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可奈何的看向段文，段文全然忽视我求救似的目光，他坐在那里，似乎现在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只是为他一个人活得吗？其它的人你都不在乎了？”
我不放弃的问道。文卿的目光落在段文的身上，过了些许时间，“我这一生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我累了，就想着躺着沉睡过去，那便什么事情也不用管了。”
“真的如此吗？什么事情也不再想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得到一些人的原谅？”
我意有所指的看向段文。文卿苦笑，“有些事情不用去做我就已经看见了答案，哪有什么所谓的原谅。事到如今我也早就看透了这些。所有的事情都会随着我的消失而消失，我又为什么还要去执着得到一个答案。”
文卿将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回答的那么超然，以至于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来让她再度燃起生存的欲望。我绝望，悲愤，我走到段文的面前，“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段文转过身，淡笑，“你们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我让她出现了，而且还这么贴心的让她出现在你们的面前，至于其它的我可做不了。”
“你……”“怎么我都这么做了你还不满意？果然人的心太大了，怎么都不会轻易的满足，非得让人一步步的做到你们理想中的样子。”
我皱眉，对于他的态度为由不满。我走到文卿的面前，“文姨，我们回去吧，不管你愿不愿意继续手术，现在都跟我回去好不好？”
“有意义吗？莫清阳我也不要再执着下去了。”
文卿笑起，“不是每一件事情都会按照我们所想像中的去发展。”
“是啊，她自己都不在乎这条命了，你倒是为他着急些什么？”
段文突然又开口，他一步步走到文卿的面前，“你活了这么多年快活嘛？在他们都死后你是不是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可以牵住你曾经犯下的错了？”
“段文……”我要叫住他，阻止他，钟书言却拉住我，冲我摇摇头。我虽然有疑问却也安静的立在原地没有动作，看着段文，等着接下来的事态发展。段文的话令文卿淡漠的脸上笼上了一层冰霜，文卿摇摇欲坠的身体更是又退后了数步。我忙上前扶住她，确见她眼中毫不掩示的痛楚。“你所谓的痛苦有多苦？比起姑姑当初所遭遇的事情更加痛苦吗？你梦见过他们吗？有没有觉得你其实更该去死的。”
“我想过，”文卿急切的说话却被段文打断，“想过什么？自杀吗？你又有什么资格自杀？对于你来说死是最好的解脱。可是你又凭什么死？你有什么脸面对地下见他们，去再次让他们痛苦。”
段文话语中毫不掩示的愤恨，“你算什么？你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恶梦的起缘，你凭什么现在享受着别人的担心，还这么的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