,犹自还保持着失去生命前的最后一刻,各种各样祈祷的姿态;也凝固着种种癫狂、绝望、悔恨、痛苦,乃至是难以置信的种种复杂神情;让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起来。 而在供奉着救主受难像的圣坛和祭台上,更是矗立着数十个形似血肉茧子的硕大存在,只是看起来半透明的皮膜和血管,都已经干瘪枯败而露出腐臭发黑的黏液,这又是何等亵渎和污秽的场景。 然而,外间突然传来的一声巨响,却再度打断了他们的震惊和骇然;却是那只在特攻连队的传承骑士追逐下,已经冲进城区的巨大恶兽,不知为何又去而复还,还四脚朝天的砸落在地上深坑中。 只是此时的巨型恶兽,全身的外骨板和角质鳞片,几乎都被打碎轰烂了;头角和脊背上骨刺也大都折断,头脸上尽是火烧和酸蚀、炸裂过的痕迹,一只硕大的眼球也脱落在外,而不断流出黑血。 紧接着,几乎在是周围街区汇聚而来的士兵,一片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江畋突然出现在了这只奄奄一息巨兽的肚皮上,然后,丢下了手中只剩下半截的尾巴末端。思索片刻,他就纵身一跃而起。 又在一阵哗然惊呼声中,江畋的身影几度闪现之后,就出现在大教堂最高处的哥特式尖塔上;只见他信手折断尖塔顶端的黑色铸铁大十字架。然后将尖端倒转向下,凌空飞掷向仰倒不起的巨兽。 随着一声凄厉异常的哀鸣声响彻全城,那只肆虐无数的奇型巨兽,就被黑铁十字架巨大质量,从下颌贯穿了颅脑;在口鼻耳眼中激烈喷涌出,一股股的血泉之后,就四肢瘫软彻底失去了声息…… 而此时此刻,悄然站在硕大黑铁十字架顶端的江畋;以硕大的巨兽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就像是古代圣乔治屠龙的神圣壁画中,走出来的神话英雄/圣者一般;永远的刻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当中。 而在此时江畋的视界中,则是不断闪现过一条条的提示:“成功击杀高阶古代畸变体,游离能量收集中……,发现异种能量散溢中,是否过滤/萃取?……发现特殊活性器官,请注意及时摘取” 当然了,对于江畋来说这些层出不穷的异类,就是某种意义上的经验包/能量来源。只是普通的异类已经收集不到多少游离能量了;反倒是这种新出现的大型异类,亲手击杀才能有更多的收获。 而且,这一次虽然没有如愿,获得类似之前矿山小湖里,成为斜教团体崇拜的那只精怪,死后凝聚的奇物;但是根据视野当中的提示,这只类似远古剑龙和巨鳄复合体的巨兽,却是高能量载体。 也就是说,这只巨兽全身上下都可以制作成,各种富含营养和能量的特殊食材/药剂、膏油;而作为当下传承骑士们的血脉觉醒、修复自身,乃至是更进一步激发和提升血脉潜力的关键成分。 事实上,自从加入自由军后,因为相应食材和药剂、膏油的供应充足;再加上战场上的生死历练;只要活下来的传承骑士,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再发育和血脉能力的增长。甚至有人出现了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