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修行无岁月。 就算是田不易这些好面子的严师,也不可能天天盯着弟子们。 毕竟要是有了顿悟的感觉,直接原地盘膝打坐,一坐三五天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所以耽误的这点时间,完全不妨碍他们能在这河阳城中,好好畅玩一番。 作为一个惯犯,曾书书对河阳城里自然是十分熟悉,正经的不正经的地方都知道不少。 而通过一路上闲聊,曾书书也知道了这位大竹峰的师弟,究竟是个什么成分。 既然大家是一路人,那他也不用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 简单的和方譬介绍了几句河阳城之后,曾书书就很是干脆的,带着方譬拐进了一条小巷。 “方师弟,这可是河阳城里好东西最多的地方了,这次你一定能大饱眼福!”
语气轻挑,内容不良。 作为一个正经人,方譬带着批判的目地,快速的浏览着小巷两边的地摊。 确认过眼神,没有值得停留的人。 破烂一样的小物件就不提了,那几本有些发黄的书,光看封面的画就肯定不怎么样。 线条凌乱,画风一般。 里面撑死就是清凉版,压根就没有让人想翻开看看的欲望。 能对这玩意儿产生兴趣的,要么就是啥都没见过的童子鸡,要么就是口味儿独特的人。 凭良心说,就方譬当年参加艺考的速写程度,画出来的东西都比这涩。 当然,需要郑重解释一下。 他方某人是不可能多么喜欢画这些东西的,他更喜欢取材的过程。 只不过,那二十几年的现代经历,对于现在的方譬来说,也已经有些久远了。 说来奇怪,明明自己上班的公司都快忘了大半,但这些学习资料却依旧清晰的刻在脑海里。 这到底算记性好啊,还是算记性差呢? 放弃思考难题,重新将眼光放在这些地摊上,可不管怎么找,方譬都找不到值得一看的东西。 看着方譬不屑一顾的表情,曾书书觉得自己这个师兄很失败,连个能让师弟满意的好东西都没有。 可一想起来路上的交谈,曾书书还真没什么办法反驳。 毕竟方譬那惊人的学识,让他自惭形愧,恨不得直接当场拜师,窥见个中奥妙。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因为顾及名声,而且曾书书也没那么急色,所以至今没干过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 但这种前人积攒的经验,咳咳,看看也无妨! 谁又不想让自己的阅历多一点呢? 可惜教材选的不合适,层次太低,和自己这师弟差着境界呢! 方譬所说的那什么猿搏蝉附,他也就一知半解,乞儿讨食等等更是闻所未闻。 惊叹于方譬的学识渊博,曾书书只觉相见恨晚。 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这么热情的招待这位小师弟,再怎么为人和善,也会分亲疏的。 这位方师弟入门不久,更是从未来过这合阳城,曾书书自觉身为师兄,不管怎么样,也要让自己的师弟尽兴而回。 咬了咬牙,曾书书带着方譬去了另一处玩乐的地方。 楼阁高耸,装饰华贵,莺莺燕燕的笑声入耳,让路边的人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 脂粉味很足,虽然浓郁,但不至于刺鼻,闻着倒也还算舒服。 只不过,方譬可从来没有想过在这种地方来真的,看了两眼后,就直接拉着曾书书进了旁边的赌坊。 或许是占有欲很强,方譬不喜欢和自己有一腿的女人,会有被别人按下去的一天。 总会让他有着一种自己被送了帽子的错觉,就挺别扭的。 再说,就这站门口摇手绢的一群,他方某人现在还真看不上眼。 曾书书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烂大街的赌坊明显不在其列,对于他来说,这种地方还不如一个稀奇点的宠物要有趣。 不过既然方譬想去,那他当然也不介意一起玩玩。 打眼看去,玩法也没有多少。 别说和现代比,就是古装影视剧里那些玩法,都比这里的要丰富的多。 不过主要目的是弄钱,玩乐都是其次,方譬当然不会嫌弃。 而且对于这些东西,其实方譬以前没怎么碰过,穷的时候碰不起,富的时候懒得碰。 说直白点,要是玩法太难了,他估计还要现场学。 所以直接挑了个最简单的,赌大小。 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力,方譬哪怕不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粒骰子,究竟是哪一面,但自己控制内力做点手脚还是很轻松的。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普通玩家肯定不是挂逼的对手,除非他开的挂可有可无。 很快,方譬就已经在自己手边堆起了一座小山,就连其他客人也围了过来。 对于赌徒来说,看见一个赌神在赌坊里大杀四方,肯定是很有趣的乐子。 要是不怕死的,还会跟着赌神买几把,来个顺手发财。 只要能躲过赌坊的报复,就可以得到一笔小财,风险与利益并存。 当然还有的就是单纯的看乐子,才输了钱的那种人,就会更加喜欢看到赌坊被人横扫的场面。 反正看热闹的又不嫌事大,死活都只是方譬跟赌坊之间的事情,怎么也连累不到他们。 因此方譬每赢一把,他们叫喊的激动程度都极为惊人,就像他们自己赢了一样。 但方譬的内心却毫无波动,一点想笑的欲望都没有。 毕竟知道明结果的事情,也就不在是刺激了,况且这种数目的金额,早就不属于能让他激动的范畴了。 要玩这些,还是那种生与死一线之间的刺激感更为吸引人。 虽然方譬不沾这些,但是玩线上游戏,总会有抽奖环节的,方譬也能明白点这种感觉。 两者原理差不多。 非要说有什么区别,无非是数额的大小,还有就是,游戏抽奖不允许赊账。 少掉了这种刺激感,这个环节就已经注定会变得极为枯燥。 不需要代价的获取,虽然会有对获得事物的欣喜,但恐怕没人会愿意一直重复这种无聊的过程。 方譬现在就是这样,每次只是百无聊赖的揭开骰盅,然后百无聊赖的拿钱,最后再百无聊赖地继续下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