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云就像一匹饿狼,在她极端偏执的时候眼里便只有一件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现在她眼冒绿光的盯着元欢心的性命,让人毛骨悚然。因为元欢心刚才的躲避,叶初云插刀子的去势没能及时收回,反而自己闯到了墙角,甚至还撞倒了墙角床边之间的那张小桌子,发出一声巨响。这声音太大,外头的人不可能听不见。叶初云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更加拼命的朝元欢心跑过来,癫狂的想要置她于死地。元欢心看准角度,也知道叶初云情绪处在崩溃的边缘,早已失了理智,所以她自己的脑子却是格外清醒,看准角度,打算再次躲避。不过这次却不需要她努力了,因为就在叶初云刀子扬起的时候,斜里蓦的飞过来一只脚。明明是在一片昏暗中,只有窗外淡淡的月光,但这只脚却精准的揣在了叶初云手腕上,看似轻轻一点,但是叶初云当时便握不住手中的刀子,刀子“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折射闪过一缕凉凉的月光。“胡闹!”
狼收住刚才踢叶初云手腕的去势,不满的瞪着弯腰捂着自己手腕的叶初云。大高个也跟了进来,顺手扯开了屋里的灯绳。暖橘色的光芒忽然亮起,让人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楚眼前的场景,需要适应一下才行。等适应了灯光之后,元欢心才看清叶初云的模样,她一头长发凌乱,胡乱披散在悲伤,脸上全是纷杂的发丝,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衣衫不整看上去极为狼狈。元欢心明白,自己的模样也比叶初云好不到那里去。“你给我安生一点,别再给我添乱。”
狼狠狠的捏着叶初云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威胁意味十足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用眼神示意大个子,后者立刻跑了过来收走了叶初云掉在地上的刀子,临走前他还翻了叶初云的口袋,确定再没有其他危险物品这才离开。人走了,但是门没关。也不知道是在监视谁,反正屋中一片沉静。元欢心并不在意,抹了下脖子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到底可以忍受,加上·她避开的还算快,被割伤的位置还只在咽喉附近。这个程度的伤口并不需要特别包扎,加上这里环境恶劣,包扎了反而更容易感染,不如让它自然愈合。料想叶初云今晚不会也不能再对她做什么。元欢心在地上被子的位置躺好,默不作声的睡了过去。一夜无话。可能因为昨天睡前的跑动,加之狼的出手相救暂时让她明白自己是安全的,所以这一夜,元欢心倒是睡得格外的好。睁眼便看倒了蒙蒙亮的天色,叶初云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她没有兴趣对叶初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所以她只是起身走到了门外,想要拿一瓶水洗洗脸漱漱口。这里没有洗漱用具,她本来就很不习惯。外头没有床也没有被褥,所以元欢心的确是曾好奇过狼二人的睡觉方式,不过等她走出来才发现,他们竟然就是坐在椅子上睡的。椅子靠墙拜访,人就那么斜倚在上头,竟然凑合了一宿。但看到这样的场景,元欢心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觉得他们咎由自取,毕竟她现在本应该舒适的待在极力,现在却被带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所以在短暂的发现他们的睡觉方式之后,元欢心便开始计算自己逃跑成功的几率。但那也只是一瞬,她心里清楚,哪怕眼前这两个人都在睡觉,那她也根本逃不掉,这些人本就极其警惕,虽然现在看起来他们是在睡觉,但她若真的想要逃跑,恐怕他们会马上醒过来抓住她。而且这里她人生地不熟,又身无分文,真的给她逃出去又躲起来,那她也离不开这里,早晚会被抓回来。而在那之后会获得更加严苛的看管,得不偿失。这么想着,她轻轻摇了下头,拿着水打算回去。但转身的时候余光一撇,却发现睡着的狼,跟左辰奕实在是一模一样,平常他醒着,张牙舞爪的样子格外·阴毒自然是不像左辰奕的,但是他一旦睡着了,安静到如此程度,看起来便跟左辰奕没有半点差别了。鬼使神差的,元欢心又凑近了些,只觉得坐在那睡着的人,就是她一同长大的哥哥。她觉得眼眶有些微酸,想到那天狼对她的打骂,若是左辰奕的话,拿她当亲妹妹宠着,哪里会舍得对她动手。哥,你不是说我们是家人么,可现在你去哪了啊。元欢心伸手抹了下眼泪,不想被人看见哭了,但在她垂头揉眼睛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狼垂在椅子旁边的手。手腕上白皙光洁,一快椭圆形的胎记分外显眼。左辰奕就是在左手的手腕内侧有这么一块胎记,一模一样,元欢心记得清楚,根本不会忘记。可这胎记,怎么还会出现在这男人身上。元欢心难以置信又凑近了些。她早就看过研究,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哪怕是同卵双生子,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差别,只不过差别比较细微,需要仔细观察。而胎记这种东西,一模一样的几率则就更低了,没有两个人能拥有一模一样的胎记,连双胞胎也不行……在此之前,元欢心一直偏向于相信狼和左辰奕是有关心的,他们可能的确是双胞胎,比较狼亲口说了他不是双胞胎,而左辰奕又是被领养的,若真的有一个双胞胎兄弟,这几年一直过着不同的人生也情有可原。但知道此时此刻,元欢心才终于否决了那个可能性。难道是,左辰奕和狼,真的是同一个人?忽然,元欢心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一种最不可能但眼前却是唯一可能的解释。那就是人格分裂。之前为了写书,元欢心研究过不少精神心理专著,自然看到过相关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