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考核,效率高的很。于是,三日未到,徐州各县便纷纷选出了一批前往太守府参与考核的人选。吴江作为被董玄派去的检察官总管,骑着一匹马,后面跟着的是一众监考官和一群年纪参差不齐的晋级考生。“吴总管!这些人之后要安置在何处啊?”一个监考官凑到了吴江的身边,打听道。“怎么?王大人家里可是有房屋可供他们居住?”吴江居高临下地睥睨了王大人一眼。吴江不在董玄面前的时候,冷着一张脸还是很能唬人的,王大人一见,讪笑着摆摆手:“吴总管折煞下官了……不过是沿路奔波,担心我徐州未来的栋梁之材休息不好……”吴江哼了一声,来之前公子可是吩咐过了,不能让监考官和考生私下里有一丝一毫的接触,要最大限度的保证考核公平。这王大人一看就在打小算盘,肚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小心机呢。“住宿在哪里到了城里公子自会安排,就不劳王大人费心了!”吴江警告地看了王大人一眼,冷冰冰地说道。王大人这下哪里还敢再多嘴,急忙灰溜溜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去。大队伍行了一天一夜,才到了城门口。“吴总管,下官奉太守大人之命来协助您。”
城门口,一个年轻的官员热情地对吴江说道。吴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小伙子生的唇红齿白,真不是哪家的小公子出来闹着玩的?“噢对对对,下官还未介绍自己。”
那小伙子见吴江沉默不语,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下官叫诸葛珏。”
吴江依旧抱着怀疑的态度,这细胳膊细腿的,能干什么活?“得,那你负责把这些考生都带去太守府斜对面的宅子,董公子会在那等你的。”
吴江吩咐道,心中猜测着小公子会不会翻脸不干。诸葛珏二话不说,点点头,“好嘞,吴总管您就放心吧!”“来来来,辛苦各位了,都跟我走吧!”吴江看着诸葛珏费力地登上了马车的车辙,双手并成喇叭的形状,大声地喊着,心里有些好笑。“各位监考官,你们跟我走吧!”吴江招呼道,带着监考官往另一条路走去。监考官们一瞧,纷纷疑惑,他们去了一趟各县出公务,回来不回家沐浴休息,还要带着他们去往何处?“吴总管,这路看着不对啊……”一个监考官问道。王大人眼睛咕噜一转,开口:“怎么看着不像是回府的路,倒像是去牢狱的?”众大人一听,心里有鬼的惊出一身冷汗,心里坦荡的感叹自己倒霉,这是人手不足,又得帮忙审犯人了。“哎吴总管……这是怎么回事啊?”吴江淡定地回头,“公子说了,此次考核采取严格的封闭措施。”
“考生们吃住睡一律在考场内,监考们也一样。”
“所以,现在要带各位大人去进行封闭,以防透题或者漏题现象出现。”
一众监考官听完,不干了。历朝历代,谁听过监考官也要被监督的,这一下子就让众位监考官不满起来。“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会和那些考生点明答案不成!”“就是!不成体统!到底谁是监考官!”有些人话说到激动之处,就要离开队伍回家,却被一旁的士兵拦住。“各位大人!若是离开队伍,责任自负!”吴江冷硬地喊道。旁边的士兵们也一个个面如阎王地盯着队伍。众位大人虽然不满,但到底还是惜命,于是一路上拐着弯表达自己的愤懑。好不容易到了府宅中,这群监考官又闹了起来。“那我等又要如何沐浴……”“不错,公务耽搁又如何是好!”“本公子帮你们处理,各位大人满意吗?”一群人刚抱怨着,董玄的声音便传来。“这……”一下子,满屋子寂静。“公子,任务圆满完成!”吴江唤了一声,语气里透露着放松。“完成什么完成!考核有几天,你就在这里看门看几天!”董玄拍了一下吴江,说道。吴江叫苦不迭,让他回府帮刘婶子洗衣服,他也不想跟这群唾沫星子横飞,一天到晚抱怨个不停的监考官待在一起了。“不如……让诸葛珏来!我去看着考生,如何!”吴江脑袋一转,想到了那小公子。小公子一看就经常和这些监考官打招呼,路数肯定比他熟。“随你,别搞砸了就好!”董玄倒是不在意。“各位大人,此举,完全是为了考核的公平。”
“本公子相信你们不会是那种徇私舞弊,罔顾法规之人。”
“可若是各位大人现如今回了府中,少不了会被有心之人陷害,到时候,本公子又要如何知晓各位是否清白呢!”董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仿佛开明至极。各位监考官人精似的,怎么会不知道董玄是什么意思,他们眼观鼻,鼻观心,终于安分下来。这随随便便地扣一顶帽子下来,他们可吃不消。“董公子放心吧,我们都明白了……”“是是是……下官理解!”董玄粲然一笑,“如此甚好,此处衣食住行皆方便,各位大人一路奔波,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众位监考官一听说还管吃管住,一下子也忘记了来时的憋屈,勾肩搭背地看伙食了。“公子,还是您厉害啊,换作我,肯定一巴掌就呼过去!”吴江语气崇拜。“多跟人家诸葛珏学学吧,还一巴掌呼过去呢……”董玄嫌弃地摇了摇头。“让我和那个小……”吴江急忙止住了话头,因为他话中的主人公穿着一袭笨重的官府挪进门了。“董公子好!”“吴总管好!”诸葛珏神采奕奕地打招呼。董玄听着“吴总管”三个字,嘀咕了一句:“怎么那么像宦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