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报纸上的新闻就让我惊愕,也犹如晴天霹雳。放在面前的早餐我没有吃一口,只是从脸色沉重的聂肖手里接过报纸。赫然的‘钟莫二人旧情复燃’的标题映入眼中。报纸的整个版面都是我和钟书言在一起画面,有我们一起在幼儿园枫树下带着钟小朔拍摄的照片,也有他昨天偷听我的照片。两张图放在一起,包括钟书言和我一起出入的画面,俨然就是我和钟书言又重新在一起的新闻,关键是他们还贴出了聂肖的照片,内容的结尾更是对聂肖的一番可怜之意。清晨所有的元气都消失了,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报纸,又看着沉默不说话的聂肖。我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先罢了工,不管我怎么想开口,就是没有办法发生声音,甚至我连呼吸都不敢了,我怕会惹到聂肖生气。“吃饭啊,你刚才不是叫着肚子饿了吗?”
聂肖说着关切的话,脸色却还是难看。我鼓起勇气还是开了口,“聂肖,这个……”“昨天你回来刷牙就是因为他亲了你吗?”
聂肖一直就比我意料中的聪明很多很多。我无力的点头,“是的。”
“原来真的是这样,清阳,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误会。”
“现在你就不怕我误会了吗?”
聂肖带着苦笑,“我昨天问了很多次,你就是不说,现在新闻出来的,就放在我的面前,你觉得我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清阳,如果真的怕我误会的话,其实你昨天就可以说出来的,你记得我们刚结婚第一年,有一个我的朋友追你,你可以毫无顾忌的告诉我,甚至你会直白的说出来。为什么偏偏到钟书言你就不敢说了?”
“因为他不一样……”我的话语刚落,我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果然聂肖的脸色苍白了些,“原来在你的心里他一直都是不一样的存在。”
“我不是那个意思。”
突然觉得现在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越解释越摸黑,我着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聂肖,我说错了话,你不要误会好不好?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说他不一样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他以前和我毕竟有过婚姻,我怕……”“我知道了,不用说了。”
聂肖于心不忍我的急切,“我了解。”
我的心安定了些,“所以你不会误会了是不是?”
聂肖的目光又落到报纸上,那张我和钟书言并肩而立均温柔注视着钟小朔的模样,太过和睦,太像一家三口。“这四年里,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放松的模样。”
聂肖开口。我听了为之一怔,又忙说话,“因为那天是家庭活动日,而且看见钟小朔我的心情也自然就放松了。”
我解释完以后,屏着呼吸等待聂肖的反应,聂肖伸手接过我手里的报纸,一半一半的撕开,又重叠的放在一起,一点点的撕开,最后成为了碎片。“我身体有些累了,昨天预约了今天检查身体,该是时候出发了。”
“我陪你去。”
我说完忙站起,走到聂肖身旁,伸手要去推轮椅,手在空中被推开,聂肖清冷的声音拒绝了我,“不用了,我有人陪。”
我就这样被聂肖推开了,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我愣在原地,鼻头一酸,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不知所措的站在客厅里,又不甘心的看向聂肖。聂肖也回头看我,我看清了他眼底的不忍,可是他没有松口,就这样在助手的陪伴下走了出去。我失魂落魄的坐回到座位上,面对桌上丰盛的早餐没有一点食欲。我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在那里发呆坐着,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等我意识到聂肖该回来的时候,忙跑了出去,整个屋子里除了佣人以后谁也没有,我立即给聂肖打了电话。“中午有应酬我就不回去吃饭了,晚上还要去S市办件事情,可能明晚才到家,你不用等我了。”
聂肖的话就这么冰冷的从手机里传来。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其实我知道他的工作很忙,可是为了我他一直都尽量的把这些事情都交给别人去做。由此我也知道,他是真的伤心了,所以才会不理我,而我所有的愤怒都聚到了那张报纸上,如果不是这样的子虚乌有的报导,聂肖就不会这样对我,也不会生气。我心里认定了这件事情和钟书言有关,发呆了半天也不想再坐下去,我气愤去钟书言的公司找他。我一路冲过去,钟书言公司的人员竟然没有一个拦着我,他的秘书在看见我时,明明想要提醒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告诉我钟书言在开会。我没有心思去注意到他们对于我的态度,我的脑海里只有聂肖因钟书言而对我起的愤怒,所以我直接冲进了钟书言的会议里。会议室时,他正在听着属下的报导,瞬间数几十双眼睛都转了过来,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以前我好像也做过这样的事情。“会议暂停,下午继续,你们都出去吧,”坐在主位的钟书言终于开口,一句不高不低的命令,让会议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出。等人都走光了,他才笑起看我,“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找我。”
“你这样做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来找你吗?”
我走到钟书言的面前,“钟书言,你怎么还是这么卑鄙?这么久了你的手段就没有变过吗?”
钟书言皱起眉,一脸的莫名,“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钟书言,你这是在假装吗?这一点倒是变了呢,以前你可是敢做敢当呢。”
“清阳,你现在是来问罪的吗?”
“否则呢?你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的?如果不是因为今天的报纸你以为我会来找你吗?你在做梦吗?又或许你以为你昨天偷亲了我,我又突然对你有意思了?钟书言你可以不要这么异想天开吗?你可知道昨天我回家刷了几次牙,你知不知道我每每想起你昨天的行为时我就恶心的想要吐。”
钟书言的脸色由白至青,又由青至白,他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在压抑着,他低着头,咬牙切齿,“你真要这么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