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沈晖说了句什么话,宋淼淼捂住嘴笑得花枝乱颤,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个站立不稳人就向沈晖倒去。“小心。”
沈晖及时扶住她的腰。“沈总,您讲话真幽默。”
宋淼淼像是没长骨头似地,软趴趴地靠着沈晖,声音又娇又柔,“喔,抱歉,我有点儿头晕,麻烦您扶我去沙发那儿。”
宋淼淼很懂男人的心理,这样娇不可堪的柔弱样子,我想是任何男人都难以抵挡的,果然,沈晖也不例外。他勾了勾唇角,冷峻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语音也是极温柔的:“宋小姐,用不用我送你去医院?”
“喔,不用了,老毛病,我血糖偏低,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宋淼淼摇了摇头。低血糖?老毛病?我和她共事两年多还真没发现,她常年去健身房练瑜伽,每年公司体检她的每一项身体指标都比一般人要好。我向侍者要了一杯加糖的开水,端着水杯走到他们面前,宋淼淼咋一见到我明显吃了一惊,她很快恢复了常态,笑着招呼我:“海星。”
“看你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是老毛病犯了吧?”
我微微笑着把水杯递给她,像是一个体贴入微的老朋友,“淼淼,来,喝杯糖水会好一点。”
“喔,谢谢。”
她伸手来接。“小心烫哦。”
我不忘叮嘱一声。我看着她喝水,慢慢把脸转向沈晖,含笑说:“沈总,淼淼低血糖的老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都会头晕眼花,我想她今晚不能做你的舞伴了。”
沈晖沉默地看着我,声色不动。宋淼淼不淡定了,马上说:“现在离舞会时间还早,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这时,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突然响起,我循声看去,一位穿白纱长裙的年轻女子正拉着小提琴,缓步走向宴会厅中间临时搭建的小型表演台。我转回脸,向他伸出手,对着他展露出我自认为最明媚的笑靥:“沈总,这是我最喜欢的曲子《梁祝》,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他仍是默默看着我,没有任何回应。两分钟过去了,也许更长时间,我感到我的手臂已经僵硬了,最可恨地是他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透过他睨视我的目光表露无遗。我的脸上仍保持着美好的微笑,心里却早把他祖宗十八代依次问候了一遍。我在继续坚持和找个台阶下之间举棋不定,他忽然开口了:“秦小姐,请。”
我微怔,但很快明白他是答应和我跳舞了,我乘胜追击,毫不手软地从宋淼淼手里把他“抢”了过来。和沈晖手挽手走到宴会厅中央,他的手滑下几分握住我的腰,我们面对面跳起了慢三,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我,那种眼神——那种眼神让我特别不爽,特别想骂娘。我索性低下头——眼不见为净。“那晚的事你最好忘了。”
他忽然说。“什么事?”
“别告诉我你忘了。”
他低下头,唇轻轻擦过我的耳垂,那种酥麻的感觉让我的腿一软。“你刚刚不是让我忘了吗?”
我稳住脚,有点好笑地反问。“如果你还想竞争那个项目的话……”他继续说。“你威胁我?”
我仰起头,眼里跳跃着愤怒的小火苗。“我是提醒你。”
他漠视我的愤怒,淡淡道,“管好你的嘴。”
“原来沈总是怕一夜风流的事传了出去?”
我怒极反笑,“你尽管放心,说出去是我没面子,年纪轻轻的就要花钱嫖男人。”
他注视我的目光更冷冽了,我毫不示弱地瞪着他,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连迈出的舞步也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