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赵不为能救得了她。”
千如揉了揉双眸,她觉得,寒晔总是能身披金光而来,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寒晔将人扶到怀里,双眸依旧直锁梵音:“把解药拿出来。”
梵音道:“解药并不在我身上。”
千如抓着寒晔的衣袖:“师兄,我没事...趁现在,杀了他。”
寒晔仍有些忧心,但又觉得这是个好时机,若是此时不动手,只怕往后机会难寻除去梵音,他将千如放到一边,让她靠着身旁的岩石。千如拉了拉他的衣角,道:“小心。”
寒晔瞧着这样的千如,心里着实疼得厉害,他拍了拍她的手背,点了点头。只是等他转身时,梵音却已打伤齐萧,并挟持了月儿,即便身陷险境,梵音依旧那般视天下之人如蝼蚁,他看了看月儿的伤势,道:“她这小命,可是握在你的手上了。”
梵音说罢,将月儿重重地抛出,月儿身受重伤,寒晔不得不救,可这一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梵音从面前逃脱。齐萧挣扎着站了起来,将月儿搂在怀里,脱下外袍将她的伤口紧紧地缠了起来,他顾不得武帝交代的迎亲任务,亦顾不得询问宗主的去留,将月儿抱到马上,策马而去,眼下,没有什么比她的性命更总要。寒晔亦将千如抱起,只是这久别之后的重逢,从他的面上,千如并看不到一丝喜悦,她有些不乐意,便低着头,不去瞧他。“从今日起,随我浪迹天涯,可好?”
寒晔将她安放于马背之上,翻身上了马,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千如往他胸口靠了靠,可嘴上却不答应,她在西域行宫时,曾想过不止一百回重逢的画面,却从未想过,他会这般清冷,连带着她的心也有一丝凉意。寒晔又道:“你若是不愿意,我...不会怪你...是我...没能将你护好。”
千如突然明白,原来他的沉默,是因为内疚,她伸手环紧他的腰身,贴在他心口,呢喃道:“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曾经的我,自大地以为只要有我在,便能护你一世长安,可却偏偏是我,将你丢了,还险些与你阴阳两隔,你...怪我吗?”
寒晔将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上,言语间,竟是无奈、彷徨、心伤。千如摇头:“梵音说,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若真要追究,那便也是我将你拖累到这般田地。”
寒晔柔声道:“傻瓜,往后切不可这般想,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她有伤在身,他不敢骑得太快,他二人到前一处城镇时,天色已黑,客栈的小二见千如重伤,寒晔又一脸冰霜,以为是被仇家追杀的江湖中人,便丝毫不敢怠慢,生怕招来杀身之祸,给他们安排了一间上房后,又送去了热水,这才定下了心。寒晔极为小心地解开千如的衣衫,本想替她换一身干净的,却看到她肩上敷着的草药,他精通医术,怎会不知道这草药的功效,他不禁皱眉,问道:“这伤,是梵音干的?”
千如点了点头,抱着他的手臂,窝进他的怀里,她真是累极了,自从被武帝送去西域行宫,便没有安生地睡过一晚。如今又回到这个全天下最安全的怀抱里,怎能抵得住奔涌而来的倦意,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去。等她醒来时,寒晔正坐在床边替她号脉,见他始终眉头深锁,她便道:“师兄,我没事的,梵音的毒虽然厉害,却要不了我的命,调理些时日便没事了。”
寒晔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胸口,她右肩的伤很重,为了让肩胛骨尽快愈合,他也只能断了她止痛的草药。千如将他的手臂抱在怀里,同他说道:“还记得我说过,我遇到了三姐夫吗?”
寒晔道:“记得。”
“三姐夫给了我一瓶药,说是能解西域的奇毒,梵音逼我服毒后,我便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将那药喝了下去,不想,竟真的有用。”
千如将这些日子在夜城的行宫里发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寒晔听。寒晔只是楼着她,默默地听着,可她说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于是,他便停留在小麟假扮成侍女待在她的身边。小麟是风无麟的人,待在她身边,定然居心叵测,他的如儿究竟吃了多少苦,他却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