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就搬回了爸妈家去住,天气预报说前几天有暴雨,她临走前还特意将所有的窗户都关严了。这会子房间里闻着有股子霉味,她赶紧将窗户全部打开通风,又去阳台拿了抹布拖把搞卫生。今天是年二十九了,虽然这屋子里暂时没人住,她也得赶在新年前打扫干净。除旧迎新嘛,图个好兆头。正撅着屁股拖地,沙发旁边小几上的座机响了。她扔掉拖把跑了过去。“喂。”
她握着话筒轻喘气。“你不是说回爸妈家去住了吗?”
沈晖奇怪地问。“你知道我回爸妈家了你还往这儿打电话。”
“你手机关机了,我也是打来试一下,没想到你真在啊。”
“我手机关机?可能是没电了吧?”
“有没有想我?”
他的嗓音低柔下来,魅惑人的低沉。海星胸中柔情泛滥,说出的话自个都嫌肉麻:“想,每天都想,吃饭想睡觉想,走路想连画设计稿的时候也想。”
舔了舔嘴唇,她又加了一句:“冲凉上洗手间的时候也想。”
“有没有这么想啊?”
他忍不住笑了,“最近胖了还是瘦了。”
“为伊消得人憔悴,你说我是胖了还是瘦了?”
她笑嘻嘻的。“秦海星,我也想你。”
他慢慢说。“我知道。”
真的想我吗?为什么回家这么多天了才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家里亲戚朋友太多,回家几天几乎天天是探亲访友,连娅娅我都没有时间陪。”
岂止是没有时间陪女儿,他实在是忙得分身无术,前两天只得将米姿打发回老家了。也不是没有打电话的时间,只要空闲下来,她的音容笑貌便会钻进他的脑海里。那些幸福的片段依次从他心间流过,他经常会不由自主地微笑,嘴里还念念有词。他这种状态被沈妈妈看见过几次,不高兴地谴责他说,当真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这人还在酒店里住着呢,离开一会儿都不行吗?很多次在手机上按了她的号码,可最终还是放弃了。见到她情不自禁,分开的时候还是克制一下吧。他怕自己会越陷越深,真不知道,分手后没有她的日子他该怎么办?感情的发展早已脱离了他的初衷,海星,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有时候他真想不管不顾地放任下去,他趁上次住院的机会向米姿提出推迟婚礼,她当初答应得好好的,可他一出院她立即变卦,非要吵着婚礼如期举行。“天安下雪了吧?”
她轻声问。“是啊,天安每年都会下雪。”
他迟疑了一下说,“想不想过来看雪景?”
她怔了怔,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
“好,等我在家过了春节就来。”
她心里小小雀跃了一下。“我帮你订好机票。”
他想了想,说,“你初二能走吗?”
“初二——初二太早了点儿,初六好不好?”
“我顶多初九初十就回海市了,你还不如不来。”
他好笑,顿了顿,又说,“初六就初六吧,你爸妈养你这么大,你不在家就多陪他们几天也说不过去。”
“是啊,我过来玩几天正好和你一块儿回海市嘛。”
“说定了?”
“恩。”
“乖了,有人喊我,订好机票给你电话。”
他嗓音小了许多,海星听到听筒里有人唱卡拉OK的声音,于是问:“在夜总会?”
“几个朋友请我出来喝酒,不说了。”
他说完收了线。海星摇头叹气,男人的生活永远是这么多姿多彩,可怜她还在辛勤劳动呢,沈大总裁却在混夜场,说不定此时此刻正左拥右抱呢。哼哼!从挎包里掏出手机充电,开机后发现有好几个提示未接来电的短信息。沈晖打了两个,严颜打了一个,其余两个号码都很陌生。她调出第一个未接来电回拨过去。“喂,请问刚才哪位打我的手机?”
“海星,是我。”
非常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只是太熟悉了,熟悉得让海星有瞬间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