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一件事——下床!他拔掉输液管子,跌跌撞撞的跑出门。赵咖咖打了热水回来看到,忙是放下水壶跑过来,“陆言薄,你起来干什么!”
陆言薄拧眉,“曾黎呢?”
“你的手!”
赵咖咖摁住陆言薄的手背,“护士,护士——”可陆言薄哪里肯让护士处理。赵咖咖只好说,“处理好伤口,我就带你去见曾黎。”
陆言薄终于安静下来,抬着手背,“带我去见曾黎。”
曾黎出了手术室,直接推进了ICU。陆言薄从窗户外面,翘首望着,眼神恨不得将那病床上的人拉起来,紧紧的拥在怀里。“今天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了。”
赵咖咖遗憾,“明天。”
“都是我不好。”
陆言薄喃喃了一句。赵咖咖没听真切,“你说什么?”
陆言薄扒着窗户,喃喃着,“我若没有执意要曾黎等半小时,我若现在、立刻、马上去见她了,她就不会来工地,就不会出事。”
赵咖咖难过,“……谁都不想的。”
“咖妹,我发现我真的……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怎么会!”
赵咖咖憋着泪,“你有勇有谋,驰骋商场,哪个破产的公司到你手里,效益都会蹭蹭蹭上涨,好厉害的!”
“从来都是她守护我,我从未守护过她。”
陆言薄失笑,“我一个男人,竟失败到如此地步。”
呵。断了条手臂,其他什么都做不了。沉默片刻。赵咖咖说,“我想,这些都是曾黎心甘情愿的吧。”
陆言薄迸发了情绪,却隐忍着嘶吼,“我何德何能!不值得她这么做!”
“你知道吗,姑有天喝醉了,那天正好是她去找曾黎那天。我去酒吧接姑回家,一路上,姑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很多,我听不真切,但是大致意思也懂了一点。”
赵咖咖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说的是多年前的那场工伤事件。”
陆言薄双眸一撑,“说!”
“姑说,曾友荣是……是为了救你而死的……”“救……我?”
“具体我不知道,听姑的意思,司远可能知道。”
蓦地。脑袋莫名的疼起来。……陆言薄惊醒的时候,是在病房。赵叶琳守在床边,司远和赵咖咖站在一侧。“儿子,你怎么样?”
赵叶琳关切的问。“我没事,妈,您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对司远说。”
赵叶琳心疼的握住陆言薄的手,“儿子,你需要休养,不要说太多话,你还是多睡一会儿。”
陆言薄沉了沉声音,“您出去!”
赵叶琳一愣。赵咖咖扶住赵叶琳,“姑,我们先出去吧,哥现在心情不能激动,我们应该顺着他的。”
陆言薄看了司远一眼,“过来点,我没力气说那么大声。”
司远走近了几步,“陆总,您说。”
“咖妹说,你知情。”
“我……”事已至此,司远也不打算再隐瞒,“我确实知情,陆总,对不住。”
陆言薄眼眸一沉,心中潮涌,“说,一五一十的说。”
“我知情,不是因为我在现场,而是因为赵总让我催眠你,从而使你忘记一些事情,所以我从你的记忆中接触到了实情。”
司远平白直叙,“你很调皮,溜进了一处工地玩石头,失足跌落的时候被曾友荣看见,曾友荣为了救你,重伤不治。”
“至此,赵总和陆董相互埋怨没看好你,感情也在那时候出现了裂缝。陆董当机立断买下工地,减小影响,赵总狠心送你出国,也是为了保护你,并不是什么迷信。”
“催眠之后,我给你灌输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用来混淆你。比如徐大荣这个名字。”
陆言薄肩膀微微颤抖。司远继续说,“我来鼎嵘,也是赵总授意。她不希望你记起那些不好的记忆。”
沉默片刻。陆言薄问,“所以,我派去国外的人?”
“是的,早就被拦下来了。”
司远抿唇,抱歉的笑笑,“石东方是吧。”
良久。陆言薄的脑子很乱,“你出去,谁都别进来。”
这是一场,兜兜转转回到原点的戏。他艰难下床,一步一步,朝ICU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