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凤朝元的人,心中的戒备更是提升到顶点。此人实力强大至极也就算了,偏偏还如此狠毒,再加上那高深莫测的心机,甚至什么时候着了道都不知道。“必须杀了他!”
他们现在知道凤朝元掠夺了赤炎国八成气运。一旦这样的人成为赤炎之主,恐怕所有人都永无宁日。他们看向远处落寞离去的姜平生、寂嗔等人,只感觉从脚底涌上来一股彻骨的寒意。连跟随很多年的心腹都被当做随时可以舍弃的工具,那么其他人呢?这一刻,就连原先还有些摇摆的宗师们,眼中也冒出了凌冽的杀机。“不急!”
苏尘示意大家继续收敛气机。他们此时隐藏在一座荒山上,正好能居高临下看清大河上的场景。无论是凤朝元和冰无痕都太强了。按照两人现在的状态,只要他们一心想逃,除了他们彼此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能够拦住。“现在应该有不止一方强者在注视着这里……”“雨师妾!那尊大妖魔!甚至还有可能会出现木拓国的人……”“你们不要被凤朝元迷惑,他现在远远未到油尽灯枯之境!”
伏羲提醒道。什么!原本跃跃欲试的宗师们瞬间偃旗息鼓。在降服了妖魔之兵后,他们本身战力有了巨大的提升,可此时此刻,刚才的那些自负全都彻底崩塌,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要想成为这最大的赢家,就看谁能坐得住!”
墨家巨子眼光老辣。他经历过无数风雨,因此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伏羲的意思。河床淤泥中。一道树影潜伏着。它收拢全身的怨念,只留一丝意志小心翼翼窥探着。借着暴雨的遮蔽和恐怖的战斗余波,它完美地隐藏住了自己。它在等一个机会。等到凤朝元垂死之际,一举将其吞噬,借助其磅礴的气运之力再次破镜,踏入大妖魔之上的境界。“原来是他潜入了那里!”
树人虚脸露出愤怒的表情。与它主动带苏尘进入不同,凤朝元乃是真正的入侵者。对方眼光极为挑剔,显然带走了其中最强大的那尊妖魔之骨。这不仅对它,乃是对整个妖魔来说都是一种严重的挑衅。“这家伙简直比我妖魔还要狠毒!”
树人再次刷新了对凤朝元的评价。在感受到那欧冶子和历代国主凄厉的咆哮时,即使是它,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哼!”
在此之前,凤朝元也找过它一起斩杀苏尘和赤君望,甚至开出了整个赤炎国都可以作为血食的惊人代价。好在它拒绝了。若是真的相信了这种人的鬼话,恐怕那历任国主就是前车之鉴。暴雨继续下着。一群散落的渔船越飘越远。作为这一代的新任国主,在传国玉玺破碎的那一刻,赤君望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虽然还占据着一成赤炎国气运,但他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调用了。甚至在传国玉玺破碎的反噬下,他意志之火也疯狂颤抖起来。“凝神静气,守护住气运莲子!”
雨师妾露出关切和焦急的眼神。见此刻渔船已经漂流到偏僻处,她肆无忌惮地催动意志之火,努力帮助赤君望识海中的气运莲子平息了下来。“多谢师傅!”
赤君望大口大口喘气,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知道雨师妾在乎的其实并不是自己,而是这关键的一成气运。“她又何尝不是另一个凤朝元呢?”
赤君望露出感激的表情,心中却高度警惕起来。这魔女虽然号称和自己有极深的渊源,但从接触自己开始,就从未安过好心。“其实这天下,不要也罢”赤君望心中升起浓烈的疲惫感。早在长安城时,他就提前隐藏掉了自己的母亲。后来他冷汗淋漓地发现,就在转移母亲的当晚,曾经居住的茅屋中出现了陌生的脚印。这一切都是他暗中观察到的。一想到此,他心中就冰寒一片。显然,是有人想挟持母亲来控制住自己。他曾怀疑过是杜飞龙派来的人,后来发现,那种雷厉风行低调隐忍的方式,并不是杜氏的行事风格。“是雨师妾!”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赤君望心中已有了答案。在母亲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他分明发现这魔女对自己多了一份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