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楼下的小路走了一会,竟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活动区,元欢心在躺椅上坐了很久,这才想起她下来的目的。她明明是下楼来拿牛奶的啊。一拍脑袋想起了正事,赶紧起身回了楼下。因为元欢心从小就有喝牛奶的习惯,所以元爸爸也一直都会定好了鲜牛奶,之前她不在家里住,牛奶也会一直送过来,不过因为经常没有人喝,被送来的鲜牛奶都是被倒掉的居多。还是一样的玻璃瓶子,包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跟越痕上次拿给她的也没什么区别,因为今天天气清凉,刚从信箱里拿出来的牛奶还带着丝丝凉意,拿在手上有些不舒服。同样是圆圆的手感,可是握在手里,元欢心竟然蓦的想起了那天晚上,越痕给她的牛奶,一般来说鲜牛奶很少有加热之后进行售卖的,因为鲜牛奶通常都对保存环境要求很高,得在低温环境下保存,可是越痕又是哪来的热牛奶呢。想了想依旧没有头绪,她也就将那件事扔到了脑后。但她刚想关上信箱,竟然发现里面好像还有东西,因为两手都拿着牛奶,她只好把其中一瓶牛奶放在了口袋里,伸手朝信箱里面摸去。是一封信,纯白封皮,只写了四个字:元欢心收。字迹极其潦草,还是在元欢心的仔细辨认之下才认出了自己的名字,没有发件人,也没有收寄件的地址,甚至也没有邮票和邮编,那就说明这封信不是快递员送来的,而是有人特意放在了她家的邮箱里。好奇心导致元欢心开始猜测,送信的是谁,知道她家地址,甚至知道她家邮箱的,肯定是认识的人,难道是邻居家小孩的恶作剧。因为没有空闲的手来看信,元欢心只能叹了口气,把另一瓶牛奶也放在了口袋里,因为外套的不对称设计,这件衣服倒是只有一个口袋,两瓶牛奶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信没有封口,打开信封便可以看到里面。只有一张纸,透过折起的纸背也能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字迹,是红色的笔迹,难道真是恶作剧?元欢心伸手拿出了那张纸,把信封夹在了腋下。但等看清了纸上的内容,她却是一愣。偌大的纸上只有寥寥数行字迹:不想死的话,就离越痕远一点,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否则你会遇到更多你不敢想象的事情,现在的一切都还只是个开始!纸上的字迹随着光线的折射,直直的照进了元欢心眼里,白纸红字,加上凌乱的字迹,最后几个巨大的感叹号甚至因为用力过猛,穿透了纸张,看起来格外有冲击力。这是……威胁信。元欢心愣了半天,这才恢复了神智,脑中纷乱的想法一大堆,但却终究理不出一个清晰的头绪。腋下夹着的信封落下,掉到了地上。不过无论如何,这封信跟之前的案子肯定是脱不开干系的,可是又跟越痕有什么关系,难道说她遇到的那些事情,并不是因为她的书里提到了在逃犯人,而是因为越痕……不过想的再多,都不如直接找当事人问一问,既然写信的人是为了越痕而威胁她,那肯定是认识越痕的人,极有可能越痕也认识这个人。看了看楼上,窗户时不时闪过元爸爸收拾屋里的身影,元欢心纠结的咬了咬嘴唇,还是觉得这件事不能让元爸爸知道,拿着信,还是先去了上次的咖啡厅,研磨时光。店里依旧放着舒缓的音乐,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磁性的男声混着柔美的和弦在咖啡厅几近静止的空气中流淌。虽然现在是上午,但咖啡厅里的人也并不少,有拿着电脑办公的,也有在窗边看书的,甚至还有学生模样的孩子们,拿着作业过来写。看着他们认真的模样,元欢心不由会心一笑,毕竟她也是从那么大过来的。点了一杯拿铁,元欢心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盯着手里的信封陷入了沉默,忽然她想起了上次跟叶初渝在咖啡厅里见面的场景,难道写信的人是叶初渝?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元欢心给否决了。不可能是叶初渝,她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她虽然说清楚了她还喜欢越痕,也表达了自己的决心,但却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光明磊落,一定不屑于做这些小动作,而且如果写匿名恐吓信的是她,那她上次就根本没有必要约元欢心来咖啡厅。毫无头绪之下,元欢心也没了办法,拿出了手机,终究还是拨通了越痕的电话。而越痕此时正在御都会跟江寒对峙,电话便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但不管怎么样,元欢心的电话都不能不接,他瞪了一眼江寒,还是在屋里接起了电话,“喂,有什么事么?如果没事我等会给你打回去。”
因为江寒才表示了他对元欢心的兴趣,所以越痕并不想在这里接元欢心的电话,所以更希望她现在先挂了电话,等会再说。但电话那头的元欢心,正因为威胁信六神无主,心情着急之下,根本没有听出越痕话里的弦外之音,着急的开始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不,我现在就有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江寒已经看了过来,嘴唇微挑,饶有兴趣的看着越痕。元欢心的语气极其着急,越痕也知道如果没事她也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也担心了起来,但语气还是不自觉的便放缓了许多,“你先别急,慢慢说,我在听着。”
盯着桌上的牛奶瓶子,元欢心一字一句的开始说明自己早上拿到信之后的事情,末了还把信上的内容在电话里念了一遍。越痕眉头越锁越紧,对于元欢心所说的恐吓信的事情,竟是毫无头绪,也根本没有猜测的对象。到底是谁,会为了他而威胁元欢心。难道说之前元欢心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他而起?被杀的六一,签售现场的炸弹,以及闯进她家的歹徒,能做到这些事情的,一定不是简单的人,可,那个人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