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寒先送了言夏去报社,再去处理自己的事情。然而顾廷霄阴测测的脸却始终盘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顾廷霄如果想对付言夏,大可以随便制造一场意外,根本不必如此费时费力。更不会大张旗鼓的租下整栋楼。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顾廷霄有什么动作么?”
夜北寒打电话给手下林超。“暂时没有任何情况。他们租了房子后,就安排他们的员工住了进去。根据调查,他们的员工没有问题。”
林超回答。“把言夏的东西收拾好,送到我的别墅。”
就算查不出问题,难保不会有人浑水摸鱼。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己先釜底抽薪,移走言夏。放下手机,夜北寒还有工作要做。“进来。”
他对门外喊,他打电话然让日化部的经理过来一趟。日化部的经理瑟瑟地走了进来,低着头。工作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不仅实在是没有脸面见老板,更担心自己会收到牵连。办公室的气氛诡异的寂静,夜北寒不说话,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赵敏?”
夜北寒食指和中指夹起她的名片,看了一眼,随意的问。“是我。”
赵敏硬着头皮回答。“你们的广告策划泄漏了,人找出来了没有?”
夜北寒又问。赵敏硬着头皮又摇了摇头。没办法,夜北寒的气场太强大又太压抑了。夜北寒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清冷的审视着眼前的中年妇女。“你先走吧,做好你该做的。”
赵敏如获大赦,逃似得离开了六十六楼。拍着胸脯,心想,再来几次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夜北寒看着日化部宣传组的录像,并没有什么异常。广告做好了都放在公司加密的电脑中,只能在公司的电脑上看。平时开会都会打印出来,会后就会粉碎。然后清洁工清理后垃圾一律在自己公司专门垃圾场处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摁了赵敏的电话,“你再上来一趟。”
赵敏刚回到办公室喘了口气,接到他的电话心瞬时又提了起来。……“我们日化部的广告一直由宣传组负责,一般早就做好存档,产品投放前一个月时会再根据具体情况讨论改动一下。这次也是如此。但是不知道那个环节出了纰漏,泄漏了策划案。”
赵敏一脸困惑,她真的毫无头绪。夜北寒却找到了关键点,问题就出在广告策划案再次审查改动的环节。如果顾廷霄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到广告策划案,只有这一次机会。“你先走吧!”
他让赵敏离开,已经点开了另一个录像。录像中,会后,纸质策划案立刻被粉碎,既而清洁工人进来收拾东西,随后走电梯去专门处理文件垃圾的垃圾场。直到垃圾被投入焚化炉的烈火之中,一切都在摄像头的监视下,并没有什么异样。清洁工的嫌疑可以取消,那么目标就集中在宣传组组长、影印文件的员工、与会员工和赵敏。夜北寒感觉自己已经接近真相。“寒子!”
展修咻的一声,推开门倒在沙发上。笑嘻嘻地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我封姑妈之命,请你回家一叙。”
夜北寒没有理他,继续看自己的录像。展修受到了冷待,一脸不开心地扭到夜北寒身侧,摇着他的胳膊。捂着脸就哭嚎:“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不爱我了!”
夜北寒很无语,挑了挑眉回答道:“戏精!你告诉我妈,我过两天回去。”
估计是自己也觉得没脸,展修捂着脸干笑了两声。正色说:“不行,姑妈说了,让你今晚回去。”
“她怎么不自己说,要让你来传达?”
夜北寒反问他,然后无奈地说:“知道了!”
他这个神情落在展修眼里,那就是十足的冷漠无情。展修插着腰,指着夜北寒奚落道:“看你的面瘫脸,我要是嫂子,早就打死你了。”
“嗯。”
夜北寒敷衍着他,一心扑在录像上。被他一直忽略,展修本来想发脾气。忽然看见他电脑屏幕上的录像。大头凑到夜北寒眼前,问:“这是什么?”
夜北寒简单给他说了一下情况,对于展修,他还是信任的。“那你怀疑谁呀?”
展修看着录像中的人,不认识。夜北寒面无表情地切换另一个录像,赵敏只是看了几眼广告就签了字,没有作案时间。那么说,广告策划案肯定是在回忆中泄漏的。“暂时没有头绪。”
听他回答,展修突然乐了。“哈哈哈哈,也有你搞不定的事儿?哈哈哈哈哈哈哈。想当年因为你,我吃了多少顿‘竹笋炒肉’,哈哈哈哈哈”当年因为夜北寒成绩优异,父母可没少那他俩作比。无奈,自己成绩始终倒数,每次考试后都会被用竹板打屁股。想起当年的往事,展修捂着脸惋惜,太TMD丢人了。突然,指缝中眼睛的余光扫到屏幕上一个人青年男子的动作。那个男人开会时明显分了神。而且手肘既不是放在桌子上,也不是放下来,而是努力悬在略高于桌面的半空中,然后一页一页地翻动策划案。“寒子,他!”
展修亢奋地指着电脑屏幕,高声说。夜北寒连忙摁了暂停键。指着展修指的一个人,问:“他?”
“对,你看他的手肘。”
展修表情正经严肃,丝毫不见开玩笑或者捣乱的神态。夜北寒继续播放录像,眼神渐渐浮上一层精光。“展修,谢谢你。”
他发自内心的说。展修从小间接地因为他被打了很多次,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下。但这次真的要谢谢他。展修被突如其来的感谢晕了头,揉着头发略带羞涩地说:“哎呀!这是基本操作,小事儿、小事儿。”
一直都是寒子在帮他处理难题,这次他莫名其妙地解决了他的难题,心里真是莫名地开心呢?展修一会儿捂着嘴“咯咯咯”的笑着,一会儿拽着衣角左摇右晃的。夜北寒嘴角抽动了几下,这孩子,真是不经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