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从钟书言的嘴里说出这些话，一直以来他所有事情都是别人告诉我的，我只是听说。如今再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他这么的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冬天的湖面，不知道是结了冰还是早已凉透了心。“莫清阳，你还敢说这些都和你妈妈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我听着却觉得心痛，不知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的母亲。原本只以为是过去的事情，别人说着只是觉得过去了，现在透过钟书言的嘴巴这么毫无预警的说出来，却觉得过去太过鲜血淋淋，我唯一忽略的大概是当时还是小孩的钟书言，我知道的这些事情是我长大之后，而且钟书言却是从小经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更不知道钟书言问我的心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他的棋子，再知道这些的时候我就知道不能再对他的动心，所以我关闭了自己的心，所以不再去想爱与不爱。现在他这样痛彻心扉的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他，我害怕，害怕我的爱在他的眼里又会变得那么一文不值，我可以接受一次的伤害，第二次再知道他的不爱，我怕我自己会承受不了。钟书言不再说话，好似也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他下了逐客令“出去。”
我愣愣的看他，他抬起头，“我让你出去。”
我还想说什么，他已经上前什么也不管的直接推我离开他的办公室，我被关在门外，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样的钟书言我从来没有见过，刚才的瞬间我似乎看见他眼眸里的害怕，对，他在害怕。可是他在害怕什么？我站在走廊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突然有人走到我面前，“莫小姐，董事长要见你。”
“董事长？”
我犹豫了下，不知道今天钟老爷子居然也会出现在硕宇，最后还是点头和男人一起走去。到了钟彻的办公室，他立即令人给我倒了杯水，又让助理离开了办公室，“我听说你来硕宇了，就想着要见你一面。”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妈的事情……”钟彻犹豫了下，“那些新闻我已经亲自打电话让他们撤销了，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至于黎海我这边手头也在计划些东西。”
“你就想说这些事情吗？如果只是这些，我其实不想管，如果你真觉得愧疚的话，就让那些记者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是什么明星，也没有尝受过这种走到哪里都没有自由的感觉。”
“这件事情我也会去处理的。”
钟彻忙说。我点点头，“谢谢。”
“这些事情本来就由我引起，你根本就不用谢谢。”
“钟老爷子，”我定睛看他，“你们钟家的人爱上一个人是不是就什么也不顾？其它人在你们的眼里都是空气？”
“你是想问我还是想问钟书言？”
“我只是问你，钟书言虽然是你的儿子，可是你并不了解他，你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我只是在思考我的心……”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我想离开这里，“我先走了。”
“等等。”
钟彻叫住我。我疑惑看他，“怎么了？”
“你和黎家的那个女孩感情很好？”
“恩，挺好的。”
我想起什么，“你想对付黎海我不管，毕竟他伤害了我妈，可是你千万不要去要求严成放弃芊芊，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自己做主就好。”
“黎海有这么大的动惊，肯定是知道了严成和他们黎家的恩怨，就算是这样你也放心他们在一起？”
“我不知道，可是现在告诉黎芊芊真相，无非是对他们两人的折磨。反正你不要碰黎芊芊。”
“你对黎芊芊还真是不错。”
不知道是我听错了还是什么，我居然会从钟彻的语气里听到一丝的羡慕。我摇摇头，晃了晃脑袋，我肯定是被莫清光的那一下打晕了，钟老爷子怎么会羡慕呢，“芊芊是我的学妹，也算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我只是希望她能够快乐。”
“你自己呢？你不为自己想想？清阳，你和你妈妈太像了，你们都为了……““不要提起我妈，我不想要从你嘴巴里提到我妈，我想我妈也不会愿意。”
对于钟彻我感谢他现在对我无条件的宠爱，可是这不代表我能够接受他对我妈的思念，以及他对我亲生父亲所做的事情。钟彻脸色苍白，没有再说话，“我要说的话也说了，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忙就去吧。”
内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我知道我现在就是仗着我的身份而己，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我是向钟彻道了歉和道了谢，可能有些矛盾但是确实是我该做的事情。逃一般的走出硕宇，温菲菲曾经那么向往的高楼大厦其实冰冷的可怕。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看见黎芊芊的名字时竟有了犹豫，不太想接，又不得不接，“喂。”
一阵沉默，“清阳姐，你已经连续两天没有来影楼了。”
“我……”“清阳姐你不想见我了吗？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瞎想什么呢，你是我的好姐妹，我怎么会讨厌你。”
“那为什么你都不来上班，你还有几组照片没有拍呢。”
黎芊芊语气里多了些委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放不下黎芊芊，明明只是曾经的一个学妹，现在的关系亲近一点而己，我却就是让我放不下她，总是会担心他。“别一副委屈的样子，我现在就回影楼，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对你说。”
“恩恩，那清阳姐我等你，他们都要下班了，我们就在影楼旁边的餐厅吃顿饭吧，这样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边聊边说。”
“好。”
我答应她，挂了电话，拦了辆车，望着不停倒退的风景，想着有些事实确实不能一直这么躲着，不管怎么样和黎芊芊还是要见面，有些东西还是要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