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和聂肖一样抱着这种相信的态度,因为我没有办法去不相信。除了钟书言以外,我也去做了配型,只是结果出来的时候都令我们失望了,我和钟书言之间没有一个人的骨骼是和钟小朔吻合的。面对这样的结果,我们只能等医院给他在各地找到适合的骨髓,而不止国内,钟书言已经将钟小朔的骨髓配型发到各国的骨髓库里,我们都在等待这一个奇迹的发生。因为钟小朔我几乎每天都去医院,也因此几乎每天都会遇见钟书言,我和他依然保持着陌生人的状态,没有多余的气愤或者是恨,只是很平静的对待他。中午我刚到医院,钟小朔刚做过检查,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力气,进入了梦乡。站在病房门口我看着钟小朔苍白的脸色,心里像是被压上了一块沉沉的石头,不忍心再看他那副虚弱的模样。我转身走到楼道的处,望着楼下散步的病人看着他们因为自己病情好转而泛起的微笑,又或者因为自己的病情而皱紧眉头。我倚靠在墙壁,思维好像已经不会再转动了,只是呆呆的没有任何焦距的看向远处。“在想什么?”
我看了眼,钟书言一席风衣,手里还拿着煲汤的汤盅,我转身斜倚着看他,“你对钟小朔确实不错,做到一个舅舅该做的事情。”
“他从小跟我一起找大,除了称呼以外,我们早已情同父子。”
“情同父子?”
我语气里带着嘲弄,“钟书言你也会有人的正常情感吗?对于你来说每一个人的存在不都是用来利用的吗?”
“四年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钟书言眼神淡淡,瞳孔里竟散着暖意,“莫清阳,四年的时间里我一直在等你,也在改变自己,我觉得只要我改变了自己,你就一定会再次出现的。”
“哦?改变?”
我挑唇而笑,“你钟书言也会改吗?”
钟书言轻笑,“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可是我会让你看清楚的,总有一天你会感觉到我的改变。”
“我并不想看。”
我毫不犹豫的拒绝。钟书言依然保持他的笑容,好似现在我不管怎么对他,他都能够保持这种微笑,这样的他我确实觉得不熟悉。我冷笑了下,站稳身体,要走开。钟书言突然拉住我的手,手中带劲,将我拉了回去,我的身体被拉着贴上了身后的墙,待我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经压了过来。我抬头看他,“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看看你。”
钟书言伸手右手抚上我的脸,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的眼,我的鼻子,我的脸,我的每一处肤肌。他的眼神里带着太厚的深情,如一个漩涡一般,将我慢慢的吸进他的世界里。纵然如此,我依然心如止水,冷漠的与他对视,他的目光,他的手,他的每一寸感情,对于我来说,他的一切早已经再激不起我心里的任何感情。他慢慢的放下我的手,松开我,他的眼眸的浓烈情感,渐渐平淡,“我是不是永远不会再你的眼里看见对我的一丝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