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6点准时起床去市场买新鲜的食材,回家后把煲好的汤装进保温桶里,再打车送到医院附近的小餐馆。累!真心累。我老爸住院那会儿我都没这么辛苦。拿着手机我给魏辰东打了个电话,接通后我迫不及待地问他沈晖的情况。“他明天转院了。”
魏辰东说。“是不是转到市区的医院啊?”
“第一人民医院。”
“真的?”
我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南澳医院离海天国际太远了,我每天早上送汤过去来回得花2个小时,车费又贵。“当然是真的。”
他笑道,忽然又问,“我现在就在医院里,你要不要过来?”
“啊?这么晚了,我过去不太方便吧?”
我试探说。“米姿不在。”
他这么直截了当,我有点儿尴尬,同时又觉得自个很可悲。想去探望他,还得瞅他正牌女朋友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着实见不得光。“海星,用不用我来接你啊?”
魏辰东问。“不用了,我打车过来。”
魏辰东真是太贴心了,等下见到他我一定喊一声“哥”。沈晖绝对是不想见我的,我管你的,喝了我这么多汤,我得去检验一下效果。拎着水果篮走进病房,我冲坐在病床前的魏辰东喊道:“魏大哥。”
魏辰东先是一怔,很快笑着点点头:“不错嘛,终于舍得喊我一声哥了。”
沈晖的表情在见到我的那一刻便变得冷冰冰的,听到我对魏辰东的称呼,很不屑地冷哼一声。“得了,别给海星脸色看了,你这几天气色好多了,全是人家海星天天给你煲汤滋补的功效。”
魏辰东替我打圆场。我将水果篮放在茶几上,厚着脸皮走过去仔细看了看他。沈晖的精神状态很不错,面色红润,明亮的眼眸神采奕奕,如果不是他腿上打着石膏,真看不出是一个病人。“对了,我集团明天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需要我主持,我得回家去休息了。”
魏辰东抬手看了眼腕表。这声哥真是没白喊,太知情识趣了。“你顺便把她送回去吧。”
沈晖说。“米姿今晚不在,让海星留下来吧。”
魏辰东说。“我有护工。”
沈晖的语气很生硬。“护工连续工作十来天了,你今晚让他休息吧。”
魏辰东劝道,“海星刚来你就让她走,不合适吧。”
“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走得急,钥匙落家里了。”
我嗫嚅着说。他不说话了,既没有开口让我留下又没有再赶我走。魏辰东伸手往我肩膀上按了按:“海星你把晖子照顾好,我走了。”
魏辰东走后,我殷勤地去洗手间打水为他擦身。他不理会我,却也没有拒绝我的照顾。我调高了空调温度,坐在床沿脱掉了他的上衣,他比前阵子稍微胖了一点儿,可能是天天躺在床上缺乏锻炼的缘故,体格依然那么强健,肌肉紧致如铁打一般。我用温热的湿毛巾慢慢替他擦拭,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线条优美的身体,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和他肌肤相亲的情景。柔情,像潮水一样漫过我的心间。在我柔情似水的抚摸下,他的体温渐渐升高,呼吸也急促紊乱起来。“你故意引诱我。”
他盯着我,嗓音沙嘎。“我没有。”
我狡辩。“把毛巾给我,我自己来。”
“好。”
我嘴里这么说,手却……“死女人你想干嘛?”
他英俊的脸孔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我帮你擦身啊。”
我很无辜地眨眨眼。“放开我。”
他咬牙。“乖了,我替你擦擦。”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任我捏弄摆布。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是因为我才失足掉下楼摔断了腿,我希望他快乐希望他满足。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又可能是他的怀抱太温暖了,我睡得特别沉特别香,他手臂的弧度正契合着我的颈脖,比任何一个枕头睡着还舒服。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他不停的亲吻我,抚摸我,我很想回应他,可是我太累了。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倚靠在床头表情极不自然,我往上挪了挪,伸手去环住他的腰,含含糊糊地问:“几点了?你为什么不多睡会儿?”
他瞪着我,又不说话,样子怪怪的。我浆糊一样的脑子逐渐清明了,含笑问道:“是不是尿涨了?”
他绷着脸不吭声。我“咯咯咯”地笑起来。“秦海星。”
三个字被他喊得恶狠狠的。“你傻不傻啊?想撒尿为什么不喊我?”
我放开他一骨碌爬起来跳下床。我秦海星从小到大没这样伺候过人,端屎倒尿,他刷牙的时候,我还得拿个空盆在跟前伺候着,方便接他吐出来的漱口水。可能是我的表现太好了,沈某人的脸色有所和缓,看我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了。我趁机问他早饭想吃什么。“你给我煲的汤呢?”
他居然说。“昨晚我不是没有回家吗?今晚回家去给你煲,明早你就有的喝了。”
我像哄小孩子一样细软着嗓子给他说话。“下次别煲猪脚汤了,太油腻了我不喜欢。”
“你傻啊,猪脚美容的嘛。”
我摸了摸他下巴上刚冒出的胡渣。“我口味清淡你又不是不知道。”
“水鱼汤你喜欢喝吧?”
我凑近他咬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壮阳的。”
“下流。”
他鄙薄地吐出两字。“我下流你也高尚不到哪儿去。”
我气咻咻地说,“昨晚我困死了你还抱着我乱亲乱摸。”
“我有吗?是你做梦吧?”
他很不要脸地说。“我脖子上的吻痕是谁亲的?做了还不认账。”
我拉下衣领给他看,一抹红痕缠绵极了。他看我的眼神渐渐模糊,长臂一伸将我拖进怀里。“不要,我还没刷牙。”
我扭着脑袋躲他。“我刷了。”
他双手捧住我的脑袋,嘬紧我的唇瓣吮吸。正当我俩意乱情迷,吻得天昏地暗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有人敲门。”
我喘着气说。“不管。”
他含混低语。“阿晖,阿晖。”
是米姿的声音。我一下子就泄气了,一把推开他。“我是不是应该躲起来?”
我眼睛往房间里悠了一圈,结果没有发现可容藏身的地儿。“随便你。”
他不慌不忙,眼底眉梢带着捉狭的笑意。“你说怎么办嘛。”
我气鼓鼓的。“怎么办?你去开门就是了。”
“看到米姿我怎么说?”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他无所谓的态度。当然了,自从上次我和米姿的谈话,我就知道他把她吃得死死的,米姿是绝对不敢对她耍脾气使性子的。她不敢对他发脾气,并不代表不敢对我怎么样,没准儿直接冲上来左右开弓扇我几个大耳刮子。我这个小三儿还只能受着,没有立场去反击。“要不不开门算了。”
我想了想说,“你的腿脚不方便,不去开门也很正常。”
“原来你不傻嘛。”
“你——”我气死了,死男人,竟敢捉弄我。“万一她去护士站让护士开门怎么办?”
我又担心了。“正好啊,你可以趁机溜了。”
我气晕了,又不敢高声骂他,怕米姿听见,只好双手握拳一个劲儿地往他胸膛上招呼。“哎呦,你轻点。”
他呻吟。“捶死你,捶死你。”
我反而更用力了,心里的不满,委屈,妒忌一股脑地发泄出来。我下的是狠手,他被我捶痛了,抓住我两只小爪子瞪着我:“秦海星,你过份了。”
“打你几下你就这态度,我天天给你煲汤,伺候你吃喝拉撒睡。”
我提高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