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芯哭得梨花带雨,跪在贺逸父亲身边,将头埋在贺老爷子的腿上,深情地说道:“老爷,我都跟了你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吗?我是那种人吗?我怎么会把我家的财产一点一点的转移出去呢?我也是贺家的人。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就算我真的让你签过转让协议,但是你看都是在我名下的,以后也是小轩继承啊。我这不是怕贺逸以后会抢走嘛,只要在我名下,他就拿不走啦!贺逸!我对你那么爱护,你说你为什么要诬陷我?你就是看不惯小轩将来要跟你平分财产吗?”
贺逸觉得王美芯真是不可饶恕,都到这个时候了,证据都打脸了,她还在那里争吵,贺逸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这让贺逸有点儿看不懂了。其实在贺逸的父亲心中,对这件事情将信将疑,对于他而言,贺逸这个人是深不可测的,他的证据极有可能是造假,他想起三年前贺逸用了怎样的手段,将他的权力架空,让他回家养老,想想这件事情就非常来气,所以,对于王美芯偷偷转移财产这件事情,他还是非常的谨慎。王美芯感觉到了贺逸父亲的一丝迟疑,觉得自己还有希望,越发的哭得止不住,看的身边的人忍不住的怜惜起来,“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转移莫家的财产,这一切都是玉霖诬陷我的,我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我对老爷的忠心天地可鉴,何况老爷,我才是你的枕边人,你为什么要听信他人的谗言呢!”
贺逸的父亲瞪了一眼王美芯,道:“这不是他人,这是我的儿子,况且证据都在这里了,我还不相信吗?你先告诉我这些证据是怎么回事儿?”
王美芯据理力争:“老爷这些证据有可能是玉霖伪造的,现在伪造这些证据,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老爷,我对你的忠心怎么可能是这一纸证据所能够,诬陷的呢,你一定要相信我。”
贺逸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现在在想什么,明明证据就在面前,明明可以,将王美芯彻底厌弃,他却始终不肯迈出那一步,难道自己的父亲还在顾及着些什么?难道他还维护着王美芯吗,难道他不在意自己的家产被王美芯偷偷的移走吗?贺逸的父亲此刻有丝犹豫,他不知道该相信王美芯还是该相信自己的儿子贺逸,这两个人,都有可能说谎,都有可能作假。“爸,你还不明白吗?你还看不清楚他吗?你知道她是一个多么贪得无厌的人,说什么为了他自己的儿子贺轩,可是背地里竟然偷偷的移走我们贺家的财产,充进王家资产里。这是我们贺家的,不是属于他们的,你怎么现在还在向着她那一边呢!”
贺逸失望地怒吼,他以为父亲只是被蒙蔽了,谁知道他是真的老糊涂了。为了宣萱,他今天一定要将王美芯拉下马来,他让王美芯记住,他的人是不可以被轻易动的,不可以在他头上肆意的撒野。王美芯心里有些害怕了,如果她的丈夫相信的话,那么一切都晚了,不单单是她,贺轩的前程也完了。听贺逸的口气是为了宣萱,这个蠢儿子又做了什么事情让贺逸这么生气,王美芯在心里暗暗的叹息,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坑娘的孩儿?贺逸的父亲继续迟疑。他的态度彻底惹怒贺逸,他带着杜文摔门而去,临走时,留下一句:“你迟早会因为今天的优柔寡断付出代价!”
仿佛是诅咒一般,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贺老爷子的耳边,直到他即将离世时才幡然醒悟!……贺逸出了贺家老宅,就听到李总传来消息称找到宣萱的具体位置了。他开着车到达了李总说的那家酒店,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超了多少速,直到抵达酒店大门,他迈着大步就上了楼。手中捏着李总递过来的房卡,贺逸脑中浮现了李总递过那张房卡时脸上讨好还有毕恭毕敬的油腻表情,不禁心中划过一丝厌恶。电梯很快就到了,贺逸走到房卡上显示的房间,冷着脸,快速用房卡在门上按下,门“嘀”了一声,再拧开把手,可以看见房间内是黑漆漆的一片。正对着门口的一张床上隐约可见微微凸出的人影,窗帘也拉得死死的,宣萱看来是药效没过还在昏睡,贺逸此时稍稍松了口气。将房卡插到卡槽上,房间内的灯登时尽数亮起,将这个房间照亮。果然,在床上躺着昏睡的,正是宣萱。贺逸抬脚走去,宣萱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被发丝遮挡的脸庞,即便是这样的动静也没有让她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拍了拍宣萱的肩膀,没有任何反应,果然是迷药的药效还没过去,所以才会一直昏睡。叹了口气,贺逸弯下腰把床上昏睡过去的人抱了起来,又向上托了托防止她掉下来。睡着的宣萱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单纯无害,贺逸尽量动作轻柔地抱她,生怕哪里磕到了受伤。走出房间,贺逸也没管身后的房间房卡还没拔门也还没关,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店。将宣萱小心地放进了车后排的座位,贺逸走到前面的驾驶位开车,这回便不像来的时候开得那样急猛,而是将车速放得十分缓慢,开得也很平稳。找了齐沫过来替她检查完身体,贺逸就一直坐在床边盯着宣萱苍白的小脸出神。“嘶……”宣萱缓缓地睁开眼,因为已经昏睡了很久所以刚睁开眼睛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空白。过了几分钟,等眼睛已经能够适应光亮,宣萱这才再次睁开眼,没了刚才的刺激感,眼睛却觉得有些干涩。揉揉眼睛,宣萱又拍了拍自己尚且混沌的脑子,环顾了一下四周,是自己熟悉的环境,明显这是卧室。“……怎么回事?”
宣萱喃喃道,她回到家了?她怎么回来的,贺逸去救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