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那就只能叫无药可救。她是倒霉,但倒霉的女人也有尊严,她的骄傲还在,所以,就算要低入尘埃,她也绝不再允许别人来践踏自己的尊严。将手里的合同,撕了个粉碎。陆小岛当着兰姐的面,将所有碎掉的合同直接扔到了车外,看着被风吹扬走的片片碎纸,陆小岛冷笑着下车,而后,在兰姐怔怔如傻的表情中,嘭地一声,狠狠地,狠狠地关上车门。一连三日,陆小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吃也不喝,只是蒙头大睡,日夜不分。终于看不下去的雷洛,在不经许可的情况下,再一次拿着钥匙,破门而入,将已形容枯槁的陆小岛拖出被窝的同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学长,我好饿!”
“……”在‘挺尸’了三天两夜之后,陆小岛毫无形象,狼吞虎咽地当场干掉了三包方便面,当她打着饱嗝躺倒在沙发上,雷洛抽动着嘴角,大有一种白天活见鬼的感觉。如此凶残的吃相,真真让雷洛开了眼界,他鼻翼抽动着,忍不住损她道:“陆小岛,你确定你还是个女人?”
半靠在沙发上,陆小岛大大咧咧地挺了挺胸,自豪道:“不是女人能有34D啊?”
“你哪一点看着像女人了?都饿成这样了,居然还天天死躺着?你真是懒出境界了你。”
尴尬地笑了笑,陆小岛半真半假地解释:“学长,别这么说嘛,人家那是在思考人生哲理。据说,得道的高僧都这么入禅坐定的,我在悟道,悟道你懂不懂?”
“悟你个头。”
一记爆栗,直接就将陆小岛从沙发上敲了起来,陆小岛啊哟一声捂住头,要笑不笑地说:“学长,你说粗话的样子真好笑,像个小P孩。”
“闭嘴,给我严肃点,我正在批评教育你呢。”
闻声,陆小岛立马正襟危坐,一幅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表情:“嗯嗯,我洗耳恭听。”
“你,真的没事?”
“嘿!我能有什么事啊?”
有事,她当然有事。只是,她已给了自己72个小时做调整,如果再调不回来,她这一辈子,也就再也走不出葛橙枫所带来的伤害。怨他,但却不想恨他,所以,就算是泪往心里流,表面上,她也要重新站起来。“那你不死不活的这几天,为了什么?”
白眼一翻,陆小岛当时就笑不出来了:“学长,你少装了,葛橙枫跟你不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吗?你会不知道?才怪。”
没打算瞒他,因为知道根本瞒不过,陆小岛坐正了身子,小心翼翼收着自己吃过的碗,直到将碗筷扔进厨房的洗碗池,又一件一件地洗好,这才悻悻地走回雷洛的身边。看着她这样,雷洛也觉得不好意思,想了半天才勉强开口:“那个杜兰……”“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很倒味口好不好?”
晦气啊,晦气!自从她遇见了葛橙枫,真是哪儿哪儿都不顺,至于这个杜兰,完全就是一禽兽,她是瞎了眼才会上她的当,那晚上要不是葛橙枫,她现在还指不定躲哪儿哭着呢。越想,她就越后怕,刚刚调整回来的平静,被雷洛这么一刺激,也算是彻底给刺激回去了。“小岛,别跟着她了,我给你介绍个正经工作吧。”
“不用了,一年半载的,我不打算工作了。”
“为什么?”
“因为这个。”
从口袋里摸出那张支票,陆小岛二指拈来,在雷洛眼前晃了晃。本就不平静的心,在看到支票上面的五个零后,也就更加不平静了。“陆小岛,你严肃点,我跟你说真的。”
没看到支票前,一切都还可以幻想,可是,当陆小岛那样坦然地拿出葛橙枫亲手签出的支票,雷洛的心,仿佛就像是高耸的城墙突然间坍塌了一大块,碎到满地都是渣。不是不知道葛橙枫,也不是不明白陆小岛,只是接触的越多,想法就越复杂,当他真的下定决定想要好好去了解她,却恍然间发觉,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一墙而隔,而是隔了一座叫‘葛橙枫’的山那么远。“我也说真的啊!我这还没有毕业呢,能找什么正经工作啊?再说了,反正有钱了,就好好上学呗,还有半年我就可以准备毕业论文了,搞定这一切,再找工作也不迟。”
看着手里的支票,陆小岛的心情同样很复杂,接受,就意味着接受了那不‘干净’的交易,可不接受,就代表要继续自己那矫情又悲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