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房间的门,视线里仍是一片白布,我连踏进去的勇气都丧失了。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那些传说中的鬼怪,僵尸,幽灵之类的,念高中那会儿,经常被严颜诓骗到她家里陪她看鬼片,看一部鬼片我起码一整个月都生活在恐惧之中,走夜路老感觉后面有鬼跟着我,上厕所总担心马桶里突然冒出个长头发的贞子。浑身上下又湿又冷,我太渴望泡个热水澡了,很努力地不让自个胡思乱想,硬着头皮走进去。浴室里没有浴缸,只有淋浴,洗脸台上放着几套新的盥洗用品,沐浴露洗发水洗衣皂一应俱全。看这情形应该是一间客房吧,我一边猜测一边迅速脱掉了脏衣服,走到淋浴下面我打开了热水器。与此同时,门“嘭”地一下被人推开了,沈晖抱着浴巾出现在门口。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我有点儿不知所措,下意识用手护住胸,还应景地发出一声尖叫。“我给你送浴巾来。”
他非常笃定。最初的慌乱后,我渐渐平静下来,放开双手,我坦然地和他四目相对,淋浴莲蓬的水流从我光滑的酮体上倾泻而下,哗哗地淌在地面上。他的视线下移,目光梭巡着我身体的每一寸,隔得那么远,我也能感受到他目光的火辣和灼烫。一分钟过去了,也许更长时间,他并没有冲动地扑上来,而是非常淡定地说:“我去给你买感冒药。”
他走了很久我还怔在那儿发愣,非常怀疑那晚和我有过肌肤相亲的男人是不是他,根据严颜的严氏定律,男女之间一旦有了肉体关系,如果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很容易发生第二次,第三次……我其实也没有想好他如果真的扑上来,我是一把推开他还是半推半就地顺从,主要是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在这个阴森森的别墅里,我本能地想寻求一种温暖。冲完凉我裹上浴巾把换下的衣服洗干净后晾在浴室的毛巾架上,走出去坐在床边等了很久他也没有回来。透过紧闭的窗户我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雨幕笼罩着窗外漆黑一片,我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揭开白布单我躺在床上卷缩成一团,很像尚在母亲子宫里的胎儿那种姿势。这种姿势让我稍微有了点安全感,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