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反问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了她？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秦陌低头看了一眼，接通。一分钟后，挂掉电话，拿起钥匙匆匆出了门。灯火通明的医院里，顾子铭已经从重症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当时他被撞到了绿化带，这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秦陌进来的时候，他插着氧气管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动静，顾子铭转过来的眼珠里闪过激动的神情，“小……小琳。”
秦陌一言不发地坐在他旁边，顾子铭伸手来抓他，“小……琳，她还……好吗？”
秦陌没有避开，低头看他，“安琳跳海了。”
顾子铭抓着他手腕的力气明显加大，神情也变得非常激动，“找到了吗？”
“没有。”
秦陌眼底布满了血丝，冰冷地吐出两个字。“秦陌，你……真是畜生！”
顾子铭狰狞着表情。秦陌也阴沉地盯着他，“她害死了晓芸，又杀了我的孩子，就算她真的不在了，也是她应该赎的罪。”
这样告诉顾子铭，也是在安抚自己心底的不安。“赎狗屁的罪！”
顾子铭骂完，剧烈咳嗽了好几声。等咳嗽平息，才继续说：“秦陌，你的心得有多无情？才会对小琳这么狠！”
秦陌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吼道：“住口，那些都是安琳自导自演的戏！”
顾子铭呼吸变得困难，可他没有挣扎，反而笑了起来，“幸好小琳跳海了，她要是落在你手里，你恐怕连她的遗体都不会放过。”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秦陌，“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不管是当年的事情，还是小琳流产的事，我都相信小琳，她那么美好，不会伤人，更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秦陌骤然收了手，直接转身离开。一直到离开医院，顾子铭那句“她要是落在你手里，你恐怕连她的遗体都不会放过。”
一直在他脑子里回响。当时护栏外的绿化带有一片血迹，说明安琳是落在那里的。可之后她不见了，是她自己滚进了海里？她是怕自己不会放过她，所以才会选择这么做的吗？心口像是破了个洞，凉飕飕地灌着风，有一种情绪像洪水猛兽一样撞击而来，心底那道阀门仿佛随时都要被冲破。“秦大哥。”
秦陌心里正难受，身后响起了左晓晴的声音。他缓缓回头，看到左晓晴慢慢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