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睁开眼,已经是年初二的上午了。他坐起来,倒了杯水,发觉暖水瓶里的水还是热的。“这小子……”李云龙笑了笑,看向窗外何雨柱的屋,恰好看见他一挑门帘子出来,头发梳得锃光瓦亮,新衣服显得倍儿精神,手里还提溜着两包点心,两眼直愣愣地看着秦淮茹她们家屋子,连走路都显得有些拘谨。“柱子!干嘛呢?穿得跟个新姑爷似的。”
李云龙冲着他喊道。“哟,老李叔,您醒啦?”
何雨柱一听是李云龙在叫他,连忙一溜小跑,进了他的屋子。将手里的点心包小心地打开,拿出两块糕点,又打开另一包,抓了一把奶糖,放在桌上,这才将两包点心重新包好。“您尝尝这个,好东西。”
“刚刚棒梗说了,秦淮茹把她表妹给接过来了,我这不得上门看看去不是?”
说着他整了整衣服,又用舌头舔了舔掌根,把头发抹了抹,问李云龙:“怎么样,老李叔,我看着还行吧?”
“行!就冲你这人模狗样的,那秦淮茹的表妹肯定一眼就相中你了。”
李云龙笑呵呵地说道。“借您吉言啊!”
何雨柱说着拿起两包点心,朝着对门秦淮茹那屋就过去了。屋里面,秦淮茹的表妹秦京茹正和她打听着何雨柱的消息。“姐,现在傻柱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三十七块五啊。”
秦淮茹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道。“这么多!”
秦京茹一听,眼睛都亮了:“你不是说你一个月才挣二十多块钱吗?”
“谁说不是呢。”
秦淮茹见表妹一听见钱就精神焕发,赶紧趁机替傻柱说好话:“而且呀,是他一个人花。你说他怎么花吧,他翻过来调过去他都花不完!”
敢情表姐给我介绍的还是个有钱人!秦京茹这下对傻柱心动了,不管怎么说,这么多钱是靠得住的呀,秦淮茹靠着二十七块五的工资能养活一家五口人,那傻柱比她整整多了十块,还只要养活自己一个人。要知道,猪肉一块钱一斤,那傻柱就是天天吃肉都吃不完啊!这要是跟傻柱结了婚,就凭他每个月三十七块五的工资,那岂不是躺着都能生活得舒舒服服的?想到这里,秦京茹手里捧着茶杯,眼睛望着门,巴不得立刻就能见一见这个傻柱。却听到院里棉鞋踩着雪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几声敲门声。“谁呀?”
“请问,屋里有人吗?”
秦淮茹一听,就知道这准是傻柱,估计是想给自己的表妹留个好印象,一个厨子在那儿装斯文,一家人听了,都忍不住偷着乐出了声。“他怎么那么说话?跟教书先生似的。”
秦京茹笑着小声问着表姐。秦淮茹还在帮着傻柱说话:“人家这叫懂礼貌,不让进啊,绝对不进来。”
说着就要去给何雨柱开门。秦京茹赶忙把自己的衣服拉了拉,收拾整洁,脸上挂着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的微笑。“进来吧。”
随着秦淮茹打开了门,何雨柱缓缓地走了进来,当他一眼看到秦淮茹的时候,顿时心中一喜:不愧是秦淮茹的表妹啊,这秦淮茹年轻的时候就俏得跟朵花似的,现在因为一个人要负担一大家子,肩上压力大,加上又上了岁数,自然没有当年那么好看。而秦京茹看着才二十出头,就算没有当年她表姐的十分,也有个八分姿色。此时凑近了看,更是如出水芙蓉一般。秦京茹跟一般未出嫁的女孩不一样,她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见傻柱盯着自己看,非但没觉得害羞,反而忽闪忽闪着大眼睛也看着傻柱。秦淮茹在一边看着两人这个神态,这是要对上眼啊。“来就来嘛,买什么东西啊。”
她嘴上客气着,手上却熟练地接过傻柱手里拎着的两包点心。“应该的,应该的。”
何雨柱递过点心,看了看屋里的贾张氏,又看了看秦淮茹,对她使了使眼色。见秦淮茹没懂他的意思,傻柱开口道:“要不,请京茹同志到我屋里去坐坐?”
“上你那屋啊?”
秦淮茹看了一眼婆婆,这才明白傻柱是嫌这儿人太多不好搞对象。“也成啊,这个搞对象,没有旁边还有电灯泡的,是吧?”
贾张氏听出来了,是说自己呢,便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那就去吧,一会儿回来吃饭,我都预备好了。”
“那姐,我就去他那儿了……”秦京茹有些腼腆地看着表姐说了一句,说完便跟着何雨柱出了屋子。眼瞅着表妹和傻柱去了他屋里,秦淮茹回过身来,坐在桌旁,手里下意识地搓着傻柱提来的那两包点心,心中不知怎么的,就是高兴不起来。“你瞧瞧,有门儿,有门儿!”
贾张氏看着二人离去,高兴地对秦淮茹说道:“要不是咱们家京茹长得俊哪,傻柱这么好的条件,只怕是看不上她。”
“是……”秦淮茹心不在焉地抚摸着傻柱送来的点心,话不走心地随口应付着。贾张氏到底是吃过的盐多,看着秦淮茹神不守舍的样子,心中猜到了三分:“他们俩好,你不高兴?”
“不是。”
秦淮茹连忙掩饰道:“我就在想啊,这要是他们俩结了婚,咱们也借不着傻柱什么光了。”
“那总比娶外人强啊。”
婆婆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管怎么说,她是你表妹是不是?”
“我这妹妹啊,您是不了解。”
秦淮茹这会儿心里边,并不向着和自己沾亲带故的表妹秦京茹,却是向着傻柱,在她心里,隐约觉得给傻柱介绍了自己的表妹,或许,是个错误。“算了,这木已成舟了,随他去吧……”她轻轻地打开点心包,将里面的点心递了一块给婆婆贾张氏:“这傻柱也太实在了,您尝尝这点心,多好啊。”
说着,她又打开了另一包,里面满是奶糖。她取出一颗来,打开包装纸,小心地放在口中。奶糖明明很香,很甜,秦淮茹却尝出了一丝淡淡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