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得从几天前说起。在我被杨家赶出家门之前,由京都风水界五大家族为倡导人,联合东北、西北、华中、华东等多个区域的风水界泰斗,共同发表抵制我成为掌眼龙头的声明。这份申明一开始仅仅是风水界的一次表态,别看他们联合的人数很多,但都是些小鱼小虾,真正成规模成建制,或者有些水平的风水师,早已在周有德的帮助下,整编进入隶属于我的杨家军。只不过他们质量不行,但是数量是真多,声明只有三行字,名单写了洋洋洒洒五十多页,还都是最小字号。如此浩大的声势,给了反对我的人开了一个极好的头。声明当天下午,响应之人就从风水界扩展到整个道门。曾经假惺惺的推举我作为道门领袖的门派,此刻全都纷纷反水,跳着脚对我破口大骂,好像骂得不够狠不足以和我划清界限。对于这些反复无常的小人,我是打心底的厌恶,一个人究竟可以无耻到什么程度,才能表面上对你恭恭敬敬,背地里就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问候一遍?说实话,每当这个时刻,我都深深懊恼自己不是个魔修。否则我定然独自一人杀上门派,用他们的鲜血把他们的嘴巴都清洗一遍。当然,事情也有例外,比如位于中原与西南交界处的几个小家族,一开始碍于杨家和我在西南的影响力,对我恭敬有加。逢年过节还总有礼物相送。一听说我奶奶去世,我被杨家扫地出门,当即跳出来问候我的亲人。本想着就近过去给他们一点教训,结果这帮家伙可能村里刚通网,不知道外边世界的变化,骂着骂着忽然拐到了我渣妈的身上,声称她就是个狐狸精,人尽可夫,反正各种难听的话都说尽了。本来就是想着诋毁我,结果一不留神说出了真相。听到消息的我,差点乐出了声。谢雨凤闻听之后,自然是恼羞成怒。本来沉寂了这么久,她打着先积蓄力量,随后找我复仇。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和秦牧神之间更多的是合作关系,彼此并非亲密无间。眼前的情况,最有利于谢雨凤和全真教的打法,应当是跟在大队伍身后摇旗呐喊,却不主动出头,暗中搜寻我的下落,寄希望于率先将我的力量吞掉。所以低调应当是最有利于谢雨凤的行事风格。结果莫名其妙被一个下九流的小家族骂了一顿,谢雨凤顿时升腾起无明业火,居然派出杀手,一夜之间将这些家族屠杀了干净。杀完人之后还栽赃给我,只可惜这次栽赃力度不大,修道界对我和她的恩怨都有耳闻,所以大多把这件事当做笑话来看。杀了人之后的谢雨凤,似乎并不能完全泄愤,当即宣布投入全真教全部力量,在西南的山区搜寻我的下落,誓要将我大卸八块,证明她自己的清白。即使被她追杀了好几次,我依旧会不由得感叹一声,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杀之而后快呢?虎毒尚且不食子,谢雨凤真当得起禽兽不如的评价。于是在谢雨凤的号召之下,数不尽的杀手涌入西南,准备找我的麻烦。他们大多实力不强,只是想着能不能在我和全真教死磕的时候,捞取一点好处。但毕竟量变引起质变,即使是我和叶白灵同行,还有长虫伴随左右,我依旧时刻提高警惕。杨家将我逐出家门之后,修道界暂时放过了他们。毕竟作为一个世俗界力量更大的家族,并不会对修道界产生多大的影响。没有修道之人找麻烦,不代表杨家就安生了。背后有着道门支持的世俗家族,纷纷对杨家的生意展开有预谋的狙击。而杨家则根据我奶奶的指示,大幅度收缩业务,甚至将总部都搬离了云贵市,放在了距离云贵市一百多公里外,横断山脉之下的黔西市。那里相对贫瘠,交通不便,相当于半隐居的状态了。收缩力量的杨家,一下子变成了一只蜷缩的刺猬,动它的成本和收益无法对等,所以渐渐也就没人针对他们,反而开始了互相抢夺杨家走后留下的空白。周有德带着杨家军的骨干已经回到了云贵,目前在云贵和黔西中间的山区待命。这个消息是我刚刚在一个山中小村子里获得的,那里有一个路路通商贸公司的货站。获得补给和消息之后,我和叶白灵匆匆启程,赶奔黔西一带。其实那里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地点,因为很容易让人对杨家再次提高警惕。但如今的我已经不得不抛弃所有现代科技成果,所以无法和周有德取得联系,只能尽快赶过去,然后带着他们转移到别的地方。一路遇到了不少生面孔,他们虽说把自己打扮成猎人或者驴友,但那矫健的身手和萦绕四周的真气,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这些家伙就是奔着我的脑袋来的。所以没有过多的打招呼,我干掉了那些胆敢阻拦我的家伙,然后立即改道而行。原本两三天就能到的路程,为了不被人摸清动向,生生被我走了一周。再次见到周有德的时候,才知道整个世界都变了。“你们真是太慢了,晚几天我就必须带着人离开了。”
周有德紧了紧胳膊上的绷带,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地方现在已经暴露,在留下来怕是要把白起引过来。”
“师父,您这个伤是什么情况?”
我有些讶异的问道,“另外杨家军似乎刚刚经历了战斗,难道是遇到了白起的人?他们怎么从地府逃出来的?”
周有德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弱弱的道:“你多久没和外界沟通了?村里刚通网?”
“我这不是怕被人追踪么……”我心里盘算了一下,“上次补给到现在,已经七天半没见过别人了。”
“唉,这也难怪了……”周有德叹了口气,随后和我们说起了这几天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