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警察就开始四处搜查跑掉的那几个人,自然就包括叶初云和狼。但是警察到底不知道狼和左辰奕的联系,虽然长相相像,但一个是前途大好的知名刑警,而另一个却是涉及制造售卖毒品的黑道犯人,当然很难让人联想到一起。所以警方只发布了关于狼的搜捕令,暂时还没有联系到左辰奕身上。但越痕因为从江寒那得到了消息,又经历了这么九的调查,多少都对于这些事情清楚了一些,也隐隐的感觉到了狼与左辰奕之间的联系,所以他才拿着这些照片和搜捕令来给李博士看,而事实上,他又做了些许小手脚。那就是警方发出的搜捕令,其实并没有照片,越痕叫人加上了照片,这才拿过来给李博士看,只不过进行修改搜捕令的技术高超,李博士并没有察觉不对劲,已然是相信了。“想来,对这搜捕令中的人,您很熟悉吧。”
越痕将身子坐直,收起了刚才斜倚在座椅上的懒散态度,严肃问道,声音压低了些,听起来更加有压迫力,“您应该清楚,贩毒在我国的罪名有多严重。”
李博士叹了口气,像是被手上的搜查令下住了,但越痕看的清楚,他脸上的神色,更多的是惋惜。他刚才已经把外套拿在了手上,在越痕将这些资料给他看的时候他也没有将外套放下,现在看完资料将其放在一旁,之后却是将手上的衣服也放下了。“我早就知道,他若是不进行隔离治疗,总归是会出事。”
这话是李博士所说。越痕眸光一闪,看了一眼李博士放在一旁的外套,纯黑的外套安静的待在椅子上,安静且平定,似乎宣示着主人的顺从。而李博士的这句话,明显是他要开口解释真相的前兆。所以并不打断,安静倾听就好。果然,李博士也不再卖关子,说起了左辰奕的事情,从两人的第一次相见。“大概五年之前,他其实就曾经找过我,原因是他说自己总会莫名其妙的失忆,有些事情明明发生了,但他却一点也记不得,而且还有很多时候,清醒过来的他会出现在陌生的地点,时间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流逝了,更可怕的是,有些时候等他清醒之后,身上还会有伤,作为医生,我对他的身体进行了很完全的检查,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他坚持自己有问题,而我当初也的确青涩,在精神和临床心理方面的建树太过浅薄,只能推测他是因为疲劳过度导致的昏迷还有梦游。他虽然还是坚持自己问过了家人,他并没有梦游的症状,但我却认为他是在无理取闹,耽误下一位病人看诊,让他每天在睡觉的时候服用安眠药。”
说到这的时候,李博士重重的叹了口气,面上全是懊恼的神色。越痕心知肚明,左辰奕当时的状况,服用安眠药根本没有用。但为了让李博士说下去,他还是配合的问了一句,“之后呢。”
听到越痕的问话,李博士摇了摇头,接着说,“服用安眠药根本没有用,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当初的我根本就是做出了错误的诊断。而我明白这一点的之后,已经是很久之后了,因为在他看诊离开之后,竟然真的很长时间都没来找我,大概有两年左右吧,我当时还沾沾自喜,认为自己识破了一个捣乱的人。”
“但在我出国之后,这才了解了更多心理方面的病症,我这才知道,有一种叫多重人格的心理疾病,该病总是表现为患者体内存在两种或者更多种完全不同的身份状态,患病之后,患者可能会丧失记忆,用另一种生活进行日常生活,表现为两种或者多种明显不同人格,各有其记忆,行为,爱好等,人格与人格之间交替出现,完全独·立,到了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左辰奕的症状跟多重人格极为吻合。在我回国之后,就开始寻找他,因为很明显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多种人格存在,很可能因为我的误诊而导致严重后果,我辗转寻找,但最后还是他自己主动来访,他这才跟我解释,自己当初吃了安眠药之后,症状真的有所缓解。他相信我的说法,但是我却不能骗他,这才跟他解释了多重人格的事情,只是他却并不相信,认为我在骗人,我提出对他进行催眠治疗,他拒绝了。”
李博士重重呼了口气。“然后,就是三个月之前,他忽然来找我,跟我说他相信了我的说法,愿意接受催眠治疗,也是在那时候,我才第一次了解到了他真正的童年经历,之前的来访看诊中,他一只说想不起过去的事情,而透过催眠,我才明白他的想不起来,其实是他大脑的主动选择,因为恐惧而惊恐,所以选择遗忘。”
随着李博士的描述,越痕这才知道了那段事情。原来左岑义的父亲果真如越痕所说,是个酗酒严重的酒鬼,而且脾气火爆,似乎还患有狂躁症,而且还喜好赌博,在左辰奕出生之后,她的母亲就因为难以忍受家里的生活,选择逃开,在医院的时候直接离开了,逃跑的悄无声息,而左辰奕被送回了他父亲家,可是却没人照看,邻居们看他可怜,勉强将他拉扯大。但在左辰奕有了记忆之后,等待他的便只有打骂,来自喝醉了的父亲的变·态折磨,让他稚嫩的心灵几近崩溃,终于在那一次,左辰奕的母亲担心孩子回家探访,却因为阻拦左辰奕挨打,而被左辰奕的父亲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