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见到三殿下,就被他深深吸引,但是三殿下眼里却只有我那个姐姐,我处心积虑这么久只想离他更近一点,那胡温凭什么?贱人心机深沉不知廉耻!我费劲千百工夫才能站在三殿下身边和他说话,她凭什么就能轻轻松松坐上三皇妃的地位?”
紧紧握紧了拳头,她的指节寸寸发白,“我明知三殿下心中只有我的姐姐,可是我已经能够忍耐,我只希望他身边只有我的存在,所以那些话我开始以为是流言蜚语,本想一笑置之,谁知道那天,三殿下……”锦芮的手狠狠一哆嗦,语气幽怨含毒,“三殿下竟然亲自告诉我,他会娶胡温为妃。想到以后她会彻底得到三殿下所有的关爱,彻底踩下我千辛万苦得来的一切,我如何能够忍耐!”
她掩面而泣,神色悲苦,语气亦是气愤,几乎要哭出来,但犹不敢,只能竭力咬着下唇忍着。武妃微微变色,旋即冷漠,“即便你再多怨怒,你也不该杀她。”
锦芮深深俯首,只泣道:“臣女已是知罪,若娘娘想去告诉皇上,臣女犯下大错,自愿领罪,要杀要剐,臣女都是甘愿,只求娘娘不要告诉三殿下,殿下近来的烦心事已是够多了,臣女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再惹得他伤心难过。”
空气里是死水一般的沉默,时间像是被寒气所凝,过得格外缓慢。只听武妃冷哼一声,沉声道:“本宫若是真想告诉皇上,那日便不会帮你。”
锦芮抬首,满目不解。武妃凉凉拨弄一下耳畔的鬓发,一双美目懒洋洋盯住对方,冷冷道:“太医当日已经说了,胡温虽然中毒,但所幸不深,不会危及性命,你以为她怎么会突然暴毙?那送甜品的宫娥,原本是见了你的容貌,轻易便能将你指认,为何也会突然死去?还平白背了那么大一个罪名,连全尸也不能留下一具,这种种一切蹊跷,你没多想一层?难道真以为是巧合不成?”
大殿内恍若空山里一眼死寂无声,侧耳,几乎能听到风吹过帘子的声音。锦芮终于听清对方说了些什么,她一点一点回过神,半响,终于俯身,颤声道:“臣女谢过娘娘救命之恩。”
武妃的面色不见一丝笑意,眸中更是冷冽幽光,“话说在前头,本宫此次帮你,是交换,不是毫无所求。”
锦芮轻轻中吁出一口气,“只要臣女能为娘娘做到,一定万死不辞。”
武妃轻轻一笑,露出雨洗桃花的一点清淡容颜,她低首轻轻抚摸着腕上一对镂金镶碧玉的玉镯,淡淡道:“你放心,你的命对我来说不值钱,这件事不仅不需要你的命,还会为你好好出一口恶气。”
锦芮依旧满脸迷惑,“臣女不懂,请娘娘说来。”
武妃冷冷一哼,“我听说,你同楚念的关系,并不是十分和谐。”
锦芮咬一咬唇,恨恨道:“何止是不和谐,我们视彼此如死敌,楚念她害我母亲受难,又迫我名誉毁尽,还将我哥哥逐出府门,我早已把她当做毕生的仇人!只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吃进她的肉!”
武妃的神色略带满意,声音越发蛊惑了下去,低低道:“那如今,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亲自了结自己的仇人,你是否愿意?”
话一刚落,武妃盯着那人又悲转喜的神色,知道自己这个合作计划已是成功了。她知道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隐忍,喜怒一向不形于色。而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在宫中多年,她早已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她在一开始,就没想置锦芮于死地,而是想要利用她来对付楚念。李止要自己不再伤害楚家嫡小姐,为了维持母子关系,她可以收手,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另有谋害之心,鹿死谁手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死这个字,而这个出手的身份,没有人比楚家二小姐、你的亲妹妹更合适,楚念啊楚念,既然你选择了站在我的对立面,那就不要怪我对你心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