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爵猛然而起,清冽道:“爵的荣幸,叶当家,这边请——”叶清凌媚眼含霜,只盈盈看着暗龙。暗龙放下手中酒杯,疏淡道:“郁,你陪着爵,好好招待当家。”
叶清凌恍然而笑,对他意味深长道:“龙爷,你这是怕我吃了爵爷。”
暗龙抬眸看向他,淡淡道:“严重了,你若要去隆庭转也就罢了,爵向来不通水性,伤了他事小,万一在淹了你,龙某人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郁柯上前微点着头,闷声:“叶当家,这边请——”“那就有劳两位爷了。”
叶清凌抬步朝楼下而去。夜爵转身,对暗龙做个鬼脸,抬步跟了下去。水榭临湖而建,湖不大,水却极深,乘在木质的乌蓬船上,正好可绕到紧临在隆庭以东的背阳湖,远远看去,夜景着实不错。背面却直通暗夜产下的酒店,自水榭穿行可入,由湖上围绕一周亦可进入。所以这方水榭,向来是六门招待些特殊客人的最佳地点。暗龙今晚原本没打算让夜爵前来,早早就打发他送小包子出去,可没想小包子竟被左鹰带了出去。左鹰不在,暗龙身边就郁柯一人,而且两人都不屑闹场子,夜爵不放心,终还是跟了过来。何况,他这个二当家向来都是神出鬼没,见过的人极少。叶清凌以阳坤为挟,有一大半是要想一睹他的尊容。他若不去,姓叶的缴不了差,怕更不会轻易让暗龙好过。郁柯纵身跳下横在楼梯下的巨石,下意识的转身,将手伸向夜爵。灯光黯淡,夜爵扶着他手臂,几乎是被他抱了下来,站定才发现叶清凌倚在木质阜头,环了肩意味深长盯着他。夜爵失笑,拱手道:“我这个二当家却是个锈花枕头,让叶爷笑话了。”
叶清凌朱唇轻抿,伸手朝他肩上拍去:“爵爷严重了。”
郁柯堪堪接着他手臂,木着脸闷声:“叶当家,请上船。”
叶清凌收回手,樱唇微勾,转身朝船上而去。郁柯扶着夜爵上船,在次跳上岸伸手解着系在木桩上的绳子。夜爵只觉得船身微晃,扭头,伸手扶着朝船上倒去的叶清凌,急道:“郁柯。”
郁柯反手将绳子系上,纵身跳下。叶清凌脸色已苍白毫无半点血色,伸手捂在胸前拚命张大了嘴,急促呼吸着。夜爵伸手朝他怀里口袋摸去,掏出个空瓶,急切道:“是哮喘,糟了,没药了——”郁柯拖着他的头急切道:“那里还有药?”
叶清凌被憋得眼珠子都朝外凹着,面容狰狞可怖,颤抖的指向对面的酒店。“等我。”
郁柯纵身跃上岸,朝酒店飞奔而去。“郁,叫救护车。”
夜爵扭着冲他喝着,双手拖着叶清凌手臂扛在肩上,用力将他身子扳平倚在船舷,伸手拉开他领带,抚着他前胸。眼光扫过,扭身朝船舱而去,伸手抓过旁边毛巾猛的回身却正撞在他怀里。“放手……”叶清凌双臂紧揽着他贴在自己身上,深紫色眼瞳在漆黑夜下闪着猫眼般琉璃紫光。“叶清凌,你混蛋,快放手——”夜爵惊恐的挣扎着身子,瞳孔骤然紧缩。船,他们身下的船竟然朝着湖中飘去,他明明看到郁柯绳子系的,可现在船却离了岸朝湖中而去。叶清凌紧揽着他,盯着他勾唇,邪魅道:“难怪暗龙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想不到竟是此等尤物。”
夜爵挣扎的身子猛的停住,咬牙道:“叶清凌,你说什么?”
叶清凌手指顺着他脸颊朝后脑深深插去,声音如同铁板自沙石上碾过:“好一张精致漂亮,堪称完美的雌雄莫辫,一看都还没被龙沾过,他可真是心疼你。”
他的身子骤然向下死死抵住夜爵,声音带着切骨欢畅:“既然如此,叶某人就代他先尝尝,这滋味如何!”
叶清凌张嘴朝他耳咬去,身夜爵压抑着心头恶心,低嗥道:“叶清凌,你混蛋……”他忽的咬牙,死死遏止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叶清凌手指自他唇上拭过,声音带了几分迷魅的怅然:“我想到他品味绝非一般,却着实没想到,他的目光竟如此独到,夜爵,你说,我该怎么办?”
夜爵咬牙,冷哧出声,冰冷道:“叶清凌,暗龙没你这么龌龊,别拿你的脏手污了他。”
低低笑意自他嗓子里溢出,叶清凌张嘴朝他脖子上咬去,夜爵闭了眼死死咬着唇。‘哗——’船畔忽的掀起无数水花,黑影朝着船上纵跃而来。叶清凌旋身掌若蛟龙飞梭,却终还是慢了对方一拍,脖颈处宛如重物砸下,人朝着甲板倒去。夜爵看着浑身水淋淋的聂东,揶揄道:“堂堂四海二当家,在你老手下竟走不过一招,聂东,你到底何等身份?”
聂东抓起叶清凌就要朝湖里甩去,夜爵起身拦着他,喘气:“算了,他若死了又是麻烦事。”
夜爵四下打量着船上,急切道:“东子,快上岸。”
聂东半死不活道:“我不会撑这玩意,暗龙也是,这都什么年代,谁他娘的还用这种老古董。等会,郁柯来了自然会想办法。”
“龙有危险。”
夜爵急得怒嗥。聂东不屑道:“暗龙身边就一个阳坤,他毛的危险。”
“不是阳坤……”夜爵连急带怒,低头看着湖中,起身就要往湖里跳出聂东扑上前抓着他急道:“你半点水都不会,跳下去找死呀!”
“那你快想办法,我要回岸上——”夜爵闭了眼,双手抓他身子拚命晃着,尖声嗥叫。聂东痛苦的闭着眼,伸手朝耳朵上捂去。……阳坤已被架到房间里,他打着酒嗝朝暗龙肩头拍去,叹气道:“龙爷,阳某还要感谢你,早些年对兄弟的帮助……”暗龙架着他,轻缓道:“阳当家说笑了,说起来我要谢你,身在暗宗那些年,如若不是阳爷明里暗里出手,我在西海的路断没如此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