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知道的!不过,按照以往的一贯风格,自己的妹妹差点被毒死,这会儿他不该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跟她问罪吗!但是这次,他竟然没来!这不像他啊!梁若兮深吸一口气,反正清者自清,相信警方一定会给她一个清白。因为是嫌疑人,所以这几天梁若兮都必须暂时住在监狱里,等待审讯。淡淡的弯月,隐隐地悬在天之一隅,酷似笑弯了的眉。她站在铁门里,灰白的月光映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清冷而苍凉。一阵凉风吹来,迎着风,她努力的撑着眼帘,早就决定,不能再流泪了,可是,当脸颊淌过炽热的泪珠,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脆弱。“阿暖!有元宝哥哥在,别怕!”
那个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记忆里的童话,随着那颗疲倦的心,慢慢的融化,消失殆尽。“吱吱!”
监狱的角落里偶尔传来一阵阵“吱吱”声。梁若兮下意识的朝四周打量了一下,似乎,这里有老鼠出没。她最怕的就是老鼠了,“吱吱!吱吱”,那个声音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一团黑影一闪而过,昏暗的灯光下,她看见一只半尺长的灰毛大耗子,蹲在墙角“咯吱咯吱”地磨着牙。“啊!”
梁若兮吓得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床底下又串出了一只大老鼠,浑身灰溜溜的,盯着一个肥大的肚子,像小偷似的,贼头贼脑地四处张望,然后飞速的窜到梁若兮的脚边,咬着她的鞋子。“啊!走开!臭老鼠!”
梁若兮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她坐在那里,心里忐忑不安,不停抖动着膝盖。紧接着,不知从哪里窜出无数只老鼠,一只只都瞪着绿荧荧的小眼睛,逍遥自在地满地乱窜。甚至有好几只大胆的,已经沿着她的脚,窜到了她的身体上。“救命!”
她害怕极了,最后忍不住拍打着铁门,呼喊狱警过来驱赶。“喊什么喊?半夜三更的!有几只老鼠就吓成那样!滚回去睡觉!”
那胖墩墩的狱警横着脸,气势汹汹的朝她厉声喝道。“狱警大哥!我怕老鼠!”
梁若兮解释道。“小姐,监狱又不是你家,有老鼠我也没办法啊!你就忍忍吧!”
狱警甩下一句就转身离开。梁若兮无助的靠在冰冷的铁门上,恐惧席卷了全身。很快,地上的那些老鼠一窝蜂似的涌向她,无数只老鼠像一团团滚动的凝尘,蜂拥到她的身体上。“不要!不要!”
她吓的手心淌汗,头皮发麻,全身出虚汗,仿佛魔鬼已经抓住了她一只脚似的,她就是害怕这种恶心的耗子,怕的要命,好怕。她该怎么办呢?心好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只知道自己身上到处都是恶心的耗子,突然间好累,两眼一黑,她被吓得晕了过去。那狱警从梁若兮的牢房慢悠悠的走回办公室,随手接了一个电话:“乔小姐,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放了一笼子的臭老鼠在那个女人的牢房里!那个女人果然害怕的要死!”
“嗯!很好!对了,明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乔雨薇笑眯眯的问道。“都已经安排好了!乔小姐请放心!”
乔雨薇挂掉电话,她知道梁若兮最怕老鼠,而明天,就是梁若兮的末日了!哈哈!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跟她争殷墨染!她才是殷家少夫人!她才是!这个夜晚,也不知道是怎么渡过的,一早天刚亮,梁若兮微微的睁开眼睛,她的衣服已经被那些发疯的老鼠咬成了条状,狼狈不堪。巡逻的女狱警经过的时候,看她可怜,给她披了一件外套。“梁若兮,等会儿有人来看你,你准备一下。”
有人来看她?会是谁呢!是林依可吗?不太可能吧,她应该还不知道她在监狱里!梁若兮思来想去,猜不出是谁要来看她。她坐在接待室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等了十几分钟后,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她看到殷墨染穿着一身笔直的西装,浑身透着优雅的贵族气质,身后跟着陆溟和好几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朝接待室的方向走来。是他?原来要见的人是他啊!梁若兮心里一阵发寒!这个恶魔,是来找她问罪的吧!那道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她默默的低下头,不再看他。“梁若兮!有人来看你!”
狱警把他们领进了房间,跟在后面的陆溟手里还提着一个饭盒。“太太!您还没吃午餐吧?这是您的盒饭!”
“我不饿!”
梁若兮撇着脸淡淡的回绝道。这个恶魔是专程带着饭菜来看她?这是大发慈悲了吗?不可能吧!“这是乔小姐为您准备的盒饭,乔小姐心地善良、不计前嫌,她担心您在监狱里吃不好,所以特地吩咐厨房给您做了一份!”
陆溟解释说。“我说了我不饿!”
梁若兮一听说是乔雨薇准备的,就更加不想吃了,呵!连陆溟都说乔雨薇心地善良?她伪装的太好了吧!只有她才知道她在私底下是个什么模样!曾经的好闺蜜,就是自从她介入了她的婚姻,她的生活才变得下地狱了一般,她恨死了这个蛇蝎女人!“那我先把盒饭放这里,等下您饿了再吃!”
陆溟恭敬的把盒饭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而殷墨染,则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从门口进来的那刻起,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就好像在审视一件物品似的。这样怪异的眼神,让梁若兮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起来。难道是又想出了什么法子来折磨她吗?“珍珠喝的醒酒药里面,是你放的化学物质?”
他的语气很平静,不带一丝情感,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你说是就是吧!反正,已经被冤枉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
反正,每次不管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她,解释都是徒劳的无用功,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你……!”
殷墨染蹙了蹙那浓密的剑眉,似乎恼怒极了,但却没有多说一个字。他脸色大变,就连嘴唇都有些颤抖。“我是歹毒的贱人!除了我,还有谁会歹毒到给珍珠下毒呢!”
梁若兮自嘲的把那些他该说的话全部都说完,她试图掩饰眼睛溢出的泪水,但是,还是忍住,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殷墨染那冰冷的眸底,渐渐炽热,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其实他来之前,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殷珍珠中毒,原因不仅仅是那些醒酒药,而是,她的指甲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