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孩子哭得这么伤心。“嘁,母子俩都一样会演。”
陆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满脸的不屑。这句话偏偏落在了秦初一的耳朵里,她攥紧了拳头,走到了陆氏的面前,冷冷地睨着眼前的女人。“喂,你……你想干什么?”
陆氏被秦初一吓得连连后退,秦初一素来低调沉敛,此时却毫不掩饰眼里那深入骨髓的憎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们的身上。秦初一抬手,“啪”地给了陆氏一巴掌,一字一字地说道:“我的孩子还轮不到你这头白眼狼来教训。”
全场哗然,谁也没有想到秦初一会公然在秦老爷子的葬礼上动手打人。陆氏的脸色乍青乍白,捂着没打得发疼的半边脸,“你说谁是白眼狼?你这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初一!够了!”
秦仁喝止了秦初一,沉声说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二婶,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秦仁的一句话,让秦初一成为众矢之的。秦初一将唇抿得苍白,不置一词,只是将球球牢牢地护在了自己的怀中。走了流程后,接下来到了宣布遗嘱的环节。秦仁是秦家名义上的长子,葬礼大局由他主持,只见秦仁突然朝着某个方向说道:“张律师,上来吧。”
闻言,所有人都朝着那个方向望去,那个男人,不正是当初秦钟立遗嘱时的见证律师吗?秦初一死死地望着台上那个男人,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张律师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轻咳了一声,说道:“是这样,应秦老爷子的要求,他在遗嘱上做了如下几点修改。”
张律师念完遗嘱内容以后,场面再一次失控了,这份遗嘱无疑是将分给秦初一的财产削减了百分之五十。最重要的是,遗嘱上声明了将立秦仁为下一任的秦家家主。“怎么可能?这份遗嘱是假的!老爷子怎么可能把家主的位置给一个弃婴?!”
有旁系的秦氏子孙高声质疑。秦仁弃婴的身份在秦家内部是人尽皆知的,这也是扎在秦仁心头的一根刺,无时无刻在刺痛着他。秦仁白着脸从张律师手中夺过遗嘱,在众人面前展开,怒道:“这上面的印章总不会是假冒的吧?”
红色的方形印章上刻着小篆书写的秦钟二字,是秦老爷子的象征。“那信物呢?”
有不死心的人追问:“秦家毕竟是古老的大家族,没有历代相传的家主信物,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的话?”
“信物?这就要问秦初一了。”
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秦初一循声望去,是罗秀。罗秀被秦仁接回秦家有一段日子了,今天是秦老爷子的葬礼,罗秀和秦云裳自然也是作为秦家的一员参加。“秦初一?怎么又是她?”
罗秀径直走到球球的面前,秦初一像护犊子的母鸡一样拦住了罗秀,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哼。”
罗秀冷笑一声。秦初一突然觉得后背被人推了一下,重心不稳往前倾了两步,她再回头时,发现球球已经被罗秀母女掠走了。“把球球还给我!”
秦初一怒道。秦云裳突然伸手,从球球的脖子上拽下一条项链,高高举起示意给众人看,“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秦家信物,可他为什么会在一个四岁孩子的脖子上?秦老爷子老糊涂了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秦家这回可是真真切切上演了一出豪门内斗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