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龙松开他,叶清凌打着手势,保镖上前扶起阳坤朝外走去。叶清凌瞪着郁柯不凭道:“龙,我远来是客,你这是什么意思?”
郁柯张嘴道:“抱歉,不小心踩着阳当家的脚,还请叶当家放心,阳当家的医疗费,暗夜帮全包了。”
叶清凌摇头,不屑道:“全包,有什么稀罕的,最少也得两倍。”
“穆爷,好久不见!”
叶清凌瞪着穆碧海露出白森森牙齿,如同来自黑夜下的吸血鬼。穆碧海慌忙上前,点头而笑:“叶当家,有失远迎。”
叶清凌打量着玻璃下的翡饰,调笑道:“龙,你这胆子可是越活越回去,这是蜀洲江家的老巢,竟还使用仿弹化玻璃,真真是笑死人了。”
暗龙转身对着周边做个手势,淡声:“郁,招待好四海的兄弟。”
愣怔在旁边的人这才纷纷扭头,却一个个支着老长的耳朵听着这边动静。“穆爷,你是这方面行家,给叶某人长长眼,可好?”
叶清凌打量着玻璃内,笑得谦卑随和。穆碧海慈穆而笑:“叶当家太客气了,可惜这不是我的海妖,否则一定让你看个尽兴。”
叶清凌转身倚在玻璃橱上,调侃道:“龙爷,你老全当行行好,拿出来让穆爷给我过过眼,看是不是赝品,行不?”
暗龙满脸鄙夷,对着旁边保镖打着手势。保镖上前打开橱柜,后退,叶清凌拿肩碰着穆碧海,点头道:“穆爷,帮在下过过眼。”
“这,不好吧——”穆碧海嘴里客气着,双眼却死死盯着触手可及的禾稻共荣。叶清凌沉颜敛声:“怎么?穆爷怕叶某人给不起这咨询费,还是叶某人值不得穆爷你开眼一观?”
穆碧海摆着双手,慌忙道:“叶当家严重了,龙爷,既然如此,老朽有幸了。”
暗龙依然背对着他们,漫不经心:“穆老客气,既是叶当家要验,就烦你老给看看。”
穆碧海迫不及待的朝禾稻共荣而去,触手温润微寒,他双手揽着执起,似是想要递到亮光下,看一下黄翡的成色。突然间,穆碧海只觉得后颈如同骤然被黄峰蛰咬,刺痛袭来,眼前骤然晕眩。仿佛正在戏台上的一个空翻,被他捧在手中高高举起的黄翡已朝着地板重重摔去。‘晄啷——’黄翡撞击在台阶上,碎裂满地晶亮。所有人都被震晕了,傻懵懵看着眼前,这算是玩了一辈子鹰却被鹰拙瞎了眼吗?叶清凌震惊得伸手连眼镜都摘了下来,懊恼道:“穆老,你这是什么意思?纵是对我不满也不至于对龙的镇家之宝下手。”
穆碧海枯黄的脸如同充血般透着潮红色,勃然大怒:“叶清凌,你特么的暗算我——”他瞪向暗龙急切道:“龙爷,叶清凌不仅给我下了药,他还暗算我,龙爷……”暗龙这里才转过身,看着他似笑非笑:“穆碧海,众所周知你是玩香大家,试问有什么迷药能在瞬间扼了你的心智?还是说,从始至终都是你想要挑起暗夜和四海的梁子。”
叶清凌悲切道:“龙,这可是在你的地盘,我带的那几个手下还不够兄弟们磨牙,但我个胆也不敢耍这阴招,这事,请你务必给我个交代。否则,四海纵是拚个玉石俱梵也要讨回公道。”
穆碧海只觉得突然间被人扔入冰窟,浑身上下都是透着寒入骨髓的冷,他伸手颤抖的指向暗龙。“砰——”枪声骤然而起,华琥刚摸向腰间的手僵在腰畔,血花自胸前蔓延开来。暗龙的脸色淡得看不出丝毫表情,缓缓举起手臂对准穆碧海,扣动扳机。“砰。”
子弹自穆碧海心脏处呼啸而过,身子都因着巨大冲力朝后尺跌而去。“暗龙,你要造反——”厉老二怒意勃发,震怒着嘶嗥出声。暗龙垂下手臂,暴戾之气身上迸射开来,逼得厉老二禁不住后退,颤声:“暗龙,你过分了,你这可是私自用刑,你违反六门当初订下的约定,这件事我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暗龙步步逼步,淡然:“老二,原来你还知道六门是有约定的,既然如此,你来告诉我,你在云洲那五十栋房产是从何而来的?还有住在其中那几个千妖万媚的小美人,是做什么的?”
“如果我记得不错,厉家的财权是掌握在二婶手里,那你在云洲购的这些房产,二婶知道吗?这购房的钱又是从何而来?”
“你,你别扯开话题,我们现在是说穆柯寨的事……”厉老二求助似的看向四周。暗龙明摆着是要接手六门,岂能没准备?这个时候,自保还来不及,谁有两颗脑袋敢扎着脖子往上冲,纷纷别开目光直管往后退着步子。暗龙握枪的手随着步伐来回摆动,疏疏而笑:“约定,既然老二今晚提起,我们就拿出来说说。江氏被灭门时,我不足五岁,可在场的有几个不认识我?”
“初回蜀洲,你们那个人没见过郁柯,不知道我的身份?可你们那?不上门也就罢了,我的商铺被砸,兄弟们被揍,税务局的人天天坐我那查完东家问西家。这些,在坐的各位,那一个没有参与?”
厉二佝偻的身子越发朝下缩去,闪烁着目光转向旁边。暗龙停脚,冷凛如霜:“江氏被灭,你们抓着六叔公当摆设,这几十年什么龌龊事没干过。”
“既然你们不愿在守当年的约定,从今天开始,六门解散。我不介意,一个个收了你们,就全当给江氏出口恶气。”
场面瞬时冷凝,众人噤若寒蝉,只得把目光转身刘家管家,祈求看着他。“龙,没那么严重,至少我们刘家敢给你保证,绝对没这份心思。你瞧,刘老大现在还在医院,你还容我回去给刘老打声招呼……”“是呀!龙,六叔公还在,你要真散了六门,让他拿什么颜面去见江氏列祖,这穆碧海挟私竟然摔了江氏镇家之物,我们都看着,他该死……”“死都是便宜的,他要不死,绝对要开祠堂上六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