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位?工作忙完了,女朋友应付好了,才记起给我打电话,无非是安慰一下我,顺带说一句“生日快乐”。虚情假意,我才不要。走进客厅,我漫不经心地抬头,落地窗前的高大背影让我差点惊叫出声。视线下移,看到他脚上穿着皮鞋,光可鉴人的柚木地板上有几个湿淋淋的脚印。难怪刚才在玄关换鞋的时候,没有见到他的鞋子。“玩得开心吗?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家了。”
他冷声说。“不回家我住哪儿。”
我气鼓鼓地将挎包扔到沙发上,又拖着行李进了客房。我有些累了,实在没力气把箱子搬上二楼。从衣柜里拿了浴袍我去洗手间冲凉,路过客厅时,看到他仍站在那儿抽烟,连姿势都没有改变。我打定主意不理他,关门的时候我故意很用力。“呯”的一声巨响,把我自个吓了一大跳。脸蛋凉凉的,我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有清鼻涕流出,估计是刚才在海边吹冻了。赶紧放了满缸的温热水,我脱光衣服坐了进去。穿了一天的新衣服可怜巴巴地躺在瓷砖地面上,我不禁叹了一口气,枉费我今天精心装扮一番,他刚才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不就是没接你电话吗?你生的哪门子气?今天我生日,你说好去机场接我结果放我鸽子,我和你,究竟谁比较有权力生气?我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去二楼换衣服,他似乎憋不住了,跟着上了楼。我当他不存在,脱掉浴袍拉开衣柜找衣服。“我刚才看到那个小孩儿送你回家了。”
他走到我后面说。我从衣柜里找出一套丝绵睡衣抱着走到床边开始穿。他从镜子里睨着我光洁如玉的酮体,目光冷冷的:“秦海星,我今晚一共给你打了6个电话,你一个也不接,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听到。”
我把睡衣抖了抖,发现忘了拿内裤,于是又走回衣柜。“别给我找这样的借口,你故意不接电话对吧?”
“沈晖沈先生,我没有故意不接你的电话,的确是没有听见。”
“你晚上去哪儿了?从下飞机到现在,已经6、7个小时了,你和他去哪儿了?”
他恼怒地质问。我故意侧头想了想,语速很缓慢:“少南接到我后,我们去了南澳的海鲜一条街吃海鲜,然后去了海边放烟火,烟花放完后,我们坐在沙滩上聊了一会儿天,然后,他就送我回家了。”
我缓缓转过身去,笑容可掬:“你知道的,从机场开车去南澳起码得一个多小时,从南澳回到市区又得大半个小时,我们花在路上的时间差不多有2个小时,实际上只在南澳呆了4个小时左右。”
“为什么让他去机场接你?为什么要和他去海边?”
他的胸脯急剧起伏,明显压抑着怒气。“我没有让他来机场接我,是他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我今天过生日,所以到机场接我去了南澳,为我庆祝生日。”
“我不是再三提醒你,离他远点吗?我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
“沈总裁,你可以先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说吧。”
“昨晚我和你通话的时候,你答应今天到机场接我的吧?是谁信誓旦旦说今晚一定帮我庆生的?”
他顿时哑口无言,半响后才说:“我今晚有事耽误了。”
“是你失信在先,我才坐上少南的车,跟着他去南澳的,你有什么权利来质问我?”
我咄咄逼人地反问。“我不是让老魏到机场去接你了吗?”
他狡辩说。“呵,随便找个人来敷衍我,打个电话就能办到的事儿,我秦海星不稀罕。”
我一字一顿地回说。“随便找个人?随便找个人我可以让集团的司机去机场接你,而不是去麻烦老魏。”
他提高了声音。“我知道魏辰东是你的好兄弟,是你的发小,可他代替不了你,照你的意思,以后我和你约会吃饭甚至上床,也可以让他代劳了?”
我笑了。“不许说这样的话。”
他厉声说,顿了顿,又放软了嗓音,“我如果不重视你不会让老魏去接你的。”
“我不稀罕你的重视。”
“秦海星。”
“沈晖。”
我不甘示弱。“你故意和我作对是不是?”
他额头青筋直跳,“我命令你,不准再和那个小孩儿来往了。”
“我不是你的员工,你没有权利对我发号施令。”
我直着脖子嚷。“泼—妇。”
他咬牙从齿间迸出两字。“我就是个泼妇,你才知道啊?”
我叉腰,真像个泼妇似的对他大喊。“你现在长本事了,敢对我大喊大叫。”
他气得脸色发青。“我本性如此,不像别人又温柔又体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你,我从来不会看人脸色仰人鼻息。”
话一出口,我才发觉酸不拉几的,像打翻了一坛山西陈醋。“秦海星,你别忘了,我和你之间的协议。”
他老羞成怒。“当然忘不了,不就是还得跟你苟合几个月吗?”
我冷笑,“可我又没有卖给你,你无权干涉我和别的男人交往的自由,就算我和吉少南谈恋爱你也管不着。”
“你敢!”
“我偏要,我就是喜欢吉少南,他比你纯洁,比你干净,比你简单,我和他交往很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
我一口气说完,冲回床边穿衣服。他跟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恶声恶气地骂道:“你还真是不要脸,一边和我上床一边和他谈恋爱,你就不怕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还有几个月我就解脱了,我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滞了滞,才问:“你和他到什么程度了?”
“关你屁事。”
“我问你话呢。”
他捏紧了我的胳膊。奶奶个熊,沈某人的手像铁钳一样,痛得我两眼泪花花,却仍然不屈服地大声说:“我和他接吻,拥抱——只差没上床了,你满意了?”
“下贱。”
他狠狠地骂着,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欺身压了上来。“亏得你不舒服,否则的话你早和他上床了吧?”
“是又怎么样?你让我恶心,同时和两个女人上床。”
我一动也不动,闭上眼睛不理会他。一阵脚步声后,他走出睡房下了楼。大门打开又关上——他走了。我睁开眼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目无焦距大脑也是一片空白。我只是想和他平静地度过这最后这几个月,不要争吵不要斗气,可事与愿违,我控制不住自个的情绪,我无法忽视他对我言而无信,我更忽视不了我和他之间,无处不在的第三者——米姿。错,我才是第三者。我苦笑。我这人真的不适合做小三儿,心里素质太差,内心不够强大。我自怨自艾,任自个陷入悲伤的情绪,任自个哭红了双眼。红肿着眼睛去浴室洗脸刷牙,我忽然担心起自个的身体,掐指一算,离小产也有20多天时间了,照理说他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抽插应该不会伤害到我。再说,我在成都的这段时间一直坚持治疗,临走之前去复查,炎症几乎已经痊愈了,只是医生说女人的妇科病比较容易反复,让我平时多注意卫生,同房不宜太频繁等等。我并非一个对自个很仔细的人,只是很怕上次小产会留下后遗症,从而影响到我的生育能力。对一个女人来说,不能做母亲是多大的遗憾啊。第二天刚睡醒,老妈打电话来让我回家一趟。我本来是很想回去看看二老的,结果老妈无意间说漏了嘴,说周逊在我家。“我不回去了,我有事儿。”
我马上说。“你刚才不是说没事儿吗?”
老妈疑惑地问。“才想起来,严颜约我逛街。”
“逛街什么时候去不行啊?你回家吧,小周来了老半天了,说很久没见你了,想见你一面,和你叨叨话唠唠嗑。”
“妈你不会是想我和他和好吧?你忘了当初他是怎么伤害我的?”
“妈没那个意思。”
老妈急急地申辩,又压低嗓音说,“你老不肯交男朋友,我和你爸爸都急死了,闺女啊,如果你再不带男朋友回家,我就撮合你和小周和好算了。”
老妈这是在赤果果的威胁我啊,和周逊和好?算了吧,这地球上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回头。“妈,你再说这样的话你就不是我妈。”
我义正言辞。“你这孩子,我不是你妈难道你是从石头缝里蹦跶出来的?好好好,妈再不说让你和小周和好的话了。”
老妈嗔道,顿了顿,又说,“依我看啊,小周改变了不少,以前他哪儿有耐心陪你爸爸下围棋啊,现在三天两头往我们家里跑,又是陪我和你爸爸聊天又是帮着买米买油的,哎,人说女婿半个子,不管怎么说,小周曾经是咱们家的女婿,妈也狠不下心把他往外撵啊。”
“妇人之仁。”
我轻哼。“海星啊,你和小周毕竟是结发夫妻,他如果真改好了,你是不是考虑再给他一个机会呢?毕竟他爸妈都喜欢你,这年头找个合适的老公容易,找对可心的公婆可难呐,想当初啊,我和你奶奶不晓得磨合了多少年才——”“打住,妈,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刚才答应我好好的,现在又开始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