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看着云琨的背影,久屹似乎能想象到腾龙阁的人进来时的情景,一种感觉愈加强烈。他感觉腾龙阁进来的这队人必然有人对这里十分了解。硕大的陵墓就算不知悉详尽也是了解部分路线。这队人竟能一路避开重重迷障,毫无阻碍地来到这里,显然是有的放矢。他们目的是什么呢,若只是为了赏猎,那这里或许葬着什么值得他们冒险前来猎杀的高阶猎物。那他们又是从何处得来这墓室的精确路线呢。这样一想,腾龙阁为了赚得赏猎头衔而名声大噪,很有可能来此之前便大费周章,通过某些不得光的手段得知了北荒灾域一山中藏有一庞大的陵墓以及此墓的一些路线。甚至久毅猜测这座庞大的陵墓很可能和灾情有着联系。腾龙阁有备而来,并准备一举拿下高阶猎物从而抓住再次名震四方的绝佳时机。虽说大费周章而且得到这种消息的途径几乎凤毛麟角。可一但成功便是费尽心机也值得一搏,这种情况不是没可能。若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赏猎,那情况就变得复杂了些。腾龙阁借着赏猎的名头,在这是非之地发掘出一处巨大的陵墓。是非之时偏行是非之事。若说是巧合鬼都不信,腾龙阁与北荒的尸灾必有内着内在的联系。从表面上来看,段云琨是因着师兄们嫌弃他碍手碍脚而被留在了墓外放风的。显然师兄们有意排外,由此看来段云琨的师兄必然不会把如此重要的行动真正目的以及相关的机密透露于他。但是自从久屹见他看见北斗符号后不假思索地推开旋门的那一刻起,久屹莫名就对这种先入为主的观点产生了怀疑。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自己在怀疑什么。莫名的疑虑如鲠在喉,久屹只好有一句没一句闲问:“云琨,听说贵阁的兵器威力惊人,是以一种金蟒纹所刻的戾枪。可是自见你之时便不见你背着什么武器,可是弄丢了?”
“丢了?”
云琨呛出了声轻笑“前辈玩笑了,金蟒枪可是本阁的法宝,怎会随意丢弃。我没有金蟒枪是因为我并非嫡传子弟。”
段云琨顿了顿回首道:“前辈有所不知,我腾龙阁上下五十余口子弟,有资格持金蟒抢的不过三十人。腾龙阁内部阶品森严。每年入阁子弟有五十人之多,而能够通过监察留下来的也就十中之一。这些子弟称为外系,而通过严格的年终考核的外系子弟才能称为庶系子弟。如果有机会参与赏猎并获得成绩的庶系子弟方可成为嫡传子弟,才有资格佩戴黑蛟玉额坠,持金蟒枪。我现在不过是庶系子弟,若能在这次难得可贵的机会中有所成就,便可有资格使用金蟒枪了。”
说到这里,云琨的眼中放着期冀的光。“不想腾龙阁竟有如此森严的海选制度,看来今日能来此的,必然是贵阁的佼佼者”云琨听久屹如此说,不好意思道:“师兄们却是比我强好些。就今日带队的长师兄,乃是老师傅亲传子弟,还真算是我等中的佼佼者……”久屹趁机问道:“云琨,你师兄们是如何发现这座陵墓的。看那来时盗洞的手法竟是即精巧又准确,墨非他们中有风水大家?”
按乜寒涯生前所识,这座陵墓根本不安风水之道,建造全无章法,似是全凭心情随意安排。能找到这座陵墓的人,若非知悉内情,便是撞了大运,不过这种巧合微乎其微。“风水大家?”
云琨听了顿了片刻,“我们进来的那个盗洞并非我师兄所挖,而是我们来时便在的。”
久屹大吃一惊,一时间竟没有迅速反应过来该如何理解这句话,刚想再开口前面的湛暝忽然停了脚步。几人抬眼望去前面的路口已经接近尽头竟忽然变得狭窄得只能通过一人勉强行走。三人不禁提高了警惕,慢慢的向前挪动。待停住了脚步,几人不禁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道路的尽头忽然逐渐变窄,窄到两侧墙壁紧紧贴在了一起,夹出来一块窄扇空间,勉强能容一人站在当中。没再多半点装饰,也无更多提示,最前面的湛暝拿着火把四处照了许久并未见那北斗符号再次出现。半晌,他举着火把抬步走进扇形空间,四处细看,云琨和久屹也挤在外面探头向里面瞧。“可有什么线索?总不至于腾龙阁一行走至此处便凭空消失了?”
久屹隔着云琨,只能抬高了脖子向里面望去。云琨也借着火光在外围寻找线索。湛暝站在里面,转了几圈,忽然蹲下,将火把贴近地面。只见他伸手在地面抹了抹,云琨也好奇地蹲下跟着看,见前面两人都齐齐的蹲在那里,场面有些好笑。久屹憋着笑弯腰看去,湛暝手指下的地面上蒙着一层灰尘,原本薄薄的灰尘上居然有着一道道的划痕。划痕从左至右呈弧线状,数道长长短短的弧线,从里面墙角一层层延伸至云琨脚前。久屹惊奇道:“这痕迹……这是墙与地面剐蹭得来。”
湛暝也起身道:“正是,看来此处并非无路可走。”
说着便站起身来,伸手用力推了下一侧的墙壁,发出巨大的摩擦声,湛暝两侧的墙壁都随之动起来。整个扇形空间随着湛暝的力道向一侧旋动了起来。三人都跟着愣在了原地。原来廊道尽头渐向内靠在一起的石墙并非固定在地面不动的,竟是可以向原本无路的尽头里面旋过去的。湛暝又用力推了推,手持着火把照着移开的墙缝看了看。“里面有路。”
湛暝收回了目光向周围扫了一圈,又用力推了推另一侧的的墙壁。可是发现这整套机关壁并不能反向旋转,接着道:“这里每次只能通过一人,我先进去查看一番,能原路退回的机率不高。等我进去后两炷的时间,如若真不能原路返还,两位再进去。”
说着不等久屹两人反应,便用力推动墙壁,整个人跟着转入里面去了。随着湛暝的扇形空间转入墙里面去,另一扇墙角随之转了过来,里面依然是只可容纳一人的空间。云琨还未明白什么情况,愣愣地转头看着久屹。久屹有些不安地看着动也不动的石门:“两炷香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些……”久屹看了一眼貌似还没反应过来的云琨接着道:“等等看吧……”云琨这才呆愣楞地转过身去。时间就如同静止了一般,死寂的空气似乎要伴随着黑暗将仅剩的二人吞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