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夜北寒留着冷汗从睡梦中坐起。十年前,死在警察黑漆漆地枪口下的毒贩头子是——顾廷霄的父亲顾方知。顾廷霄那年应该只有十七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顾方知死了之后,他便来B市找夜北寒寻仇。可惜,B市不是缅北地区,不是顾家猖狂的法外之地;以夜家在B市根深蒂固的势力,捏死一个顾廷霄还不容易?顾廷霄在B市被打压地根本寸步难行,差点坐了牢。只是当时念他年少以及顾家在东南亚边的势力,夜家便放了他。没想到,顾廷霄竟然回来了?而且还是要气势汹汹地复仇。夜北寒眯着眼,想到顾廷霄回来之后所做的事情,眼中寒光乍现。他可以放顾廷霄一次,但是如果他再伤害了他所在乎的人,他绝不轻饶。夜北寒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砸下,床头的小柜子“pong”的一身,伴随着柜面的断裂,在隔音良好的室内发出一声巨响。看了一眼时间,五点钟。夏日的清晨五点,东方的天际线旁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夜北寒睡不着了,掀起被子下床洗漱。下楼的时候,夜母正在屋外的小花园,放着太极拳的音乐打着太极。透过落地窗,夜母喊着夜北寒。“你怎么这么早起床,不多休息会儿?”
夜母停下动作,对夜北寒说。“我去公司。”
他在医院躺了这么多天,挤压下不少事情。夜母听到他的话,从花园绕到客厅。把夜北寒按坐在沙发上,说:“你爸爸去公司代你的班,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夜母看夜北寒想要拒绝,脸上严肃起来。“那么大的公司缺你一个就运行不了了?有你爸爸,你就放心。”
夜北寒沉默不语,他只是觉得呆在夜家老宅很怪,好像有一个阴谋在等着自己。李悠然画好精致的妆容,扭着腰下楼。“伯母,北寒,早啊!”
她早上偷偷地打开了门听着门外的动静,听到夜北寒房门的开合声就知道他已经起来了。按照她和夜母的计划,夜母把夜北寒留在家中,她卡好时间点下楼和他一起吃早餐。夜母看见李悠然,立刻喜笑颜开。说:“悠然也起来了,那吃早饭吧!”
夜北寒没有异议,却见夜母又往门外走去。“妈,你不吃么?”
夜北寒问。“唉哟,我早就吃过了。你们吃你们的,我打我的太极去。人老了,不锻炼锻炼,恐怕就抱不上孙子喽!”
夜母回答说,还给李悠然递了个眼色。李悠然点了点头。夜北寒眸光微沉,他知道夜母想干什么了。“北寒……”李悠然本想着创造一个两人世界,然后他们就可以好好的交流一番。一来二去,夜北寒就喜欢自己了。可是整个早饭,夜北寒都一言不发,她实在忍不住了,便开口说。“食不言,寝不语。”
夜北寒面无表情地打断她。李悠然想说的话堵在胸口,脸上红白交替。又听见他说:“我吃好了。”
夜北寒拉开椅子上了楼。李悠然一个人,还吃什么?气急败坏地把面包往盘子上一扔,就叫佣人收了下去。夜母这边虽然是在比划着太极招式,可眼睛却时不时地往夜北寒和李悠然那边看。看着他们两个搭不上一句话,心中火急火燎地,恨不得亲自上场。“伯母~”李悠然走到外面的小花园,委屈地喊着。李悠然是夜母中意地儿媳,夜母生怕她生夜北寒的气。连忙安慰她:“悠然啊,北寒他就是不善言辞,他心里一直想着你呢!你多担待些。”
“嗯嗯,伯母。我和北寒一起长大,怎么会不了解他。你放心吧!”
李悠然最善察言观色,当然是见好就收了。夜母握着李悠然的手,轻轻拍着,眼角笑出了深深地皱纹。夜母越看李悠然越顺眼。以前总觉得这个女孩子假,不喜欢她。现在想想,女孩子总是会矜持一点、羞涩一点。更何况,她和北寒也算是青梅竹马,彼此知根知底。悠然能够做自己的儿媳,就太好了。李悠然知道夜母对自己的态度大转弯,暗下决心一定要利用这次机会嫁给夜北寒。“我让佣人磨了咖啡,等会你端给北寒。”
夜母对李悠然说。“嗯嗯。”
李悠然低声应着,心里打起了小主意。站在厨房,李悠然看着手中的小玻璃瓶。到底是下药,还是不下呢?这个药是她托人从印度带的特效催情药,只要一滴,就会令人丧失理智。她现在犹豫地是,万一北寒秋后算账生她的气,或者万一他身体初愈,不适宜剧烈运动,夜母知道这件事后责怪她。犹豫再三,李悠然不情愿地把小玻璃瓶收回去。叹了口气,她心中想: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下药实在得不偿失。夜北寒正在看手下调查的顾廷霄的全部信息,突然听到书房外有人敲门。紧接着,声音响起。“北寒,是我。我给你煮了杯咖啡。”
把电脑调到另一个页面,夜北寒沉声说:“进来。”
“谢谢你,悠然。”
夜北寒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李悠然羞涩地低下头,说:“我应该做的。”
过了一会儿,夜北寒眼神的余光瞥了一眼还站在旁边的李悠然。“还有事儿?”
他看向她,问。看他在工作,李悠然原来还纠结着该和他说些什么,自己又不懂他的工作。现在他一问,索性“啪”地一声,合住了他的电脑。“北寒,你就不能和我说说话,陪我聊聊天么?”
李悠然晃着他的胳膊,撒着娇。夜北寒心里想着赶快调查清楚顾廷霄,找准他的弱点。他多花费一点时间,言夏就多一点危险。他实在没有心情应付李悠然。“我现在忙,忙完了陪你聊天。”
夜北寒按奈住心中的不耐烦,温声说道。“那你什么时候忙完?”
李悠然不依不饶。夜北寒思索了一会儿,不忍心伤了李悠然的心。回答她:“下午三点到晚上七点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