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地动了动，莫北北不自然地转移话题：“我要不要换衣服？方芳的新餐厅，是中式还是西式？”
“随你。”
自己的女人，怎么看怎么美。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T恤牛仔裤，莫北北道：“就这样吧。”
“也好。”
欧凛点头，把莫北北的手举到自己唇边，细细地摩挲。“痒死了。”
莫北北要抽回手。“痒么？”
欧凛听话地松开，又把手放到莫北北腰间，来回游移。“不要，这里也痒。”
按住欧凛作乱的手，莫北北无奈，人前的冷酷总裁，怎么这时候像个幼稚园里粘人的小孩子。到了地方，莫北北先跳下车。站直身体，莫北北揉了揉腰，仿佛那里还留着欧凛的指印。抬头一看，莫北北抽了口气。刚刚她还在怀疑，怎么车子越走路越偏僻，走到了一片旧城区，为什么方芳会在这里开餐厅。现在，莫北北明白了。眼前分明是一座四合院。门口两只石狮子，大门敞开，依稀可见里面亮着的红灯笼，和复古的装修。不大的停车场，停满了豪车。当然，比起欧凛的车，就称不上“豪”了。“走吧。”
欧凛说着伸出手。莫北北听话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了欧凛掌中。走出几步，莫北北停住了。欧凛回头，“怎么了？”
“那个……”莫北北吞吞吐吐：“见了方芳，我们怎么说？”
“当然是照实说，你放心，方芳是我的朋友，不会出去乱说的。”
“不是的，上一次，你不是对方芳说，我是你的女佣吗？”
欧凛楞了一下，转而笑开。他倒是忘了这件事。“不需要解释，告诉她你现在是我女朋友就好。”
莫名地，莫北北的心里安定了。话落，欧凛迈步向前走。天色微暗，周围灯光很亮，欧凛的背影笼在光晕里。就是一个背影，也是要命的吸引人。蓦地，莫北北脱口道：“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欧凛停住，转身，眉蹙起。莫北北上前一步，食指点住欧凛的眉心，“不是说正在追求中吗，我记得，我还没有答应你。”
欧凛看得清楚，莫北北的眼睛里闪着狡黠。“是，我正在追求你，请问，什么时候答应我？”
欧凛低头，下颌抵在莫北北发顶。嘎？莫北北后悔了，一时的口快，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欧凛轻笑出声，这丫头只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他们这样，难道不是情侣的样子？两个人携着手走了进去。里面很静，没有想象中的嘈杂，大概客人都在房间，门口两个迎宾小姐，院中只有两三个服务生走来走去。恰好方芳出来，迎头遇上。“欧凛！”
方芳的气色很好，神采飞扬，见到欧凛身边的莫北北，笑意凝住。莫北北打招呼：“方小姐。”
“是北北啊，欢迎。”
转瞬，方芳恢复了常态，笑着挽住欧凛另一边的手臂，捶了欧凛一下。“欧凛你真是，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北北也来。”
欧凛不在意地回了一句，“你们不是认识吗？”
莫北北松开了欧凛，她和方芳两个一边一个挽着欧凛，像什么样子。“走，我给你留了房间，去看看想吃什么。”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方芳没有再看莫北北，拉住欧凛就走。莫北北落在后面。方芳今天穿着旗袍，盘了头发，走起路来背影格外的袅娜。莫北北禁不住弯起嘴角，单看欧凛和方芳的背影，倒很相配。起码不像她和欧凛，有那么大的身高差。方芳不停地说着什么，时不时的，还把头往欧凛肩上靠一靠。默默跟着他们，莫北北打量着周围。全部都是中式复古的装修，处处精致，处处可见主人的用心。院子不是很大，但穿过回廊，竟然还有天地。一处小桥流水，更显情境。难怪方芳今天穿了旗袍。反观自己，T恤牛仔，倒显得突兀了。水中几尾红白交杂的锦鲤，莫北北忍不住驻足。她是不是不应该来？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什么，莫北北想起，那一晚在蓝夜酒吧，自己亲眼看见，方芳偷吻了欧凛。莫名地，心口一紧。“发什么呆？”
随着话音，一只手臂揽住莫北北的腰。抬起头，是欧凛现着笑意的黑眸。“没什么。”
随口回答了，莫北北忽然觉得很烦。视线越过欧凛的肩，莫北北看见，方芳等在那里。方芳的脸上是笑容无疑，但莫北北就是心里不舒服。方芳给欧凛留的房间在转角处，推开门，莫北北恍惚了一下。好像穿越了哦。除了正中一个带着现代气息的转桌，墙边的实木太师椅，墙上的水墨画，绣着美人图的屏风，都透着仿古的味道。甚至几上摆放着琉璃灯。方芳先进去，一个极其优雅的旋身，对着欧凛巧笑嫣然：“怎样？”
背对着欧凛，莫北北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一声“嗯”。方芳上前拉住欧凛，将他带到主位，手搭到他肩上，似乎是想让欧凛坐下。莫北北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没有来，那么这一幕就和谐多了。欧凛没有坐，朝着莫北北伸出手，“过来。”
莫北北过去，听话地坐在欧凛身边。方芳笑了一笑，走去一边拿茶具。“我掐着时间呢，泡好了你最喜欢的茶，欧凛你尝尝看。”
背对着欧凛，方芳说着。欧凛没有接话，抓住莫北北的手，递到唇边蹭了蹭。方芳转身看到这一幕，神情未变，将茶杯放到欧凛和莫北北面前。莫北北觉得窘迫，想抽回手，欧凛却不肯，把她的五根手指弯来弯去。方芳低头，一边倒茶一边问道：“北北，平时喜欢什么口味？我给你推荐几道菜。”
“谢谢方小姐。”
不知道为什么，莫北北对方芳就是亲近不起来。“方芳比我还大几岁，你叫她姐姐就好。”
欧凛截断了方芳和莫北北的对话。方芳脸色一变，有什么微妙的情绪快速地闪过。欧凛的眸光从莫北北脸上转到方芳那里，说道：“她不挑食，什么都吃，你看着安排就好，我们只有两个人，菜不要太多。”
“好，你们先喝茶，我去安排一下。”
方芳站起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