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道路上,突兀多出了两名女子。 “你看起来有些狼狈啊,姐姐!”
一袭水蓝色长裙的宫装衬出身形婀娜,轻纱蒙住的双眼下,玫红双唇轻启,典雅且神秘。 “那位客人,就这么难以请动么?”
“你可以去试试,不过,未必回得来。”
凤目扫过月神,东君言语间比之刚才回答湘君时,多了一丝进攻性。 毕竟是和自己相爱相杀的好妹妹,自然不会是湘君这种无关路人可比。 不过,有着充足自信的东君,不会有被月神夺了地位的担心。 因此也没在多说什么,只是迎上月神饱含深意的眼神,与之对视起来。 东君地位尊贵,月神虽稍有不如,可依旧比其余人等高出不止一筹。 眼见这两人之间有些僵持的意思,湘君等人、和月神带来的大司命也只好闭口不言,只得在一旁等待。 良久,还是月神先有了动作。 只见她缓缓转身,带着黑衣红裙的大司命离去。 什么都没说,又像什么都说了。 有时候最了解你的人,很有可能是你最大的敌人。 就像月神明白东君的天赋,东君也同样清楚月神的不甘。 哪怕是修习阴阳术之后,月神的修养极为高深,但那股不甘的情绪却从未有过丝毫减弱。 毕竟,月神一次都没有胜过东君。 但是同样的,月神也应该很清楚,东君胜不了的人,她也不可能胜。 可她还是去了。 因为在月神看来,就算失败,自己也能走脱。 可能够证明自己比东君更加优秀的机会,属实难得,她不想错过。 早在月神距离方譬等人老远的时候,墨鸦就已经传回了消息,当然也并没有人在意。 毕竟,以月神的实力,或许能闹出点动静,但绝对不可能有伤害到在场众人的能力。 所以月神来到的时候,看见了一副极其和谐的画面。 树下,有位女子在抚琴,场中唯一的男人躺在其身旁倾听。 两人前方,一个手持出淡粉色长剑的女子,正在教导一个小女孩练剑。 而旁边的空地上,一个招式粗陋但内力不俗的少女,正在追打另一位操控火焰的女子。 引得旁观的白衣女子,时不时传出笑声。 这种距离不太可能直接出手,但绝对足够让对面这些人发现自己,可为什么他们毫无反应? 是有什么应对,还是,单纯的认为自己没有威胁? 距离不近,就算是月神,也不能清晰的感知到所有人的情况。 身形一阵虚幻,月神向前闪现了一段距离。 然后,她的眼前就突兀地飘落了两片羽毛,一黑一白。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继续向前!”
语调平淡,但却自有一股邪魅狷狂。 而在墨鸦身旁的白凤,看见墨鸦装比之后,则是暗暗点头。 果然,墨鸦在有外敌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 如果是昨天,墨鸦绝对不敢在这等阴阳家的大人物面前装比。 不过现在嘛,小小乌鸦的羽翼,已经足以遮蔽苍穹了! 两百五十年的精纯功力,加上自身的迎敌经验,墨鸦自信不逊色于眼前的月神。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老大,非得有零有整的凑个二百五十年,但这对墨鸦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他确实得谢谢自家老大! 而一旁只能接受一百多年功力的白凤,倒是感觉月神身上的气息很是危险。 不过有墨鸦在旁,身后还有个已经超越凡人范畴的老大在,他也确实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畏惧的理由。 墨鸦和白凤羽翼丰满,这可就给月神带来了巨大压力。 如果一对一,就算是一身内力极为强横的墨鸦,她也未必不能战而胜之。 毕竟阴阳术的玄妙,并不是不能弥补功力上的差距。 但是一对二,月神还不至于这么自负。 而且这二人举止投足之间颇为默契,显然不是临时凑起来的阵容。 月神觉得自己和大司命可不会有这种配合。 强攻毫无胜算,可如果选择智取。。。 她没学过这些啊! 阴阳家只凭天赋和实力博取地位,哪有靠拉关系耍嘴皮子的? 就算是自己出来时,东皇阁下新认命的云中君明显功力不足,可那也是在练丹一道颇有成就的人物啊! 况且,以她这种幽冷的性子,除了自己师姐一般的东君之外,从不会对他人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更别说去学什么八面玲珑,揣摩人心的本事了。 但就这么走了,连关键人物的面都没见到,她真的不甘心啊! 月神犹豫不定,墨鸦也是一头雾水。 这人怎么回事儿,打是不打? 要是打吧,不是墨鸦吹,就自己这面的阵容,他都想不出来月神动手的意义在哪里! 好歹也是阴阳家的大人物,不至于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吧? 可要是不想打,那还不走是为什么? 打不过就跑的道理都不懂么! 就在墨鸦忍不住,要拿月神试试自己功力之时,眼前这道倩影终于有了动作。 身形一阵虚幻,随后在墨鸦警惕的眼神中,往来的方向闪现过去。 而一直待命的大司命,也随之退去。 墨鸦和白凤见状,也是一个闪身,潜回了自己最熟悉隐蔽之处。 而此时,弄玉刚好结束一曲。 方譬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随即撇了撇嘴,道:“这些阴阳家的人是不是脑子有坑啊,我都说了要去拿东皇太一的人头,怎么还一个个跑过来催我去做客。 等不及看东皇太一嗝儿屁了是吧!”
“我们的路线虽然是去秦国,但可从来没向阴阳家透露目的,他们对此执着些也属正常。”
眼睛看着打斗的焰灵姬和红莲,但白夫人却开口说道:“再说了,阴阳家的人一向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要不是你出手震慑住了东君那丫头,她也会不择手段的再来。”
“这么说,你上次故意让我出手,是想让她们认清现实?”
“不是。”
眼神终于落在方譬身上,白夫人妩媚一笑:“我只是想看你动手而已,毕竟你每次出手的景象,都那么令人着迷。”
“啧,我发现你是不是觉得,我真不敢碰你怎么滴?”
嘬了嘬牙花子,方譬眯着眼睛说道:“你最近特么有点猖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