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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1 / 1)

在房间里喘过气, 林随意再次离开房间去往二层的属于叶之悬和胡瑞的房间,比起房间漏水,二层房间里几大桶矿泉水亟待解决。  好在他回去的时候, 叶之悬他们四人已经回来了。  他们就再等着林随意了, 等林随意一回来, 竹竿就问他发生了什么。  “得尽快处理水。”

林随意来不及把情况完全说明,只能挑最重要的说:“一滴也不要留, 社婆很有可能会在晚上找有水的人。”

既然四个解梦师都回来了,林随意就不用耽误时间帮着想怎么处理这些水, 他认为四个解梦师应该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他还着急回到他和楼唳的房间去处理漏水的屋顶, 丢下一句:“我这边也有点情况,如果楼先生找我,麻烦你们告诉他,我回三层房间了。”

竹竿道:“需不需要帮忙?”

林随意想了想:“你们先处理水吧。”

都是正统的解梦师, 做不出直接把水倒地上的行为。土楼的防水工程不行, 水一旦浸湿地板就会往下漏,不仅害了别人, 如果地上的水未在晚上到来前干透, 也会害了自己。  水要怎么解决是个难题,直接丢出去也不知道能否过关,毕竟这水是他们花钱购买, 不再属于小卖部老板, 而是属于他们。  归属问题也是林随意必须要处理房间渗水的原因, 就算换间房也更改不了房间是他和楼唳住着的事实,而且房间漏水, 旅馆老板不一定会给他们退房。  林随意拉开门, 屏着一口气飞快地跑到二层小卖部, 是之前他与老板有过交流的小卖部。因为说话时必然会吐纳气息,这个小卖部老板没有别的反应,与梦主分享眼睛的概率不大。  但林随意还是隔得有些远,他问老板:“有防水胶吗?”

老板还在补货,闻言看他一眼:“没有。”

林随意又问:“那有胶带吗?”

老板问:“你要哪种胶带?”

林随意说:“你有什么胶带?”

老板说:“双面胶、透明胶、橡塑保温胶,看你要哪种,我才好给你找。”

林随意急急道:“我都要,你都拿给我。”

他把一张大额纸钱拍在桌上。  看到了钱,老板才去给林随意找胶带,他在几个箱子里翻了翻,林随意等得焦心。  好不容易拿到了这几种胶,林随意钱也没找,抱着胶就往三层的房间跑去。  开了门,林随意没耽误时间,他把几种胶贴在一起,把粘力最强劲的胶带垫在最下面,以来贴住天花板上漏水的缝隙。  把这些胶都这么叠好后,林随意拖来沙发,他站在沙发上,把这些胶带往缝隙间贴,怕不牢固,林随意从沙发下来又拿过胶带贴了一层。  随后他仰着头盯着天花板,他贴的这些胶起了作用,天花板没有再渗水了。林随意这才开始清理地上的一大滩水迹,这点水迹比天花板漏水还难处理,他没用毛巾去吸水,毛巾吸水毛巾也会残留水迹,若是拧上一把,就又有水。  林随意打开窗户,随后蹲身下来用手把这摊水推开,面积大一些才好蒸发。  可等他处理完地上的水,一抬头,头顶天花板又开始渗水。  林随意有些生气了。  明明都不漏水又开始漏水,说明楼顶的人还在泼水。  他想了想,找来牙刷杯放在漏水的地方,接住天花板滴下来的每一滴水。当杯子接了一半后,林随意端起杯子准备上楼理论。  一拉开门,楼唳正好在推门。  楼唳收回手,看了看林随意,又看看林随意手中的杯子,然后再看看林随意带着愠色的脸。  “要去打架?”

楼唳问。  “不打架。”

林随意气道:“去理论。”

林随意满脸写着‘欺人太甚’,楼唳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开口问他:“打算怎么理论?”

林随意说:“告诉他们,如果再往地板上泼水,我就等天黑了把这杯水泼他们家里,大不了同归于尽。”

“给我。”

楼唳拿过林随意手里的杯子道:“我去。”

他转身往外走,林随意想追去,楼唳停下脚转身看他:“梦主不明,你待在房间里别乱跑。”

林随意便停下来:“好。”

楼唳办事他放心,他还得继续处理漏水的天花板。  等林随意关上门,楼唳往着四层去。  他们楼上这家是个小卖部,老板正把水往洗手池里倒,但是量太多,洗水池的管道又太窄,水就从洗手池溢出来。  老板没管溢出来的水,他手上的水瓶出水太慢,他挤了两下就把水瓶丢在地上,然后拿过大桶的水往池子里倒。  楼唳敲了敲货架。  老板没空理他,只道:“要什么东西自己拿,钱扔桌上就行。”

楼唳说:“我手里有半杯水。”

老板顿了下,这才朝着楼唳看过来。  “住你楼下。”

楼唳语气毫无起伏,但每个字都满含威胁:“如果再往地板上泼水,我就等天黑了把这杯水泼你们家里,大不了同归于尽。”

老板:“……”  楼唳把这杯水泼到老板身上,冷道:“尽快解决。”

楼下。  林随意重新用胶带贴上天花板,然后去处理地上的水迹。  听见楼唳回来,他赶紧追上去:“楼先生,怎么样了?他们应该不会泼水了吧?”

楼唳:“嗯。”

林随意松了口气,他已经把天花板的缝隙贴住,目前没有漏水的迹象,地上的水渍只有等它自己干:“现在还有太阳,到晚上地上的水应该就干了。”

他补了一句:“应该来得及。”

说完,林随意问:“楼先生,叶之悬他们处理好水了吗?”

楼唳来找他,应该是从叶之悬他们口中得知他回来了。  楼唳道:“他们倒去厕所了。”

“希望有用。”

林随意说,然后他看着楼唳问:“楼先生找到祭祀老人了吗?”

楼唳应了声,林随意又问:“楼先生为什么要去找祭祀老人?”

楼唳道:“问他社婆有没有吃饱。”

林随意反应过来楼唳去套话去了,昨天祭祀老头说社婆饿了,今天祭祀老头说社婆渴了,没有说又饿又渴,那社婆是不是吃饱了?  昨晚小源出事,社婆吃饱吃的是不是……小源。  林随意抿了抿唇:“楼先生套到话了吗?”

楼唳:“没有,不过无所谓了。”

因为林随意看出了水的问题,找到了社婆与小源出事的关联。  “凶煞是社婆吗?”

林随意往门后的人脸看去:“惹凶煞的方式……接受了旅馆老板的糖?拥有了社婆需求的东西?”

楼唳说:“太草率。”

林随意:“楼先生说的是。”

他找凶煞确实找得太草率了,小源房间里的足印和手印还没办法解释,贴在门后的人脸为什么各有不同,社婆到底什么模样,是单个还是多个都无从可知。  “那楼先生,我们现在……”林随意问:“要做什么?”

第三视角梦限制了太多,不敢随意出门,也不敢与人交流,连迎面来人都要屏气避开。  “先度过今晚。”

楼唳说。  林随意沉重地点点头,楼上的人在泼水,他们这会儿也不能乱跑,得守在房间里,不然天花板再渗水,而他们又不在房间,就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楼先生,你吃什么味道的泡面?”

林随意想到楼唳说饿了,可因为发现水的问题,他没来得及做饭。  “没有开水。”

楼唳提醒。  “哦对。”

林随意估计楼唳也不爱吃零食,但现在也只有零食充饥,土楼没水,餐馆也开不了。  他试探着说:“那我去随便买点吃的哦?”

楼唳皱起眉:“要说几次不要乱跑。”

“抱歉。”

林随意低下头:“忘记了。”

楼唳看他一会儿,开口:“你想吃什么?”

这是楼唳要去买的意思。  林随意从四位解梦师对楼唳的态度看出楼唳在解梦一行的地位,就像楼唳给他当司机一样,他哪好意思让楼唳去给他买吃的,他赶紧摆手:“楼先生,我不饿。”

楼唳盯着他。  林随意顶着着楼唳看穿他的眼神,硬着头皮:“真不饿。”

楼唳:“随你。”

说完,楼唳坐在床上,闭上眼。  林随意从竹竿那里听来隐息的说法,以为楼唳是在修炼打坐,他就不敢打扰,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  他拿出手机,把音量都关了,然后打开一款单机游戏。  平时林随意忙,也不怎么玩游戏,这是他专门为入梦而下载的,想着在梦里神经紧绷的话就拿出来玩一玩放松一下。  他玩了好一会儿,一瞅电池电量竟然不带掉,心里有些新奇。  心说下次入梦可以下几部电影。  又玩了一会儿,林随意就有些坐不住了,也沉不进游戏当中去。主要是现在他们一无所获,哪有心事玩手机游戏。  林随意放下手机,他偷觑楼唳。  楼唳还在闭目养神。  要不他也睡觉吧,昨晚他就没睡,现在他可以休息一会儿,等晚上时他就精神了,这样夜晚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也不会因为睡着而错过。  这么想着,林随意收起手机,蹑手蹑脚来到自己床边。为防打扰楼唳打坐,林随意没敢制造出太多的‘窸窣’动静,他人躺在床上,把脚放在床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躺着的缘故,他的肚子‘咕’得响了一声。  林随意:“……”  肚子你怎么回事,你别叫!  咕咕咕——  昨天没吃饭,今天到现在天快黑了,他也没吃东西。  咕咕咕——  林随意小心地把被子扯过盖住肚子,想把腹饿声藏在被子里。  可被子就薄薄一层,哪里盖的住他肚子的响动。  咕咕咕。  咕咕咕咕——  终于,楼唳的声音响起:“再问一遍,想吃什么?”

林随意没脸见人,用被子蒙住脑袋:“楼先生,我都可以,我不挑食。”

楼唳出去一趟,带回来了一些比较有饱腹感的食物,如面包饼干之类。  他把一包吃的交给林随意,自己却不吃。  林随意劝他:“楼先生,你多少吃一点吧。”

他把饼干推到楼唳眼前。  楼唳看了眼饼干,道:“手脏。”

他连着摸了三张人脸,虽然用丝帕擦了手又用香叶盖过腐烂气味,但毕竟不是真的洗去沾到的污秽。  林随意没多想:“我喂您。”

楼唳看着他却没吭声。  林随意一下反应过来,他心跳如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开口保证道:“楼先生,我没有别的想法,我的手没有碰人脸,还算干净,我可以喂您吃,我保证不碰到您的嘴唇。”

楼唳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林随意的保证是否可靠。  良久。  “吃一块。”

“好。”

充饥后,天就沉了下来,廊道上的灯笼亮起来,橘红色像是土楼的眼睛,密密麻麻遍布周身。  嘀嗒,嘀嗒,嘀嗒。  有水从天花板渗下。  花衬衫睁开眼,一滴水滴入他的眼眶。  他一下惊坐起来。  “靠。”

他摸了一把脸上,发现只是水而不是别的什么液体后,他骂了一声。  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跟着他入梦的金主和他带来的诱饵都在这间屋子里,但偏偏就他头顶这片区域在漏水。  “怎么了怎么了?”

听见花衬衫的骂声,另外两个人也都惊慌地坐起来,“出什么事了?”

“你才出事了,在梦里别乱说话。”

花衬衫斥了声诱饵,他抹了一把脸,手上沾到的水擦在被子上,烦躁地说:“屋顶漏水了,这破地方。”

金主听完又躺回去睡了,诱饵磕磕巴巴地说:“好端端的怎么就漏水了。”

“我怎么知道?”

花衬衫没好气,他翻了个身,头脚调换了位置:“你问我我问谁去?”

诱饵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是,哥,昨天晚上也没漏水啊,而且今天……今天是大太阳来着。”

花衬衫觉得烦:“屋顶漏水跟出不出太阳有什么关系。”

“不是。”

诱饵听着‘滴答滴答’的声音,嗓子发紧:“屋顶漏水可能是楼上的人在闹腾,但是他们为什么要闹腾啊,昨天不闹腾,偏偏今天才闹腾。是不是跟今天祭祀老头说社婆……”他差点找不到声音,深吸了一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说社婆渴了有关,楼上是不是在供奉啊?”

花衬衫猛地顿住。  久不听见花衬衫出声,诱饵连爬带滚地从沙发扑过来:“哥,你给我的钱我不要了,你让我出去,求你了,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花衬衫在琢磨诱饵的话,任由诱饵摇晃自己身体。  他知道这场梦穷凶极恶,从解梦师的人数上可见一斑。漏水这种小事太微末,他原本不在意,可经诱饵提醒,忽然察觉不对,像这样的凶梦又怎么可能会有明显的提示?  花衬衫一把甩开诱饵,恶道:“一经入梦除非梦醒才能出梦,想出去?我他妈还想出去呢。”

诱饵满脸骇然:“你……你之前没说不能出去。”

“你也没问啊。”

花衬衫从床上起身,他走到沙发边坐下。  诱饵又扑了过去,金主也睡不着觉了,盯着花衬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

花衬衫说:“这安安静静地能出什么事?”

“都躺着吧。”

说完,他俯身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诱饵:“你也别求我,梦肯定是出不去的。你想要活命,我也想活命,你现在别烦我,你去那躺着,让我想想怎么办。”

说着,花衬衫指着自己的床。  诱饵回头看了眼床上,抬头看看天花板,踌躇着没动作。  “快去!”

花衬衫说:“你还让不让我想办法了?”

诱饵只好往后退了几步,但是他没去花衬衫的床上。  花衬衫道:“再走远些,我思考的时候最烦别人打扰我。”

诱饵犹豫了很久,花衬衫‘呸’了声:“只是漏水而已,要出事我这会儿已经出事了,你是不是男人,漏水都怕?”

诱饵最终还是坐在了花衬衫的床上,他不敢躺,就是屁股坐在床沿边,目光紧紧地盯着花衬衫。  盯着盯着,诱饵脸色急转而下,他下意识往花衬衫面前小跑,又被花衬衫瞪着站住脚。  “你他妈又怎么了?”

花衬衫骂道:“我让你离我远一点,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

“哥……不是。”

诱饵浑身颤抖个不停,说出的每个音节也都东倒西歪:“你没听见吗?有声音。”

花衬衫竖着耳朵听了一下,“哪有什么——”  哗啦啦。  浪花翻涌的声音。  诱饵大口地喘着气,花衬衫的呼吸也沉重起来,金主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听见了吗?”

诱饵额头都是冷汗,一滴汗水从他额头滑到下巴滴落在地上,又是‘啪嗒’一声,诱饵却是连擦拭冷汗的力气都没有:“是吧……是有声音对吧?”

花衬衫没出声,阴沉地看着诱饵。  哗啦啦的声音很快就消失,紧接着是‘啪嗒啪嗒’的声响,像是脚步声却与脚步声又有些细枝末节的差异,更像是穿着蛙鞋走动的声音,脚蹼在地上啪嗒、啪嗒、啪嗒……  在这诡异的声响里,诱饵的目光却并没有放在花衬衫身上,而是一点点向他的身后移去,一点一点,仿佛历经千辛万苦才将目光定格。  他想说点什么提醒花衬衫,可嗓音在极度的恐惧下早就躲了起来。他只能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花衬衫身后。  花衬衫心里一紧,不过好歹也是解梦师,他瞬间明白自己的身后有东西。其实不用诱饵提醒,他也能感觉到身后的阴冷潮湿。  他可没有那么傻,非要回头去看清背后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想跑。  然而他身后的东西并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一只粘腻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抓住了他,花衬衫心里陡然一凉,他僵硬地回头,看见身后的东西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

濒死的绝望惨叫穿透夜幕,林随意向窗外看去。  挂在廊道的灯笼仍旧稳稳当当地悬在房梁上,灯笼在粉饰太平,可动荡早已深入人心。  又有人出事了。  听着惨叫似乎不止一人。  林随意满心焦躁,他不知道尖叫声是不是来自叶之悬和胡瑞,因为不确定将那些水倾倒在厕所里算不算得数。  又是一夜如坐针毡,早上天亮后,林随意就紧紧地看着楼唳。  楼唳注意到了他的恳求,道:“清晨人少,可以一起去。”

林随意就赶紧跟着楼唳去了二层叶之悬和胡瑞的房间,好在他们俩还活着,不过房间的地板上也生长出了淤泥,淤泥上的脚印深陷,不难得知昨晚来到他们房间的脏东西是怎样的庞然。  房间里四处也有手印,墙上、被子上,只要肉眼能看见的地方都覆满密密麻麻的手印。  楼唳道:“说说。”

叶之悬和胡瑞的脸色都很难看,脸上是一夜未阖眼的疲惫困倦,眼圈都是发黑的,而他们的衣服上也都有可怖的手印。  胡瑞摇了摇头,叶之悬叹息一口:“昨晚有东西来过,但不知道是什么。”

他向楼唳和林随意解释原因:“我和胡瑞听见动静不敢妄动,尤其当那些脏东西来到房间后,我和胡瑞就保持着躺下的姿势更加不敢妄动——”  楼唳说:“那些?”

“对。”

胡瑞点头:“来我们房间的脏东西不止一个,至少多于两个。”

叶之悬讲述道:“这两个脏东西就一直站在我们床头……”说着他向楼唳和林随意指了指他们床头处的脚印,“它们站在床头肯定有目的,但我们不知道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与睁眼与他们对视会不会惹凶煞,就没有睁眼去看。”

林随意环视一圈房间,房里充满了水腥臭味,他听见楼唳问:“多久出现多久离开?”

胡瑞回忆道:“入夜没一会儿就出现了,但是在屋里待了很久。”

叶之悬道:“快天亮才走的吧,我睁开眼后没一会儿天色就亮起来了,之后您和随意哥就来了。”

楼唳对此不做评价,他走到门后看人脸,昨天他毁坏的人脸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并没有自我修复被楼唳用发夹戳穿的皮肤。  林随意等着楼唳将人脸看过,他这才出声:“楼先生,那……那昨晚的声音另有其人。”

土楼太大,就算昨晚的惨叫能锁定一片区域也没办法准确地知晓是哪户人家出事。  叶之悬和胡瑞一晚也没睡,他们同样听见了昨晚的厉声惨叫。  叶之悬说:“像是从一层发出来的。”

一层住着大小竹竿,他们昨天也帮忙处理的水。于是众人忙来到一层大小竹竿的住处,林随意去敲了敲门。  竹竿给他们开了门。  林随意就松了口气。  惨叫也不是大小竹竿的。  竹竿给林随意打开门后,目光迅速锁定门口的人群中的楼唳,道:“楼先生,出事的是他们。”

‘他们’在某种层面是对相识的人的称呼,在吴阿伟的这场梦里,他们相识的人——花衬衫。  楼唳问:“在哪?”

竹竿立马带他们去。  因为竹竿确定花衬衫出事,他们没再做敲门这种无意义的事。  林随意看着好像解梦师都有撬锁开窗户的技能,竹竿很轻易地就打开了花衬衫房间的窗户,然后翻进去给众人开门。  门一开,众人就鱼贯而入。  扑面的水腥臭味和尿骚气味让林随意还没进去房间就料到了屋内的情景,等他跟着楼唳进去后,一看果然如此。  淤泥海藻带蹼的脚印和手印,而这屋里的人全都凭空消失,甚至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唯一奇怪的是,这间屋子里的脚印虽然乱,但手印并不是全屋覆盖,大部分在墙壁上,然后沿着墙壁一路摸到天花板。  楼唳没去看门后的人脸,而是看向了屋顶。  在天花板密密麻麻的手印中,屋顶有一片是被水浸湿的深色。  跟随的楼唳目光的林随意得到了一个讯息,这屋里和他们一样在渗水。他回想起来,二层有一家小卖部就在花衬衫房间的楼上。  “随意哥说对了。”

众人也相继发现了渗水的天花板,说话间还有一滴水滴落,落在赃污的床单上,融在床单的脏印之中:“谁有水,社婆就会在晚上找上门。”

“小源出事也印证了这一点。”

叶之悬说:“第一天社婆的需求是饿,而旅馆老板给了小源糖。”

“妈的,害人!”

竹竿骂道。  小源担忧害怕,老板给她一颗糖,谁都以为这是善意的举动,未知全貌前又怎会知道老板是在害人。  胡瑞说:“看来土楼的人很清楚这一点,每天的祭祀都是在听候发令,然后做出相应的应对。他们不想被社婆找上门,也想处理手里拥有的且正好是社婆需求的东西。”

叶之悬道:“可我们昨天处理了水,为什么那东西也来我们房间了?”

他和胡瑞相安无事就说明他们把水倾倒进厕所逃脱一劫,既然逃脱,为什么在夜晚还会有社婆上门?  “随意。”

竹竿问林随意:“你昨天着急离开也是因为水?”

林随意点头,他把房间渗水的事告诉了大家。  叶之悬就更称奇了:“既然你与楼先生的房间也有渗水,为什么那东西只来找了我们却没找你和楼先生。”

林随意答不出来,众人只有去看楼唳。  楼唳仔细看过每个手印,目光也并未与众人对视,只开口问:“你们处理完水是什么时候?”

叶之悬道:“晚上之前。”

楼唳道:“倾倒水时,你和叶之悬弄湿了衣服。”

这是一句陈述,林随意马上朝着叶之悬和胡瑞看去,看到他们两人皆是一顿,随后叶之悬说:“是,弄湿了一些。”

知道水是危险的存在,弄湿衣服后他们就立马把衣服脱了下来。  林随意看看楼唳,又看看楼唳打量过的手印,有什么想法从他脑海中闪过,但是太快了,他还能抓住。  楼唳帮他抓住了:“出现在房间里的东西,在找你们打湿的衣服。”

林随意醍醐灌顶。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和楼先生的房间渗水,但是在入夜前已经解决好了,我们的屋子里是干燥的,并没有水。”

林随意飞快地叶之悬和胡瑞说:“你们虽然倒掉了水,却弄湿了衣服。衣服湿了也是能挤出水的,你们依旧有水,所以昨晚社婆来找了你们。”

“你们屋子里的手印就是那些东西翻找衣服上水迹的证据,它们找到了,但是耽误的时间太久,且你们弄湿衣服的面积不大,在它们找到时,你们的衣服已经干了,或者说挤不出水了,它们不甘于没有收获就在你们房间待到了最后一刻。”

楼唳看了林随意一眼,他的想法被林随意叙述出来就继续去看门后的人脸了。  其他人抿着林随意的话,林随意又说:“小源的房间也是如此,糖的体积小,那些东西要找到糖会费一些功夫,所以小源的房间里也布满手印脚印。但遗憾的,它们找到了糖,小源也因此出事。”

小竹竿道:“所以那些东西害人前要先找到‘凭证’,如果没有‘凭证’就没办法害人。”

“对。”

竹竿一拍大腿:“吴阿伟说过他的梦。”

在场的解梦师都听过吴阿伟讲述自己的梦,吴阿伟说:我梦见我好像偷了什么东西,又好像不是偷,那东西好像本身就是我的。我很怕这东西再被他们找到,我就藏起来。但还是被找到了……  藏起来。  得把社婆需求的东西藏起来。  “那这样就好办多了。”

叶之悬说:“只要我们没有社婆所需求的东西,大概率就会平安无事,先保证自己安危,找凶煞也才能有保障。”

胡瑞没有这么积极向上,叹一口气说:“就怕社婆需要头脚手,那要怎么藏?”

像是应上胡瑞这一句,外边第三次传来锣鼓声。  他们就在一层,因此锣鼓声听得更加清晰。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  共十八下锣鼓声在众人耳边响起,今天的祭祀又开始了。  与之前两天无异,每一层的土楼廊道都站满了人,大家摩肩接踵地等待祭祀老头宣布今日的噩耗。  楼唳开门近距离去瞧,其他人就堆在床边向着祭祀场景看去。  祭祀台上摆着东西,糖果还有盛着水的盘子。  祭祀老头跳完祭祀舞蹈,抱着牛头骨宣布:“社婆要去赴仙会。”

随后祭祀结束。  众人脸色难看,竹竿骂了一句后说:“它赴个鬼仙会。”

小竹竿紧皱眉头:“赴仙会?那社婆的需求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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