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岛,陆小岛……从医院里出来,一直到回到家里,陆小岛都再没有说一句话,莫依婷看出她心情不好,也没有多问她什么,直到,陆小岛坐下后就开始一罐一罐地喝啤酒,莫依婷才惊觉事情不对劲。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酒,莫依婷有些担心地问:“小岛,你怎么了?”
“没怎么了,喝点酒而已。”
见手里的酒被抢了,陆小岛也不急,直接转手拿过另一罐,打开了就朝嘴里灌,来不及抢过,莫依婷只能哎呀一声大叫着,直到她一罐见了底,莫依婷那又夺过那空罐摇了摇,问:“疯成这样?是不是二少不好了?”
“没有,他很好,好得很。”
是啊!怎么能不好呢?人家有美在怀,哪能不哈皮?“那你到底怎么了?”
心里有口气,让陆小岛无法平静,只有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这才能让自己暂时忘记那凌迟般的痛意。试着又开了一罐,莫依婷伸手来抢,却给她轻巧地避过,她只强作镇定道:“我没事,等我醉一晚就什么也忘记了。”
“你发什么疯啊?你这样我会担心的。”
“……”终于还是被抢走了手里的酒,陆小岛伸舌舔了舔嘴边的酒汁,没有说话,只是神情冷凝。见她那样,又开始装哑巴,莫依婷也急了:“到底怎么了?”
“我在他的病房里看到顾咏飞了,他说,他选择她,不选我。”
“不可能。”
直觉就是不相信,莫依婷激动到站了起来,一边否认一边摇头。她虽然不怎么喜欢葛橙枫,但对他的人品还是有所了解的,她不相信葛橙枫真的能二到那种程度。趁莫依婷不注意,反抢过她手里的酒,她没心没肺地笑着,说:“可他就是这么说的。”
“一定有原因的,二少不可能这么做,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不说葛橙枫对顾咏飞已经没有感情了,就说顾咏飞最后做的这件事儿,葛家的人就不可能放过她,什么选择不选择的,完全是扯淡嘛这不是?闻声,陆小岛脸一沉,幽幽道:“既然他做了,自然有理由。”
“对啊!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呢?”
“问了,他说,因为我煞气重。”
最后的三个字,陆小岛说得几乎咬牙切齿,别人怎么骂她,怎么损她,怎么黑她不重要,至少,她知道在他的心里,自己是个正常人,可是现在,连他都这么说自己,这让她如何不生气?“天啦!这都什么破理由?总之,不管怎么样,我是不相信二少会这么做,他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觉得自己刚才用理由来形容这件事有点不给力,于是莫依婷转了口气,又用了一个比较文艺的词,难言之隐。但陆小岛似乎没有心情再听,只口气冲冲地道:“就算有,又怎样?”
“什么又怎样?肯定是你们之间有误会啊!解开了就好。”
就像是偶像剧里经常发生的剧情一般,误会啊!往往是最要命的,有话不说清楚,或者有话说一半,吞吞吐吐,这是最要命的,莫依婷自问是个精明人,所以,她绝不要看到陆小岛在误会这种事上面栽跟头。“没有误会,如果真要说有,唯一的误会就是,我以为,他信我如信他。”
“小岛,你这是什么话?”
陆小岛一笑,不怎么专心地摇了摇手里的啤酒,说:“如果,他真的相信我的话,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非要用这样的傻逼方式吗?逼我走,逼我离开,还以为这样是对我好,这样的傻逼男人,我还要他干什么?”
“小岛,你……”“是,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一早就看出来他有问题了,所以,他说什么我都不在意,讲什么我都不在乎,可是,他怎么可以拿顾咏飞当成挡箭牌?就算是真的要我离开,只要一句话的事,还要这么演戏给我看,真当我是傻瓜吗?还是觉得我虚荣到只要听说有补偿就什么也不会理?他要补偿我,以为我不会收的,可是,我就要收,还要大大地收,我明天就要去找大少,要很多很多的钱,很多很多的钱,让他听到消息后,爽死得了。”
听完这话,莫依婷突然就安心了,其实,谁说陆小岛很傻很天真的,其实,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清,只是她从来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有多聪明,所以,才会一直故意傻傻的。只是,这样的傻,总是让她觉得心疼,心疼这个傻丫头的一生,多灾多难,多劫多怨。上前一步,她小心翼翼地揽过陆小岛的肩,轻拍了拍,说:“小岛,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好了。”
“是难过,可是,哭不出来,眼泪都在这里,下不去,上不来,堵,堵死了我。”
指着自己的心口,陆小岛语无伦次地说着,每说一下,声音便再哽一声,她不是不明白他的用心,可正因为太明白所以才伤心。葛橙枫,你连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愿意跟我坦白,还说你爱我么?还算你爱我么?“既然你明白事有内情,真的不去问明白?”
轻摇着头,陆小岛抗拒道:“如果他要说,我不问也说了,如果他不想说,就算是问学长也问不出什么的,既然,他觉得分开对大家都好,那就分开好了,反正,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他我还不能活。”
她是真的生他的气了,气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有事就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吗?怎么非要搞得这么人为的‘曲折’?她早就受够了这样委委屈屈的生活,如果,他不想过了,那她就成全他。莫依婷扔了摇她的肩,无语道:“小岛,你怎么这么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