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发动,乔伊就叮嘱唐瑾道:“先送柯洛回家吧。”
唐瑾低声说道:“先送你回去,你需要早点休息。”
乔伊那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透过后视镜跟看向了柯洛,柯洛侧脸看着窗外,好像是有心事。在车上乔伊不能问那么多,按照唐瑾的意思,她被先送回了家。乔伊下车后,稍稍向他们挥了挥手后,唐瑾就载着柯洛离开了。为了去工作室方便一些,柯洛另租了一套房子,乔伊他们知道他在那里的住所,唐瑾可能比他们要更早知道。他现在跟柯洛算是合作关系,两人会互通一些消息,但今天柯洛的行为却大大出乎了唐瑾的意料。把柯洛送到家门口后,唐瑾并没有着急离开,柯洛似乎也知道他有话要说,没着急下车。“人是你故意放跑的?”
唐瑾冷冷的问道,跟刚才与乔伊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一样。柯洛没有否认,淡淡的说了句,“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
“那他的身份呢?”
唐紧随其后的质问他道,“他又是为了什么而来?”
“你这样把他放跑了,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唐瑾能猜到那个人的来意与钥匙有关,可现在钥匙已经被唐亭山送出去了,如果这个人是为了钥匙来的,那说明是另一波人。柯洛不是没有问,只是他知道作为杀手的一个习性,想要从他的嘴里撬出些什么,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怎么对他刑讯逼供都没有用。同样的,如果柯洛被落到了那些人的手里,他也宁愿选择一死了之,倒不是他不想供出商祺,而是他作为杀手的尊严不容被践踏。柯洛没有跟唐瑾解释那么多,面无表情的回了他一句,“我会查出来的。”
唐瑾闻言没有在说什么,但他却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眸,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柯洛见状不由的问,“你知道他的目的?”
钥匙的事情柯洛应该是不知道的。既然他们现在是合作的关系,那唐瑾也不该对他隐瞒。“我只能猜测,他是为了钥匙而来。”
“什么钥匙?”
“我也是几天前才知道钥匙的事情。”
唐瑾花了点时间把钥匙的事情从头到尾跟柯洛讲了一遍,但关于乔伊的身世,他并没有提到。柯洛听唐瑾说完后,才想起自己对那几把钥匙似乎有所耳闻,但具体的不是很清楚。现在唐瑾彻头彻尾的跟他讲了一遍后,他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唐瑾说起了三个人之中的一个就是山田良见,山田社的社长。他暗自嘀咕着,“山田社……”“怎么了?”
柯洛对自己去过的地方是不会忘记的,就是商祺之前让他去的那里。“我去过那里。”
柯洛很肯定的说道。“商祺让我去过,但他只是让我探路。”
唐瑾不由的皱紧的眉头,一脸狐疑的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让你去山田社探路?”
柯洛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从来不会过问原因,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唐瑾知道柯洛是被商祺威胁着帮他做事的,但没想到他是如此的唯命是从。短暂的沉默后,柯洛忽然一个激灵说道:“等一下。”
“我跟刚刚那个人交过手,之前在商祺交易的那个私人会所里。”
柯洛陡然想了起来,“就是他。”
唐瑾接着他的话问道:“他是白邵楠的人?”
他们现在几乎已经确定了跟商祺做交易的人就是白邵楠。作为当事者的钟琳和杜雪峰会知道钥匙的事情不奇怪,可白邵楠跟杜承望他们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一块,他为什么知道钥匙的事情。唐瑾不解的问,“白邵楠也知道钥匙的事情?”
柯洛脑筋一转,说道:“商祺也许知道,他们现在是合作伙伴。”
商祺跟杜承望他们又有着怎样的关系,为什么他也会知道?越来越多的人牵扯进来了,也许本来就有那么多人,只是他们还没有意识到罢了。有没有可能是严铭告诉了商祺呢?严铭是当事者之一,他肯定知道钥匙的事情,凭借商祺跟他的关系,会不是他告诉了商祺这个秘密,商祺又转而告诉了自己的合作伙伴?唐瑾一个劲的推敲着,他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他们还不知道钥匙被老爷子‘送人’了。”
唐瑾继续道。钥匙送人的事情唐瑾刚刚也跟柯洛说起了,现在钟少勋已经拿到了要是,而白邵楠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也许接下来想要去西苑取钥匙的人会越来越多,这个空饵能钓上来不少的鱼。“他还会再来的。”
柯洛附和着说道。唐瑾随即叮嘱他道:“你暂时不要单独行动。”
“老爷子应该盯上你了,你刚刚不该那么冲动的。”
柯洛想了想,说道:“我能想到的,只有她的安危。”
‘她’指的是谁,唐瑾心里很清楚,“在这里,没人能伤害到她。”
不知道柯洛是不是因为出于对严铭的承诺才那么做的,但现在看来,他的行为应该完全是出自他自己的意愿,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倒不是唐瑾担心会多一个情敌,不过吃醋是难免的。大晚上的,韩沫居然跟着钟少勋出来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她还骗乔伊晚上有事,不然一定跟着他们回西苑吃饭去了。钟少勋现在约她是越来越频繁,恨不得每天找她吃饭。要不是韩沫一再拒绝,估计他每天都会等在工作室门口。幸好目前为止,还没被别人发现她跟钟少勋的往来,要是知道了,她这个经纪人怕是要当的不安稳了。钟少勋神神秘秘的说要带她去一个好玩的地方,韩沫最近忙的倒真是没时间好好玩,本来还存着些许期待的,可当他把车停在酒吧街的时候,她的期待一下子就落空了,非但如此,她对钟少勋的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一丢丢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了。“没想到你也是那种喜欢来这里玩的人。”
韩沫十分鄙视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