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面相生的不错,不该如此乌云罩顶,我看你,是想看看在你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影响了你的运数。”
大师的声音中气十足,听上去十分让人安心。“这也能看得出?”
“事出有因,有因就有果,有果自然也能找到因。”
不知道出家人说话是不是都这么难以理解,不过,陆小岛听了这几句话,倒是被这玄乎其玄的说法勾起了一些幻想,于是又急巴巴地问道:“那,您真的可以帮我转运?”
“不一定,如果一直找不到那个影响你运数的因,你也就永远只能承受这个果了。”
一听这话,陆小岛只觉周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虽然她不迷信,可是,如果真的如这大师所说,自己这倒霉的运气,岂不是人为所成?到底是谁要害她?“我连戒指项链都不戴的啊,还能有什么东西影响我?”
闻言,大师微笑着摇了摇头,又问道:“你以前,是不是曾对什么人许过什么诺?而没有做到的?”
“没有吧。”
“再想想,有还是没有?”
“……”记忆里,她从三岁开始,就一直这么倒霉了,如果说,她许过的诺是在她三岁以前许过的,那么,三岁不到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叫许诺么?这也太玄乎了,不是这大师‘故弄玄虚’的话,就是这‘妖僧’妖言惑众了,可是,无论是哪一种,她也不能当场说穿,只能配合着那位大师,一会走走,一会转转,一会坐坐,一会站站。像是木偶一般地任他使唤着。终于,这位或是大师或是妖僧的一悔主持点了点头,了然道:“原来如此!”
“找着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不是你身上有什么东西,而是在你的身体里。”
“……”妖言惑众,绝对绝对的妖言惑众,他一肉眼凡胎,还能看穿她的身体,看见她的身体里的东西?绝对是胡扯加吹牛。“你不信么?”
被一语点破自己的小心思,陆小岛尴尬地笑了笑:“呃!不是不信,只是有点难以接受。”
“前世你欠他一滴血,今生你还他一世的泪,你不是霉星高照,而是还未唤醒他对你的记忆,当他能够彻底接受你的一切的那一天,你的运势自然会随着他而来。不过,如若他一直找不回寻你的路,那么,今生今世,你也唯有独世承受这恶果之运了。”
“……”前世,今生!还恶果之运?靠!这是真真正正要把她绕晕的节奏么?本来就对这老和尚怀疑不已了,这一番话下来,陆小岛算是彻底将他划为了‘妖僧’的行列。要按他这么说,自己的运气都是缘起于前世今生,那有没有前世还是个问号呢,她要上哪里去寻那个因?完全的骗子,江湖大骗子!见陆小岛一脸不信的表情,一悔大师也不解释,只语重心长道:“施主,信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间,老纳言尽于此,你们可以回了。”
一悔大师开始送客,这可急坏了一旁的莫依婷:“就回了啊?大师,那她这运势还是转不了吗?那岂不是要一直倒霉下去?”
抬眸,一悔大师又笑望了陆小岛一眼,点拨道:“也不尽然,如若老纳算的不差,她马上就能遇到命中的贵人,有贵人相助,她的日子自然也不会太难。”
一听这话,莫依婷更兴奋了:“贵人啊?真的吗大师?什么贵人啊?”
“施主,天机不可泄露,你们请回吧。”
“大师,您再说说,再说一点吧!”
不顾莫依婷急切的恳求,一悔大师缓缓闭目,中气十足道:“仪生,送客。”
“是,师父!”
声落,一个肥头大耳的小和尚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对着陆小岛和莫依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用他刚刚才变声的鹅公嗓说道:“施主,请吧,师傅要休息了。”
所以说啊!人生啊人生!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瞧瞧,瞧瞧人家‘妖僧’的待遇,这哪里在是出家在修行,简直是当老‘佛’爷的命。被请出了某某殿,莫依婷仍旧意犹未尽,一直念叨着改日一定要再让一悔大师帮陆小岛看一回,可对于那位‘妖僧’,陆小岛已是完全提不起兴致,只有气没力道:“哎!可以回去了吧?我都快饿死了。”
“你啊!就知道吃,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上心的。”
“是,重要,好重要的事。”
其实陆小岛真的不是吃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那一悔大师的话后,她左右都不舒服,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你干嘛呀!一悔大师真的很灵的,你不要不信。”
猛一翻白眼,陆小岛没好气地道:“我信,我信才怪了。”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万一大师说的是真的呢?”
“是啊!万一,一万里头只有一件是真的,这就是万一。”
“……”听到这话,莫依婷也是彻底没脾气了,话说,她怎么不知道万一的解释是这个么万一呢?“好了好了,咱俩在这吵个什么劲,回去吧。”
“可是,你真的不好奇谁才是你的那个他吗?”
“哪个啊?”
“你欠他一滴血的那个他啊?会不会是……”绕来绕去,又一次绕回了原点,陆小岛忍无可忍,直接打断莫依婷将要继续的话:“打住,打住,再说下去,你也要成仙了,行了行了,我们该回去吃饭了,看看我,两只眼睛都快饿出星星了有木有?”
“去去去,还饿出月亮呢你。”
“呵呵呵,星星月亮随你挑,现在,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知道拗不过陆小岛,莫依婷无语到直叹气:“行了,回家吧!”
见她终于松了口,陆小岛嘻嘻一笑,推着她就往前走。走到下楼梯的地方,陆小岛突然发现轮椅好上不好下,以她一个人的力气,要是推着莫依婷往下,指不定就是人扬车翻。试了好几次,陆小岛还是不敢下,正犯着愁,身后突然有什么人跑了过来,爽朗地笑着问她:“需要帮忙吗?”
“要要,当然要。”
一回头,似有零星的花花叶叶飞过,带着未知的,熟悉的清香,淡淡地飘散在二人之间。阳光正好,自他的身后投照下来,柔柔地,为他的周身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她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久违了的好朋友,许久许久,都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