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你已经没魔力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秦玉说,“小子,我知道你的一切,你能看到我还有没有魔力,现在再看看?”
“你是怎么做到的?”
秦玉仔细瞄了杜安一眼,惊讶地问,“法力宝石,法师的不传之密,实际上是别人根本学不会,包括术士。”
秦玉又翻起了白眼,现在的杜安先生更加亲切,秦玉觉得,所以他敢于和杜安先生开开玩笑什么的。“我怎么了?天呐,这个大家伙被干掉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特特格鲁看到地上的蛇头,捂着还有些发胀的脑袋兴奋地说,“是的,我们可以回家了,”秦玉带着那种表示劫后余生的、会心的笑容对特特格鲁说,“不!是你们!”
秦玉和特特格鲁同时转向杜安,眼中充满了惊讶,“您说什么?”
秦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开玩笑?”
杜安摇了摇头,“这是命运,我说了,我必须死在这里。”
“可现在谁也不用死!”
“我用。看看这里,”杜安指了指自己的断臂,“我被咬到了,我的血里混进了耗尽能量的半神格,我就是下一个加兹瑞拉!!”
“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光,这是半神格融合的开始,可能,很快,我就会彻底成为下一个崇尚毁灭的半神,而那时,我的使命将和加兹瑞拉一样,毁灭一切。记得沙克斯传送门上的那块闪光的颅骨吗?那就是我,如果我不死,而另一个时空却没有一个毁灭半神肆虐大半个艾泽拉斯的话,时空将错乱、崩溃。空间魔法中将这种现象描述为崩塌,就是这样。走到出口处,然后亲手杀了我,只有神力的拥有者才能彻底消灭毁灭神格的传承,而你,将会获得毁灭神力,足以消灭鱼斯拉,这是你的使命,你必须完成它,然后离开。”
“这怎么可能?谁在胡说八道?这只不过是一条蛇的齿痕,齿痕!你之前也见到过那块颅骨,不也没事么?”
秦玉歇斯底里地大吼,他不愿意听这种乌七八糟的说法。“这都是你告诉我的,孩子。而且,成为半神的颅骨和没有成为半神的颅骨是两个不同的事物。一切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定好,沙克斯进入祖尔法拉克引出了加兹瑞拉;而我必须来救你;为了用空间坍塌杀掉加兹瑞拉,只有牺牲一只胳膊我才能把那个小戒指扔进这条狡猾的大蛇的嘴巴,否则他不会傻到去吃一个来历不明的戒指;因为被咬到所以我将……”杜安的语气出奇的柔和,皱纹密布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没有人告诉我这是我的责任!!”
秦玉怒道,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杜安极力推荐自己去追另一个时空的特特格鲁!!杜安摇了摇头:“告诉我这一切的,恰恰就是你,——包括那只火凤凰!!毁灭神格关系到的不仅仅是一个艾泽拉斯,还有你的世界,那个正在经历末世的世界!!”
“什么?”
秦玉顿时如坠冰窖,火凤凰?紫薇谷下的小辛宇?“可是,我并不知道这些……”“只是是现在的你而已,你的任务还早,属于你的时间点尚未来到,但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安排,也是你必须承担的责任。”
杜安转向弗利萨·特特格鲁:“特特格鲁,你要马上找到那个时空的我,告诉我一切,当然,不要告诉我最后我被秦玉击中了哪里,给我留些神秘感。”
“可是我……为什么会这样?”
秦玉依旧无法杜安的话中释怀,杜安拍了拍秦玉的肩膀:“想不明白就等待时间的流逝,你的理论很正确,完全符合空间魔法的解释,至于为什么特特格鲁带出去的尘埃没有引发崩塌,你最好去翻一下空间魔法原理的开篇辞,时空理论的大前提,‘存在即合理’。特特格鲁回去后那个时空依旧存在,这就是合理。”
“你不会知道我为什么笑,绝对不会。是害怕,我笑因为我害怕。”
“你还会见到我的老朋友,那把老骨头,告诉他我先休息了,希望他能很快来和我聊聊天,自己呆着我觉得很孤独。”
“修玛,他所需要的,是再次经历前世的痛苦,他会坚强的……”“萧美是个好姑娘,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但你应该珍惜她,趁着她还爱你。”
“萧美?是……我说的?”
秦玉似乎有些明白了,未来的某个时间点,自己似乎做了很多事、说了很多话。“是的,虽然这样似乎对你很不公平,你失去了很多未来的神秘感。”
“……未来的神秘感,对于我来说不是很多。”
秦玉摇了摇头,对于一个重生者而言,的确如此。……从广场废墟走到时空出口的路并不长,而向来不喜欢多话的杜安却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关于未来,关于过去,关于所有对秦玉有帮助的,好像,父亲在嘱咐即将远行的儿子。秦玉只是沉默的听着,一声不吭……时空的出口到了,杜安身上的光芒变得愈加耀眼,他拍了拍秦玉的肩膀,“开心点,我的学生,结束生命,对于一个将近三百岁的人类来说,这是命运赐给我的最好礼物;”杜安顿了一下,扳过秦玉的肩膀,在秦玉耳边悄悄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最害怕蛇。”
说完放开手转身向祖尔法拉克走去,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杜安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投影,秦玉笑了一笑,蓝剑在空中飘荡,侧着头对凝视着杜安背影的恩格拉姆说,“虽然我知道你比我更善于忍受这种痛苦,但我还是想跟你说对不起。”
——恩格拉姆是杜安从地狱救出来的地狱犬,它就像杜安的宠物一样。接着他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才是真正的抉择,没有选择余地的抉择。Made,有沙子……”一滴清泪在环绕蓝色流光的蓝剑上滚动,不停地将这雾状的光晕激起一道道淡蓝色的涟漪,最后落在干燥的沙地上,消失其中。恩格拉姆依旧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杜安的背影,发出咕噜噜的低吼,特特格鲁轻轻拍了拍它的大头,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