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算命人之后,方母又开始打起了小算盘。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自己更加希望他有一天能够成为所有人都羡慕的人,因此她和方父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方澜沧的身上。娶了聂箐箐之后,方澜沧开始变得叛逆,越来越不按他们所规划的道路去走。“儿子,你不能怪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你。如果你真的要恨我的话,我也无怨无悔。”
方母攥紧了拳头。“你拉我干什么?”
方父被方母从沙发上扯走。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要研究着聂箐箐和方澜沧两人的病情。经过这几天的治疗,两人均有好转,但迹象总是不明显。每次他以为要出现巨大的好转的时候,这股劲头又立马被抑制了下来。这种感觉,也反应出来患者对于生的欲望很迷茫。医生分析的出神,连敲门声都被自己忽略掉。方父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明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怎么就是不开开门呢?”
方母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塞到了方父的手上,自己走到了前面。“瞧你没有的,还是得我请自出马。”
方母大力地敲了门,“医生,你在里面吗,我是方澜沧的母亲!”
听到这把熟悉的嗓音,医生不由得一怔,他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走去开门。“你们这回来又有什么事呢?进来谈谈。”
方父方母迈着统一步伐,想要进门,谁料方父手中的礼物却被卡住了。方母拍了一下方父的脑袋,“我说你就不能慢我一步进来吗?”
“我这不是也不知道你要先进来吗?”
方父心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医生把手压低,示意让两人安静点。“叔叔阿姨,这里是医院,很多病人都在休息。”
方母也滑稽的学着医生的动作,“我们不会像上次那样了。但是我们这次来,还是继续和你聊上次的话题的。”
方父把许多贵重的礼物放在了医生的桌子上,未待医生出口,方父又把一大沓钱展现在医生的眼前。“上次的话题?”
医生依旧还是放下方父摆在自己面前的手。他努力回想着上次发生的事情,似乎有了一点头绪。方母搓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没错,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停止对那位女患者的医治,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到我儿子的身上。”
三番四次都在挑战着医生的职业操守,医生实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他拍着桌子。“我上次都说过了,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尽全力救治好你的儿子的。为什么现在还在提着这种要求?”
医生的举动着实让方父方母感到有些震惊,平日里看着他的性子挺温和的,今天却撒起了脾气。方父知道他们逼急了医生,于是打起了苦情牌。“医生,你也是有父母的人。要是你父母知道你现在重病不起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们只不过作为一个普通的父母,希望自己的儿子快点好起来,这点要求我相信换做谁都会觉得不过分的。”
医生盖上了笔盖,“我也认为想要自己的孩子好不过分,可是要漠视别人的生命去换来另一条生命,不到逼不得已我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方母恳切的望着医生,“算命的人说了,我儿子只要和她在一起,就不会有好果子吃。我们也不想逼你,可是现在只有这种办法了!”
接着,方母把算命人说的话重述给了医生。医生转过椅子,手靠在桌子上,“阿姨叔叔,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你也知道迷信把从前的人害的多苦。这种算命的话,你们还是不要听信的罢,以免让自己后悔!”
方母对算命人说的话一直深信不疑,听到医生带着诋毁算命人的意思。方母当即就拉着方父要离开,医生想挽留他们继续劝说,方父一个劲的推脱。“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话我们今天也放在这里了。至于你打算不算听进去,就是你的事了。我可不想看到你因为被吊销执照而颠沛流离的样子。”
方母临走时这一句话,让正在重症病房里为聂箐箐和方澜沧的医生还记忆犹新。“医生医生!”
护士提醒了一下他,“男患者我已经帮忙把药喂下去了。女患者的话,是否要注射这只药剂?”
医生回过神来,检查了一下聂箐箐的症状。他发现自己昨天刚注射了这只药剂之后,聂箐箐的伤口愈合快了一点。护士拿出了针筒,“我看着也好多了,是要继续注射吗?”
医生原本是要答应的,可方母的那番话一直回响在自己的脑子里。如果聂箐箐真的先醒了过来,以方母的那个性子绝对会言出必行,对自己进行报复。他在这个医院当职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人的欲望终究还是抵制不住的,医生让护士放下针筒。“加大药剂要看患者的接受能力,还是静待观察一段时间吧!今天我累了就先到这里。”
医生拉着护士走出了病房。当天晚上,方母加了菜在方父的碗里,“今天这个样子,恐怕那个倔医生是不会听我们的话了。”
方父扒了两口米饭,用餐巾擦了一下嘴巴。“既然别人不帮我们,那就我们自己出手吧。”
方母使了个眼色,仆人都识相的尽数退去。她把椅子往方父那边移动,“你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方父放下筷子,“我上次看见,聂箐箐因为在昏迷中所以无法自主呼吸,所以她现在还戴着呼吸机。”
方母捂着嘴靠近方父的耳朵,“你是想溜进重症监护室,偷偷把聂箐箐的呼吸机拔掉?”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只要聂箐箐离开呼吸机,不出一个晚上,她就会因为供气不足窒息死亡。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方父方母相信只要把工作做妥当了,绝对没有人会发现。到时候也只能说是呼吸机自己脱离,要是那个医生还执意要调查下去的话,方父方母大可把罪责推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