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不该出现的人下了一跳,所以温书暂时有些回不过神来。而越痕看着完好无损的元欢心,眸光终于柔和了下来,里头那股子叫做担心的小情绪,这才消散于无形。江城身穿一身黑衣,他瘦了很多,脸颊上的脂肪实在是少的可怜,所以气质更加冷硬,衣服像是挂在他身上一般,眼眶凹了下去,憔悴的很。“时间紧迫,所以没能来得及跟你解释,但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好了一切。”
说到这的时候,江城看了一眼立在越痕身后的元欢心,眸光闪了闪。倒是元欢心,对江城的视线不必不让,看着他又低下了头。越痕点头,不过对江城的举动倒是没有其他的表示了。“你还好吧。”
元欢心开口,却是担心的看了一眼越痕。自她进门以来,很快便看清楚了这屋里的情况,那凳子上坐着的,被绑住的男人显然便是他们先前一直在找的人了。她是没有出现意外,但她到底担心越痕。“我没事。”
因为是她在问,所以越痕还是答道。之后越痕伸手牵住了她的手。那头的温书眼睛已经瞪成了冬枣,又大又元,里头全是难以置信的盯着江城。是了,元欢心出现还有据可循,毕竟虽然那个老头子声称派人抓了她,但越痕也不是没有可能又将元欢心救了回来。可这江城,之前被以杀人罪抓了起来,后来因为精神评定他无须承担法律制裁,这才进了精神病院,按理说,这样的人是该被精神病院好生看守的,怎么叫他漂洋过海的还到了千里迢迢的国外?而且看他现在的模样,除了瘦弱一些,竟然是精神状况良好的样子,哪里像是疯到了没有自保能力的程度?温书脑子里全是问号,是以视线直勾勾的盯住了江城。问题是现在这屋子里,越痕江城还有元欢心,皆是一副淡然平静的模样,他们这是,什么都知道了,他到底是错过了什么,明明在这一直守着曼耳普莱特的人,是他啊……因为之前几次的问话全都被越痕忽视了,他到底也清楚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所以只能是被憋的没了办法。不过还好,至少现在看来,整个屋子里,最无措最崩溃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那个坐在椅子上,在一分钟之前还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的博士。若说元欢心进来他只是稍微有些吃惊,那江城进来就是彻底击垮了他到底自信。他不像温书,想看就可以走过去盯着,他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听到江城说话便只是在看他,但碍于被绑着只能使劲扭动自己的脑袋。盯着江城所在的方向却好像更希望是自己看错了。甚至喃喃出声,“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会这样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一副失魂落魄的呆滞模样,哪里还有刚才威胁越痕那时候的洋洋得意。观察着曼耳普莱特的表情,温书忽然便有了个想法,那便是越痕好像是故意在套曼耳普莱特的话,毕竟越痕从进门开始一句话都没说,等曼耳普莱特长篇大论的时候,越痕也并没打断,而又这么恰好,在他刚刚把一切都说出来之后,江城二人便推门而入。这一切,怎么就这么像是越痕提前安排好的呢。先引他说出真相,然后再摧毁他的信念,在他骄傲的炫耀着自己的实验成功的时候告诉打乱他的计划,这一招倒是高级。温书不禁感叹,这人那,话就不能再多,或许还能得意的时间长一点。早就被清空了,现在全是人病房里已然安静了下来,越痕元欢心两手交握都不在言语,江城垂头盯着地板,而温书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自然不会开口。或许现在越痕是在给他缓冲的时间,温书这样猜测。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越痕没有那个时间给他缓冲,也没有那么泛滥的善良来对待这个差点伤了元欢心的男人。他只是在等。等这一刻,门被撞开,大批全副武装的每国军人快步奔入。从衣着步伐尤其是那闪着冷光的配枪就能看出,这支军队并不简单,他们刚奔进门就围住了屋子中央,坐在凳子上的男人。尽管他被人绑着不能动弹,但那些军人还是一丝不苟的拿着枪口对着他。无论是多厉害的人,面对这些忽然涌出来的军人,拿着枪口对着自己的脸,应该也是无法冷静的,更不要说这曼耳普莱特博士只是个搞学术研究的疯子,又刚刚经历过叫他信仰崩塌事件,现在的表现自然是三魂七魄都被吓没了。他的脸白的吓人,表情惊恐,衬的那一头金发都更加的刺眼了。绳子绑的松,加上他刚才扭动想要看清江城的动作,把他绑在椅子上的绳结竟然自己开了。没了绳子支撑,他又吓的白了脸,这时候竟然从凳子上滑了下来,面对众多黑洞洞的枪口,直接跌坐在了地板上。看他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力,其中一个军人这才放下了枪,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牢牢的控制住了。原本就不大的屋子,因为忽然的变故变得更急拥挤,这情况,温书倒是更加的看不懂了。若是刚才的动静还不大,只是在屋子里引起了波澜,这一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军队的出现显然声响不小。引得住在隔壁病房的林瑞都被惊醒了。她知道温书在这屋,便过来看,但却才门口就被人用枪给指住了,猝不及防的枪口叫她还没回过神。刚才还没什么,可这下去看到林瑞被人用枪指着。这些军人虽然沉默,但他也能看得出他们不是在开玩笑,紧张的呼吸几乎停了下来。温书赶紧快步穿过军人的缝隙朝着门口奔了过去,将林瑞护在了身后,“她是我的女朋友。”
那军人看了一眼温书,过了一会倒是把枪放下了,示意林瑞可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