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通知我!”
越痕不容置疑的开口,但对象毕竟是他的爷爷越之弦,话里倒是少了几分强迫,多了几分祈求。祖孙之间的对峙,旁边的人都掺和不进去,或者说是都不敢参与的。因为半晌没人说话,所以病房里的气氛一下沉重了许多,越痕不再言语,盯着越老爷子等着他的回答,但老爷子却像是在闹脾气,偏不作答。但越痕的固执像极了他爸爸,越老爷子叹了口气。最终甚至转移了话题,转头看向了床头坐着的叶初渝。叶初渝来了很久,所以老爷子当然是知道的,“你这小子没大没小,你那是跟爷爷说话的态度么,再者说,你没看见叶丫头在这么,怎么不跟人家打个招呼?”
老爷子说话时声音轻了不少,显然是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没有什么力气,所以在说越痕的时候,话虽然是在责备他,但听上去却是没什么责备的意味。至于叶初渝,她今天过来也纯属巧合,她的一个同事今天受了点伤,她过来探望,却遇到了跟医院交涉的李叔。后来了解了情况,出于担心这才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老爷子出了事,毕竟越老爷子见过她,很喜欢他,不然之前也不会促成她跟越痕交往,所以她便没有离开,跟着一直守着,直到老爷子脱离危险,转了病房也一直陪着。所以在越痕来的时候,她就坐在床边,本来她是正在跟老爷子聊天的,没想到后来能看到越痕进来。很久没见到越痕的她,那时本来也是开心的不行,但在她发现,越痕根本完全忽视了自己之后,情绪却立刻又低落了下来。她之前还想着到警局实习就可以天天看见越痕了,但她去了才发现,越痕拒绝了她给越痕做助理的申请。而越痕经常外出查案子,她能见到越痕的次数,屈指可数。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她不禁苦笑。是以听着越痕跟老爷子说话,她也满脸皆是失落,垂头坐在床边,现在听到叶老爷子跟越痕提起自己,先是吓了一跳,但回过神之后,她连忙朝老爷子送去了感激的眼神。越痕仿佛这才注意到叶初渝的存在,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相比起刚才跟老爷子说话的口气,跟叶初渝说话时,越痕显然冷漠了不少,面上神色淡然,似乎度对于叶初渝的出现,没有多少期待。叶初渝见状,脸色也沉了几分,她虽然清楚越痕之前说的事情,他们之间也划清了界限,但她还是执着的想把他追求回来。虽然已经做好了承受他的一切冷脸的心理准备,但当真的面对这样的越痕的时候,她还是觉得难受不已。不过越痕的问题,却也并没什么问题,叶初渝跟越痕的婚约取消,按理说跟越家本就不应该再有联系,何况在今天这种情况,越痕作为亲孙子都没得到消息,叶初渝竟然知道。难道爷爷还在考虑着他们之间的婚事?想到这些,越痕眸光又凌厉了许多,看向了叶初渝,带了逼问的意味。叶初渝见状,便知道他误会了,不禁苦笑,现在连巧合过来看老爷子,越痕都会生气,看样子是真的不在乎她。之前的婚事,怕是真的是一场笑话,亏她还幻想过,越痕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你这臭小子,怎么跟叶丫头说话呢,她是来医院看病人,凑巧看到了你李叔,之后在病房外头守了好长时间,人家一片孝心,而且是来看我的,哪里轮得到你这臭小子教训。”
因为之前的事,越老爷子面对叶初渝的时候,心里多少存了愧疚之情,毕竟之前是他想办法撮合的叶初渝跟越痕的婚事,但后来退婚,却也是越痕提出的,让一个小姑娘承受这些,确实是不太公平。而且叶初渝确实是个好姑娘。说着,老爷子愧疚的看向了叶初渝,似乎是想跟她解释,但却因为虚弱的身体,只不住地咳嗽,“咳,咳,叶丫头,你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咳,他不懂事,咳,咳!”
叶初渝脸上扯出了一抹笑意,为了让越老爷子安心,急忙点头道:“您别着急!没事,爷爷,我知道越痕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担心您。”
叶初渝越是这么说,越老爷子心里越是过意不去。狠狠地剜了一眼床头的越痕,叶丫头是多好个姑娘,怎么这小子就不喜欢呢。不过想起元欢心,那丫头好像也不错,唉,不过现在都还是人家的丫头,还都不是他的孙媳妇,真是白白让人着急呀。越痕受了老爷子的眼刀,又明白了叶初渝在这只是巧合,而不是有人通知,或者是她自己找过来的,倒是释然,所以对叶初渝的态度也好了不少。于是低头看向她,虽然依旧是淡漠的扫过,但却朝她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
叶初渝面色不变,但在他看过来时,心里还是不由激动,正想抓住机会,多跟越痕说几句话,但老爷子这时却开口了。“咳,老李,你带着他们先出去,我有几句话想跟小痕说。”
似乎是因为刚才强烈的咳嗽,老爷子声音又哑了几分,带了不少力不从心的意味。老爷子自己明白,他这身体油灯枯寂,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所以才想跟越痕提前说一说,对于自己倒是不甚在意,唯一担心的便是越痕罢了。但越痕将老爷子的状态看在眼里,却不由得心疼,自从父母去世,越痕便一直由老爷子照顾。都说越之弦雷霆手段,为人狠厉,但在他对待越痕的时候,却是无比的用心和关心,可以这么说,这些年,若是没有老爷子照顾,越恨自己恐怕真的难以撑下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