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兮正在擦拭着因为车祸导致的额头上的伤口,不想就被殷墨染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拍的倒地不起。这一巴掌拍的不轻,额头上已经凝血的伤口顿时又被撕裂开来,一股殷红的鲜血顿时直流而下,触目惊心。还没来得及消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殷墨染嘴里“毒妇”却更是给她猛烈一锤。“你想撞死薇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殷墨染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俊逸的脸上全都是嫌恶和气愤。“什么?”
梁若兮被这个莫须有的罪名震的浑身颤抖了一下,恍如头顶被劈了一道响雷,愣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我不是故意的,那辆车刹车失灵,况且我及时掉转方向盘,并没有伤的乔雨薇!我怎么就想撞死她了?”
她忍着剧痛极力解释。“呵!你还狡辩?如果不是薇薇反应快,她早就被你撞死了!亏的薇薇还帮你瞒着!你这个歹毒的恶妇!”
殷墨染浑身爆发着嗜血的气息,朝梁若兮步步逼近。“贱人!你可知,就你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杀人未遂’!”
“轰!”
脑袋里一声巨响,梁若兮突然觉得周围的世界瞬间崩塌了,让她的胸口窒息的要死。她浑身颤抖,简直五雷轰顶!麻木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呵!什么叫她反应快?早知道,我真的应该把她撞死!”
梁若兮发出一丝冷笑,绝望的眼角,闪着倔强的泪光。那时候乔雨薇明明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明明是她掉转方向盘才让她躲过去!现在回想起来,乔雨薇根本就是故意站在那里让她撞的吧,她一定是笃定了梁若兮不会撞她,才设下这样一个局。而她还傻傻的为了顾及她的安危,情愿自己受伤。到头来,她毫发无伤,而她,却被安上了“杀人未遂”的罪名!梁若兮摸了摸从额头上流下的血迹,嘴角抽搐出一声苦涩的笑,这大概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吧!呵!“你果然歹毒!”
殷墨染一把掐住梁若兮的脖子,恨不得把这个恶毒的女人掐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殷墨染,我随你怎么想!但是在你打算惩罚我之前,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梁若兮那阴郁的眼睛全湿了,像沾上了露水一样。“孩子?你这种贱人?也配给我怀孩子吗?我可不希望我们殷家的优良血统被你这种贱人给玷污了!”
殷墨染厌恶的“呸”了一声,朝身后的管家厉声吩咐道:“贺伯,去拿堕胎药来!快!马上!”
“什么堕胎药?不要!”
梁若兮吓得往后退缩,把自己抱在一起,极力的护住肚子。心,痛到极点!她对他,一次又一次的相信和期待,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心寒。他终归是不相信她的,直至她无法忍受他的不信任,她学会了放弃。放弃他,说得如此容易,可她却用尽了全部力气去执行。以为只有这样才可以承受一切的,然而,他还想拿她怎样?无数次伤害不够,他想拿走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她唯一的念想啊!爱是伤,爱是痛,爱是一生的凄凉!她最爱的人,伤她最深。他怎么那么残忍,把她的爱践踏的一文不值。心,像入冰窖,冷彻心扉。殷家的佣人办事效率很高,很快,一碗黑色的药汁就被送了进来。梁若兮吓得脸色发白,像一只怯弱的小猫,抱着身体,蹲坐在卧室的床上。她的心,颤抖的厉害!他一定是在跟她开玩笑,她不相信,他怎么忍心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打入地狱。不!不会的!一定是弄错了!“贱人!抬起头来!”
一声沉郁的怒喝,将她从噩梦中惊醒。梁若兮颤抖着身体,微微的探出脑袋,一碗弥漫着苦涩的堕胎药已端在她面前。她极力的摇摇头,不!不能喝!“喝!”
冰冷的声音比地狱的恶魔还要寒冷。“快点喝!”
见她无动于衷,殷墨染的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我要你,把肚子里的杂种,吐出来!”
“不要!求求你!它不是杂种,是你的孩子!”
梁若兮哆嗦着嘴唇,灼热的眼里溢满眼眶,撕心裂肺的哀求着。“快喝!贱人!”
殷墨染哪里会听她的解释,他用力捏着她喉咙,冷酷的绯色薄唇扯出一抹邪恶的弧度,那笑意阴森,令人脊背发凉。梁若兮的喉咙被扼住,只觉得连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紧闭的嘴唇慢慢的被松开!随即,一股苦涩的药味冲刷进喉咙!殷墨染拿着药碗,将一整碗堕胎药,往她的喉咙里灌。“唔!”
她被灌的发不出声音,“咳咳”剧烈的咳嗽!额头的鲜血夹杂着黑色的药汁,混合成一片绛红色,溅染了那精致的面容。“这副鬼样子!看着都令人恶心!”
见堕胎药已被灌下,殷墨染猛的松开手,一把将梁若兮狠狠的推到地上,末了,不忘擦拭了手,摔门而去。梁若兮像一只被玩坏的破娃娃,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看着殷墨染离开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即起身奔向卫生间。对着马桶用力的抠自己喉咙!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保住这个孩子,这是她唯一的念想,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保住。“噗!”
终于,一股黑色的药汁从胸腔里汹涌而上,还好及时,堕胎药还没到胃里,就被她催吐,全部吐了出来。梁若兮对着马桶吐了几分钟,最后整个人像了散了架似的,瘫软在地上,浑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一动都不想动。她下意识的摸摸腹部,还好,孩子还在!四周寂静的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突兀地,她自嘲笑了起来,笑的泪流满面。她怎么会爱上那么狠心的男人呢,爱上他,这条路注定了坎坷,她后悔了、不想爱了,却发现,无法回头了!心痛的感觉那么的清晰,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