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毕竟，这样才能对她进行最大的攫取。”
“那……”徐九的声音，有些干得说不出话。吞妈很清楚他在想什么，说道：“之所以这十多年无事，自然是因为，她还没有‘成熟’。”
她道：“如我与剑妈，就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来才看出了端倪，在你九穹剑井全开后，才算是完全确定了她的身份。”
她道：“就像是果实，成熟之前，果香不漏丝缕，而成熟之后，便是果香满诸天。”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如今，徐芽“成熟了”！而且，是自己的剑井全开，导致了她的“成熟”！吞妈点头，然后皱了下眉。她在想，为什么九穹剑井的全开，会导致徐芽的成熟……；她在想，数十万年不曾有的九穹剑井，与徐芽这种人，又会不会是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我的剑井，能不能禁锢？或者摧毁？”
徐九的眼中脸上赫然有狠厉，和坚决，没有丝毫的迟疑。——徐芽，是他相依为命的丫头、妹妹，是他一口粥一口满头，喂大的妹妹。如果剑井可以摧毁；如果剑井可以禁锢；如果，摧毁剑井可以让徐芽重新变得“不成熟”，他宁愿不要这九穹剑井，宁愿从此残废。他将毫不犹豫。吞妈明显愣了一愣。似是没想到，在九穹剑井面前，徐九竟能做到这般决绝。然后她开始笑，如捡拾到了珍宝般的，勾魂夺魄的笑。她道：“小家伙，你是真的，真的很让你吞妈喜欢！！”
然后，她收了笑，说道：“她的‘成熟’不可逆，现在就算是禁锢、摧毁了你的九穹剑井，也没有用。”
她道：“更何况，你的剑井，是九穹剑井，怎么禁锢？怎么摧毁？”
她道：“现在，你想要护着她，不被人吃了她，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强大。”
她道：“趁现在，你还有时间，尽可能地去强大。”
不等徐九说话，她继续说道：“她的‘成熟’，现在还只是初期，她的‘果香’现在还没有真正的满诸天，如果等到她的‘大成熟期’到来，你根本就无法想象她对诸天世界散发的诱惑。”
她道：“如果到得那时，你还没有足够强大起来，你也根本无法想象，你将面对的，是怎样的恐怖。”
她用了一个比喻，很好的惊缩了徐九的瞳孔。她道：“你，就像是一座无穷高山下的蚂蚁，诸天世界的那些人，就像是从高山上倾泻而下的泥石洪流，将会把你瞬间淹没、碾灭。”
她道：“且不止是因为她，还有你的九穹剑井。”
她道：“她是无上的诱惑，你的九穹剑井，同样是无上的诱惑。如果有人发现了你的九穹剑井，你与她的结局，一般无二。”
她道：“当然，他们不是为了要吃你，也不是为了要夺你的九穹剑井，只是单纯的要杀了你，只是单纯的不会让九穹剑井之人成长。”
“因为，九穹剑井，生而被视为敌；因为，没有谁会愿意看到，有人以一己之力，就能威慑诸天。”
她突然转了话音，问道：“你当真不打算吃了她？”
她的眼中和嘴角，又出现了那种垂涎欲滴。她道：“要知道，‘可通天’的‘通天’两个字，并不夸大，吃了她之后，并不只是剑丹境的剑劫，更可能是一路往上的所有境界的剑劫，都将被弱化、抵消，让你真正一路畅通无阻的登临，最极致之境。”
徐九没有说话，他的沉默便是答案。“其实不吃，也可以。”
吞妈突然有说道。她道：“据说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获得她身上的好处，只是，那种获得，相比而言很弱、太弱。”
她道：“那就是和她……”和她如何？吞妈勾人的笑，身上突然妩媚无限、妖娆弄姿，半遮的娇躯，风光旖旎。“她现在被发现的可能有多大？”
徐九，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吞妈的极致风情。他突然想到了剑舟上，那个男子当时看向徐芽的那一眼。那一眼，莫非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剑丹境上，是剑尊境。”
吞妈道：“如果不是太靠近，剑尊境下，暂且无碍。”
“至于那个三穹剑井剑虚境？不过是觉得那丫头很特别，根本就看不出个中端倪。”
“不过……”吞妈皱了下眉，说道：“不过，虽然剑尊境下暂且无碍，却依旧得有所提防，因为据说，曾有人找到了一种方法，不用境界在剑尊，也能发现初期‘成熟’的‘她们’。”
“什么方法？”
徐九问道。吞妈却耸了下肩。她道：“我和你剑妈当时才听说有人找到了方法，就进了这铁匣，怎么会知道。”
“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
她道：“一来，拥有那种方法的人，你现在根本就很难遇到；二来，就算是遇到了，我和你剑妈虽然不知道那种方法具体是什么，但肯定能提前有所感知。”
她道：“所以，你现在还有时间。”
她道：“所以，尽可能地去强大吧。”
她妖异一笑，说道：“用吞妈给你的《吞天诀》，尽可能地去吞吧！”
“还有就是，尽可能的让她活下来。”
她看向徐芽道。她道：“据说她们活不过十六，而十六，她甚至都还没有到‘成熟’中期。这也是为什么亘古以来，一直没有人真正得到她们的最大原因。”
她道：“如果，你能成功的让她跨过十六这道关隘，并拥有她到‘大成熟期’，那么……”那么如何？她在想，那么到时候，就算徐九依旧不会吃了她，她也有各种办法让徐九吃了她。“怎么让丫头活？”
这是徐九十多年来都在做的事情，也是唯一做的事。“或许，那张残卷。”
吞妈说道。她道：“你以残卷上的方法将妖丹入药，虽然无多用处，只是轻微缓解了她的病痛，但我却偶有觉得，那张残卷或许并不简单，或许往后，真能增长她的生机。”
她看着徐九，似在看着徐九脑海里来自残卷的内容。她不解，不解于她都看不透那张残卷；不解于，徐九身边有着这样一个徐芽，又偏偏就得到了那张让寿数不长的徐芽或可能活下去的残卷。还是得到得那么简单——走在路上，就捡到。如果那张残卷，真的能让徐芽活下去，那么这是巧合？还是非巧合？吞妈看着徐九，她在想，那个曾告诉徐九，徐芽可能活不过十六的算命先生；在想，徐九离开了那个算命先生后，就捡到了那张残卷。“那为什么丫头吃了这么多妖丹，还没有大的起色？”
徐九皱眉。这些年，他杀大妖无数，却妖丹无数，如果要算入药的妖丹多少，恐怕能堆满了好几座山。可是一直以来的作用，都只是能轻微缓解徐芽的病痛。他与徐芽，不是亲兄妹，但从某时开始却莫名的心通。如他在剑疆长城外，就感知到了徐芽将死，他能感知到徐芽的生机。徐芽羸弱的生机，并没有丝毫的增长。“难道，是妖丹不够强？”
吞妈猜测道。刚说罢，吞妈忽然侧头，看向了东方。东方，有异动。有，那剑舟之上那个三穹剑井之人所说的异动。而这一次，比上一次强烈，让吞妈知道了那异动，是什么；那穹苍楼找的又是什么。“这很巧啊。”
吞妈浅笑。她道：“想不到这区区弹丸一州，竟然，有龙！”
“龙？”
徐九再一次愕然。他杀大妖十多年，何曾见过龙？他以为，龙，只是传说。“大妖？”
吞妈说着徐九的心中所想，不屑一笑，说道：“你所见的剑疆长城外的那些所谓大妖，不过是小妖罢了。不然你以为，凭你之前一个剑悬境，就能在茫茫群妖纵横十多年？”
“这才是大妖。”
她道：“一只，真正的大妖；一只，将会成长为真正大妖的，初生大妖！”
她看回徐九，说道：“这很巧，我才说可能是妖丹不够强，就出现了这么一只大妖。”
她道：“这很好，如果，小家伙你能夺了那头幼龙的龙丹，说不得，就能印证那张残卷的方法，就能让你那丫头生机增长。”
屠龙？夺妖丹？徐九再怎么无惧，再如何疯狂，看着吞妈的笑，也不由冷汗淋漓。毕竟，在他的认知里，龙，只存在于传说。“怎，怎么夺……”“不急。”
吞妈道：“既然是幼龙初生，那么来的，肯定不会只是那穹苍楼一家；来的，也将不会只是人。”
她道：“除了人以外，肯定还有其他大妖疯涌而至，打算吞龙！”
她道：“我们，且先作壁上观。”
她道：“且这幼龙还不算真正的出生，或许只是才开始破壳。还有时间。”
她道：“这段时间，你先做好准备，然后去吞了这盘吞山那把杀力最大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