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淫荡。”
我耳热脸红,端着咖啡杯逃走了。我挎包的夹层里放着一种叫息隐的药片,是我今天上午去医院的妇产科开的,我准备晚上睡觉前服用。我这人疼点很低,小时候打屁股针都会哇哇乱哭,希望这种药和医生说的一样,少则三天,多则一周便能顺利打下胎儿。我忘不了医生同情而惋惜的目光,让我本来晦暗的心情更加阴霾了。不知道会是男孩还是女孩?本小姐称不上是国色天香可也五官周正,薄有几分姿色,沈晖更不用说的,高大帅气,贵气凌人,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长相一定很GOOD,说不定会综合我和他外形上的所有优点——“海星,这件衬衫怎么样?”
严颜的说话把我从不切实际的遐想中拉了出来。我努力集中心神去看她手里拿着的一件米白色的男式衬衫。“挺不错的,你家吉董穿了一定很men。”
我说。“我也觉得他穿上应该不错,他最近送了不少礼物给我,我总得回馈一下嘛。”
她对跟在身后的售货员说,“就这一件吧。”
“好的小姐,要不要再看看女装?我们店刚到了一批秋装。”
售货员热情地推荐道。“好。”
严颜拉着我走到女装的货架前。这个牌子的衣服很贵,但是每一件的款式都非常独特,而且显档次,我曾经垂涎三尺,却舍不得花几个月工资买上一件。说句泄气的话,俺们的消费档次还够不上。“这件豆青色的连身裙很适合你。”
严颜从货架上取出一件薄呢的连衣裙朝我身上比了比。“我买不起。”
我很干脆地说。“你银行卡上不是有三十多万存款吗?”
她白我一眼,“真小气。”
“我要买房子的。”
“算了,我送你吧,很久没见你添新衣了。”
“我上个月——”我及时收声了,上个月我的确买了不少衣服,还是花沈晖的钱,不过全是很清凉的夏装,现在的天气根本不合穿了。我接受了严颜的馈赠,她反正不缺钱花,吉少安给了她一张无限额的信用卡,除了刷卡买东西,还能随时随地的取现金。拎着几个购物袋,我和她去了商场6楼的星巴克喝咖啡。我要的焦糖玛奇朵,严颜要的卡布奇诺,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几天特别喜欢吃甜的。我俩品着咖啡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严颜对面的空位突然坐下一位30岁左右的贵妇人。我盯着她看了半天,才认出是吉少安的太太涂翘。“你好,严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涂翘落落大方地向她伸出手。“吉太,真巧啊,你也来喝咖啡?”
严颜和她握了握手。“不是巧,我专程来找你的。”
严颜的俏脸上丝毫不见惊讶,她笑着问:“吉太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啊?”
“你刚才买衣服的那间门店我也经常光顾,你刷的那张信用卡是少安给你的吧?”
涂翘不慌不忙地说。严颜脸上的笑容霎时僵住了。这吉太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我暗暗替严颜捏了一把汗。“严小姐,上次我和你虽然没有明说,可我本以为你是位聪明人,应该懂我的意思,可没想到你会继续和我先生在一起,这恐怕不太好吧?”
严颜的神情很快恢复如常,她非常镇静地回答:“你和少安不是已经分居了吗?他有继续追求幸福的权利。”
“严小姐,你应该没有三十岁吧?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不正大光明的谈恋爱,跑去勾引有妇之夫,还那么理所当然。”
涂翘冷冷地瞅着她。“吉太,我想你应该去和少安谈谈,对不起,我和我的朋友在聊天,不喜欢有无关紧要的旁人打搅。”
“你是为了钱和少安在一起的吧?说一个数吧,多少钱你才肯放手?”
严颜笑了,笑容妩媚极了,又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吉太,我现在有房有车,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换言之,我并不缺钱,所以,你想用钱打发掉我的做法并不高明,而且,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私生活指手画脚,我现在和少安在一起是因为他对我很好,我和他相处得很融洽,不仅仅是为了钱。”
涂翘远不如严颜那么淡定,她已经被激怒了,挑着柳叶眉气愤不已:“严小姐,别给你脸不要脸,你那点身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全靠陪男人睡觉挣来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她的嗓门不甚小,旁边几张桌子的客人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过来了。严颜多少会觉得有些难堪,可她从小到大遭受过多少白眼,早就历练出来了,不甘示弱地回说道:“吉太,请你不要含血喷人,我和少安的事的确是我理亏,可并不代表你可以随便侮辱我,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早料到你不会承认。”
涂翘怨毒地说,“你那些个破事我早调查得清清楚楚,识相的话主动离开少安,否则我让你好看。”
“对不起,我从不受人胁迫。”
严颜淡然一笑。“不要脸的婊子。”
涂翘勃然大怒,突然将侍者刚送来的柠檬水向严颜泼去。一整杯水淋到了严颜脸上,她既不说话也不反击,任淋到脸上的柠檬水从下巴滴落到昂贵的衣服上。“吉太,你干什么?”
我大惊,扑过去夺下她手里的水杯。“干什么?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小三儿。”
涂翘从座位上站起来。“吉太,你太过份了。”
前后左右已经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了,我恨不得用针线把她的嘴巴缝起来。一向心高气傲的严颜木着脸不吭声,我心疼极了,低声下气地对涂翘说:“吉太,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谈话?”
“我和她没什么好谈的了,今天只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下次可没有这么轻便了。”
涂翘盛气凌人地说完,拎着手袋转身走了。我从挎包里掏出纸巾替严颜擦试脸上和衣服上的水渍,小声安慰道:“这个女人疯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买单吧,我想回去了,很累。”
她轻声说。我从那一刻开始便寸步不离地守着严颜,我当然不是怕她想不开会自杀,而是怕涂翘真的会报复她,如果她喊几个烂仔拦住我们打严颜一顿怎么办?我一直很担忧,不停地问严颜用不用给吉少安打个电话。“不用了。”
严颜很平静地说。“我怕她——”“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除非她真的想和少安离婚,否则她不敢动我一个手指头。”
严颜到这个时候了想问题还能这么通透,我非常的佩服她,我经常会想她的脑子是什么特殊材料制作的,遇事怎么会这么冷静,这一点上,我自愧不如。我这人的反应就比较迟钝了,胆子又小,如果今天换成我,我想我早就不知所措了。我打着呵欠瞄了眼挂钟,已经11点多了,平时早早回家的吉少安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被他老婆绊住了吧?我打算今晚临睡前吃药的,可我又不放心严颜,她从回来到现在——几个小时了一直很少说话,表情淡淡的,既无喜也无悲,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等到快12点吉少安才回到别墅,我长吁一口气,很自觉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俩聊吧,我回房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