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应过来,看着楚念冷冷道:“好一个我不待见你,听你如今这个语气,是要彻底跟我这个做母亲的作对了吗?”
楚念死死咬唇,“女儿不敢。”
“不敢?”
大夫人怒极反笑,“我看你分明就是这么想的!”
楚念猛地抬头,一张脸涨的通红:“我本意并非如此,是母亲今日的做法让我不得不这么想,不然母亲觉得我应该要怎么样?”
她的眼中隐约有泪光闪动,表情委屈万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左右不过是遵从了祖母的吩咐,为了妹妹好心熬汤药送去,却平白无故被母亲和妹妹联合起来训斥,连我的丫鬟也要被人当众掌掴……”她再也说不下去,只在老夫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表情泫然若泣:“祖母,早知道孙女当时就不该接下这个活,哪怕妹妹再三哭求也不该接,哪怕祖母您主动开口也不该接,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白受冤枉的境遇。”
到底也是自己孙女,并且此事一开始也是自己开的口,老夫人眉眼间露出些许不忍,“念儿,祖母知道你辛苦,但说起来你实在是不该……”不该怎样呢?她叹一口气,摇摇头,到底没说下去。锦芮在旁看得冷笑一声,冷嘲热讽道:“我今天才知道,姐姐可真是好演技,不去唱戏倒真是可惜了。”
楚念转向锦芮,眼中再无一点温情,只剩下冰冷,“妹妹,虽然我一直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但我劝你一句,说话做事都要有证据。”
“证据?”
锦芮大步上前,端起桌面上那碗汤药,冷冷道,“我的好姐姐,你眼力这般不好吗?证据就在这里呢!就在你眼皮底下。”
楚念冷笑:“这汤药算什么证据?”
“算什么证据?”
锦芮冷冷一笑,“我喝了你的这些汤药,脸上的疤痕确实有所好转,但整个人却变得昏昏欲睡,整日里一点精神都打不起来,我开始还没多想,直到有一次母亲请来的大夫为我诊脉,这才发现这汤药里的异常,你自己一开始也承认了,这碗汤药从头到尾都是你在经手的,根本没有其他人接触过,那这汤药有问题,不就意味着你有问题?”
顿一顿,她的嘴角浮起一丝鄙夷的笑意,“我的姐姐,你错就错在不该太自负,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医术,即便心怀不轨也该高明些,不该在药方上动手脚。”
四周一片死寂,在场所有人都幸灾乐祸的等着看楚念的笑话。她的神色却没有一丝慌乱,反倒是笑了下,“原来是这样。”
大夫人看着楚念,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念儿,锦儿她信任你,连我给她请的大夫都瞧不上,偏生要你帮开药方,母亲还以为你们是真的姐妹情深,谁知道你竟然能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样的事,咱们楚府最讲家族和睦,老夫人和老爷最看重这点,如今你犯了这样的事,看来是留不得你了。”
楚念静静的盯着大夫人,道:“听母亲这语气,似乎是笃定这件事是我做的了?”
大夫人端庄笑一下,慢条斯理道:“不是我笃定,而是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关系,我作为母亲,不能偏袒你们中的任何人,不然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楚念没有多做解释,反倒是转向老夫人,一脸认真道:“就连祖母也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吗?”
老夫人没有看她,反倒是叹一口气,淡淡道:“念儿,你母亲说得对,现在整个楚府的长辈都在这里看着,这种时候只能讲求公平,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不管是谁犯了错都得受罚,不然无法服众,传出去会让别人笑话咱们楚府没了规矩。”
毫不偏袒么?楚念平静看向上方那人,心里是止不住的凉意,但如今这语气分明是完全站在锦芮那边,彻底盖章了自己的罪过了。“孙女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