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猎看到江庭弯弓搭箭的动作,瞳孔微缩……不过,心里却并不畏惧,此刻大军压成,哪怕江庭以箭矢袭杀,他也有死士为他挡剑,更别提,他自己也不简单。沉默一会,南猎大喝:“斗将,可敢!”
斗将,是交战习俗,也是蹦对手军心的战法。其实,他还有很多言语,可不断动摇郁文县军心……只是,他不敢说,比如说,言前些日子江庭狼狈逃窜,比日说,以匪之身竟统兵……总之,很多很多。江庭亲自现身于城墙……若言语侮辱太过,此间结束,万一真激怒了江庭,他跑到诸天万界都逃不过一尊规则三境的追杀。他也不信,区区一个郁文县,哪怕被江庭暂时团结在一起,就当真能挡得住他的精兵,又如他提出的斗将。据他所知,千青寨几乎死绝,留下的高手,只有三个护法……斗将,江庭可没那么多将去死。江庭在城墙长啸:“有何不敢!”
江庭虽然不善带兵,可斗将,他还真不怕……他手底下的虽然都是残兵,奈何,如今全特么成了武林高手。单对单,除非是南猎亲自出手,若不然胜负难料。唯一需要在意的,只是那柯阳,是否也有俗称手底下的武功……他能做到速成,柯阳未尝无法做到。“何人和我一战!”
南猎身侧一个银色甲胄的将领骑马而出,离城,二十五丈。江庭轻语:“谁去。”
此间沉默一阵,韩濯轻语:“首战当捷以振军心,我去。”
说完后,韩濯双脚轻点瞬间跃下城墙:“我来斩你!”
落下数丈高的城墙后,韩濯又一跃,带着残影朝着那银甲扑去。“小儿狂妄!”
银甲瞳孔微缩,随即猛然一踩马镫,整个人也飞跃而起。此人,竟也有一身武功。不过三息,两人就靠近,随即在半空便开始疯狂挥动兵刃,刀刀致命。“叮叮叮……”金铁交加之声,迭起。两人碰撞之处,火花四溅。待到落地,两人同时退后一丈……他们的兵刃,尽皆都出现不少豁口,俨然已经碰撞了至少十次。“胜!”
“胜!”
“胜!”
南猎手下大军忽然咆哮,声音犹如浪潮,铺天盖地,他们手中利刃,更是纷纷不断朝着天空刺去。声势,好生骇人!江庭手底下的人……没什么反应。就算有,也只是寥寥几人跟着呼啸几声,然后在其他人的注目下,带着羞愧低头。江庭见状,不着痕迹摇了摇头……两人手中的兵,差距太大了。城墙之下。银甲狞笑:“天差地别,区区小城,一触即溃……便从你开始,死!”
银甲,再一次扑出。韩濯见状,却摇头:“你是一个纯粹的将领猛士……而我却不是,所以,我赢了。”
他,本便是文武双全,得了江庭馈赠……他的实力,在江庭手底下的人之中,至少前三,真的生死厮杀,苏九或许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毕竟,苏九擅长的,从来就不是正面。话音落,韩濯侧身,避开之后悍然出剑横扫。银甲急忙挥刀。却不料,韩濯露出些许笑意,左手忽然出拳……就如韩濯所言,他并不是纯粹的将领,他擅长的,也从来都不是大开大合的正面厮杀。“嘭嘭嘭……”两人交手数十招后。韩濯终于寻到机会,一拳击中银甲腹部,庞大的巨力将银甲击飞……韩濯顺势飞身而起,一剑斩下。“呲”的一声,银甲枭首而亡,作为代价,韩濯也被银甲临死前的一刀击中腹部,带出半寸深的血痕。直疼得他冒冷汗。然而,韩濯回首看了一眼关注着战场的苏九,眼眸闪过些许痴迷……随即撕下一块衣诀,直接将伤口裹在一起。而后看向身前南猎大军,大喝:“还有谁可一战!”
携大盛之姿的咆哮,瞬间感染整个战场。江庭手底下的兵丁,更是在诸多小队长严厉的目光后,纷纷开始怒喝。“还有谁可一战!”
“还有谁可一战!”
“还有谁可一战!”
…….怒喝之声,震天动地,在整个郁文县之中不断回荡。也随着一声声怒喝,诸多兵丁为怒喝所感染……军心,可用。虽然依旧是废柴新兵,可是这一次,只要不被南猎的人瞬间击溃,那么,不会在又会会退缩……毕竟,热血上脑之时,什么都可能发生。而江庭是在守城,人还比南猎多……韩濯一战斩将,已然奠定了今日守城战局。南猎看着站在原地的,傲然而立的韩濯,双拳瞬间握紧……一抹恼怒升起。他瞧见了此次攻城的难,本准备以斗将瞬间击溃军心,随即大军压城,将江庭大军当作猪猡进行收割,却不料……初战非但失败,竟还鼓舞了军心。沉默一阵,南猎缓缓偏头看向身侧其他将领,眼眸冰冷。不一会,又一银甲低喝:“请战!”
虽然此间将领,不忿南猎得柯阳无条件信任……可,交战之时,他们不会犯错。军令,当如山!“准。”
南猎重新看向韩濯,话音冷到极致。“我来战你!”
那银甲狠狠一拍马臀……那战马四蹄挥动瞬间跃出,而后那将领手持长戟,封魔一般的挥舞。很快的,银甲骑马靠近韩濯五丈之内,依然还未下马。若无韩濯之前的表现,恐怕谁都会认为,韩濯会被直接撞死。可……有了韩濯刚刚的表现,谁敢如此认为?再看韩濯自身,忽然冷笑:“携巨力而来……自寻死路!”
言语落,韩濯双脚一点忽然朝着右边倒去,正好避开银甲的撞击和长戟。银甲见状,眼眸露出些许残忍,长戟猛然,朝着韩濯便扎过去。“若你和我近战还有机会……可惜了。”
韩濯又冷笑,左手一拍地面,内力运转,身体再度倾斜。不但避开了长戟,反而顺势握住长戟,又将长戟甩了回去。“呼呼……”面对破空而来的长戟,银甲急忙弯腰,又重新握住长戟……可,仓促之下,他一时之间难以紧握。早有准备的韩濯,瞬间近身,长剑横扫……留下的,唯有一颗头颅。战马带着无头尸首继续前冲。韩濯见状,内心微微放松……还好他早有准备。刚刚的银甲,实力其实不低……奈何,那银甲试图逆转军心,冒险正面奇袭,一战定乾坤。计策失败……作为代价,便是被他无伤斩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