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李云龙被后院的一阵争吵声给吵醒了。“许大茂,你老实交代,裤衩呢?”
争吵声越来越大,连中院的人都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说!到底是谁?”
“我真不知道!”
“你说不说?”
“再打,再打我急了啊!”
李云龙探出头去,就见何雨柱站在院子里,听着后院的动静一个人在那儿傻乐。“柱子!”
李云龙喊了一嗓子。“哎!”
何雨柱一见是李云龙喊他,小跑着凑到跟前:“老李叔,您叫我?”
“这后院什么动静啊?大清早干仗闹得鸡犬不宁的。”
见李云龙问起,何雨柱摆着手解释道:“老李叔,您听我说,他是这么回事儿:昨晚上啊,许大茂跟我们厂领导一个饭桌上喝酒,我在后厨伺候的酒局,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回来,这会儿,他媳妇给他洗衣服,发现他内裤没了,怀疑他在外头,有那个……”说着,何雨柱冲着李云龙挤眉弄眼地比划了一个手势。李云龙看着傻柱满脸坏笑的样子,心里一清二楚:昨晚许大茂喝断片了,让何雨柱把裤子都给扒了,绑在厂食堂的后厨,等他醒来的时候,就骗他说,昨晚他喝高了,在轧钢厂墙根外头调戏妇女耍流氓,这才把他给捆上的。这还不算,傻柱故意没还他裤衩,就是为的让他回来换衣服时,娄晓娥那个醋坛子发现他内裤没了,肯定饶不了他。“是你小子使的坏吧?”
李云龙嘿嘿一笑,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可把傻柱给吓了一跳。嘿,这老李叔真神了!何雨柱神色有些慌张地看着李云龙,打着哈哈辩解道:“那怎么可能呢,老李叔,那许大茂的裤衩是他自个儿管不着自己个的裤裆丢的,跟我可没关系啊。”
“行,你不承认,我也不问,不过最后奉劝你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最终害自己,自个儿琢磨去吧。”
说着,李云龙也不再搭理何雨柱。晚上,院里又来了一出三堂会审。只是这一次,昨晚的原告成了今晚的被告,审问的对象换成说不清裤衩去向的许大茂。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一大爷清了清嗓子,站起来说道:“大家都知道了,许大茂和老婆打架。大伙看看,把娄晓娥打成什么样了。”
众人看向娄晓娥,只见她嘴角还挂着彩,梨花带雨,甚是可怜。其实许大茂伤得更重,身上满是鸡毛掸子抽的印子,脸上还好几道抓痕,不用说,都是娄晓娥留下的。只是大家都讨厌他,所以,纷纷同情娄晓娥。“两口子打架为什么呢?就是因为许大茂夜不归宿!裤衩丢了!”
一大爷一句话,引得满院前仰后合。“召集大家来,不是讨论许大茂打老婆对不对,而是要讨论一下许大茂,犯了严重的作风问题!”
许大茂委屈地嚷嚷道:“一大爷,我没有!”
见一大爷都不拿正眼看他,他又向旁边的二大爷叫屈:“二大爷,您信吗?”
二大爷缩着手,皱着眉,拿鼻孔瞧着许大茂:“现在有人说你有作风问题呀,证据……就是你没穿裤衩!”
把许大茂差点鼻子都给气歪了:“谁说的?”
“我说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人高高举着手,正是何雨柱。“街坊四邻,叔叔大爷,大妈大婶们,我说的。”
见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何雨柱便开始了他的表演:“这个事呢我多少了解一点,刚才一大爷也说了,昨天晚上,许大茂同志……”说到这儿,何雨柱看向许大茂问道:“得喝了有一斤半吧,大茂?”
见许大茂赌气不理他,他又继续说道:“喝醉之后呢,一时把持不住自己,在这个轧钢厂的院墙外面,跟一个女同志,我不认识的女同志,撕扯在了一起,后来啊……”见满院街坊四邻个个伸直了脖子,兴致勃勃地听着,他突然一个刹车:“我就不太好意思说下去了。”
大家伙儿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十分败兴。傻柱说到这儿不说了,点到为止,但该表达的意思都有了。娄晓娥一听,捂着嘴,伤心地抽泣起来。许大茂虽然想反驳,奈何自己昨晚喝断片,干过没干过都只有何雨柱知道,看他说得有鼻子有眼,他一时也没有反驳的底气。见许大茂没有出声反驳,等于是默认了这个事实。一大爷看看周围问道:“大家说怎么办?”
“法办!法办!”
“抓起来!抓起来!”
院里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街坊四邻顿时群情激昂。一大爷还是想着不要把事情闹大,便看向了许大茂的媳妇:“娄晓娥,现在我要听听你的意见:你想把这件事是想在咱们大院就这么算了呢,还是把他送到工厂的保卫处啊?”
一大爷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这件事无影无踪的,就因为丢了条裤衩,闹到工厂的话,许大茂就算不丢工作,也得收处分扣奖金,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许家,娄晓娥要惩罚别惩罚到自己身上,能关门解决的事尽量关门解决。一听这话,娄晓娥也有些慌了,她是恨许大茂丢了裤衩,但没凭没据的事,就因为这个闹大了不值当,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何雨柱也慌了,自己就是想报复一下许大茂昨天愿望自己偷鸡的事,也让他尝尝受冤枉的滋味,真要闹到厂里,害人家受处分或是丢工作,他的良心上倒又过不去了。一时间,各人有各人心里那点小算盘,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这时,院里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聋老太太突然听不到声了,好奇地问道:“哎,怎么全都不说话了呀?”
一大爷知道,这聋老太太耳背,怕是没听清刚刚的话,想到她是院里最年长的,这个事儿没人表态,让她来表态也是个办法,于是又把对娄晓娥说的话,对着她说了一遍。“老太太,是把许大茂送到工厂的保卫处去好呢,还是在这大院就这么不了了之地就算了呢?”
老太太这回听明白了,正要说话,只见何雨柱正对着她挤眉弄眼。平时何雨柱对聋老太太最好,经常接济她,这聋老太太也最疼何雨柱,也知道他和许大茂不对付,这会儿见他暗示自己,心里立刻有了主意。“送保卫处,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