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试吃的人,看看我做的蛋糕到底难不难吃!”
“吃就吃,谁怕谁呀!”
徐梓涵接过碟子,用叉子舀了一小块喂进了嘴里。为了保持体形,她平日里鲜少吃甜品,这一入口,蛋糕的绵软香甜立即黏上了味蕾,蛋奶的香味和水果的清甜完美融合到一起,甜爽而不腻口,鲜美滑嫩,入口即化。徐梓涵惊得睁大了双眼,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又接连吃了两口,好吃到竟有些停不下来。陆晨唯瞧她这样,就知道自己获胜了,不禁有些得意洋洋地,“怎么样啊?妈妈,你认输了吧?”
徐梓涵嘴里塞满了蛋糕,一时也顾不上回答,等消灭掉碟子里的蛋糕,她抽了纸巾擦掉唇角的奶油,深叹了口气,不得不在事实面前承认了自己的手残,“这也太欺负人了!连从来都不沾阳春水的晨唯都比我强,这个家就属我最手残了。”
她满脸幽怨,显然对自己厨艺不佳的事十分耿耿于怀,纪宛恬看着有些不忍,安慰她道:“没事的阿姨,这不是还有陆灏临给你垫底吗?你好歹还会包饺子呢,陆灏临他连饺子的褶皱都不会捏。”
被她这么一提醒,徐梓涵很快就想起上次家里包饺子时陆灏临出的洋相,心情顿时一阵大好,摆手笑道:“是哦,还有灏临给我垫底呢!哈哈,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呀!”
为了让安慰的效果更上一层楼,纪宛恬用力地点了点头,附和道:“对呀,陆灏临才是最手残的那个呢!”
陆灏临走到门口时,正好听到了她这句话,脸瞬间黑下来,冷飕飕地打断了里面人的对话,“谁是最差的那个?纪宛恬,你背着我在这瞎说什么呢?”
纪宛恬没料到他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暗叫了声不好,马上闪到徐梓涵后面,不服气地说道:“我可没瞎说,你确实不会包饺子呀,上次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陆灏临扯着唇角呵呵笑了两声,大步走过来,伸手就要掐她脸蛋,纪宛恬见他凶神恶煞地,吓得赶紧缩回了脑袋,藏在徐梓涵后背不敢出来了。徐梓涵早就看不惯儿子欺负老纪宛恬,立即张开双臂,老母鸡般地护住不给陆灏临越界。陆灏临碰不到人,又不能用蛮力推开亲妈,只得能干瞪着躲在徐梓涵背后当鸵鸟的纪宛恬,冷笑了一声,道:“纪宛恬,你有本事就一直躲着,我就不信你能躲一辈子!”
纪宛恬就知道他不敢在徐梓涵面前对自己乱来,肥了胆子,探出脑袋朝他吐了吐舌,又给陆灏临添了一把火。眼瞅着大儿子就要上演家暴戏码,徐梓涵扬起手拍了一下他胳膊,训斥道:“你板着个脸吓唬谁呢?宛恬不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么较真做什么?”
停了一停,她瞄了眼陆灏临的脸色,清了清嗓子,强调道:“再说了,人家宛恬确实没说错呀,你确实不会包饺子嘛。”
这胳膊明显已经拐到没边了,陆灏临都被气笑了,“妈,她都还没嫁进门呢,你就这么上赶着护住她,以后她要真当了你儿媳妇,你岂不是要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
“胡说什么呢?宛恬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我护着她自然有我的道理!”
徐梓涵凶了他几句,对上纪宛恬时,脸上又换上和蔼的笑容,亲昵道:“走,宛恬,我们去客厅聊天,不理这个坏小子。”
纪宛恬难得能看到陆灏临吃瘪,十分爽快地应下来,跟着徐梓涵有说有笑地迈向出口。快接近门口时,纪宛恬才发现站在门外的素敏柔,她静静地望着屋里,神色怔怔地,也不知在那看了多久。对上纪宛恬耳朵视线,素敏柔猛地回过神,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尴尬,但她很快调整好表情,朝着纪宛恬柔柔一笑,转身离开了。纪宛恬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心里有点怪怪地,不过也没多想什么,跟徐梓涵聊起了白天带陆晨唯去学校遇到的一些趣事。徐梓涵被勾起兴致,好奇地问了陆晨唯在课堂时的表现,听说小儿子全程保持认真地听课时,她眼角不由泛起湿润,又是欣慰又是愧疚,叹着气道:“这孩子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其实很渴望能跟普通人一样正常上学,也是难为他了。”
纪宛恬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探问,“阿姨,既然您也知道晨唯想上学,为什么不给他找个学校呢?”
“倒不是也不想找,只是……”徐梓涵欲言又止,抚着半边脸,忧心忡忡地解释道:“那孩子大病初愈,又从没正儿八经地上过学,忽然让他到陌生的环境面对那么多的陌生人,我担心他适应不来。”
纪宛恬理解地点点头,但还是坚持道:“我明白您的心情,可晨唯始终要去面对外面的大千世界,一直把他拘在家里,对他的成长未必是好事。”
被这话触动了心底,徐梓涵眼神闪了闪,抿着唇安静下来。过得片刻,她轻叹了声,无奈道:“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没想过?只是这些年来,我习惯了寸步不离地陪在晨唯身边,从不敢轻易让他离开我的视线,一想到要放他去学校,我这心就开始忐忑,就怕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