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上官家,第二个就是文家。云吴杰对这两家都没什么好感,依他看来,这个太子之位,就是给了那个据说是不成器的老三也使得,反正他云吴杰的外孙子没了,谁当不一样?但就是不能是太子和老四!因而肚子里憋着气的他不肯拜见皇后,只当是没瞧见。偏偏他的声音还比太子的大,结果等了半天,就这么没了。文武百官都瞪眼,这镇国公是打胜战打的眼睛不好使了吗?皇后那么大一个人坐在旁边他愣是没看见?可是就这么等了半天,他就是不开口,楚皇料想他来的路上定是见过了云家的人,云家向来有云家男儿出征回来在街上摆酒席的习惯,那他很有可能是知道了云贵妃的事情,不敢怪罪自己,就把帐栽到了皇后的头上。皇后被柳素锦拉扯出来做了害人的凶手就窝了一肚子气还没地方撒,这边就出来了自己的儿子也被人搞了个贪赃枉法,不配做储君,这一茬还没有弄清楚又来一个真假上官侍郎,自己又被楚皇数落几句,正是处于崩溃的边缘,而这云吴杰的视而不见,就被她认作了挑衅,然而她还是剩下那么点理智,知道云吴杰刚刚立下军功,而皇帝还因为没有保护好人家的好女儿心里有愧疚,自己若是开口追究,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于是这口气就这么硬生生的憋着。可是她没把脑子丢了不代表她的好儿子就知道带脑子出门,只见太子殿下也不等楚皇发话就站起来指着云吴杰道:“镇国公!想必你立了新功,眼界都高了,难道都没有看到国母也在陛下身侧吗?”
“云吴杰是陛下的臣子,眼中只有陛下。”
云吴杰道。柳素锦看向云吴杰,知道他现在就是云飞卿最大的靠山,也猜测他如此作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文武百官几百双眼睛,几百张嘴在这里,到底是赞他气节的多还是恃宠而骄,目中无人的多,真的难以确定,这么直接挑衅与皇后,会不会太过莽撞了?“镇国公上书说抓住了北夷的格兰尔,何不带上来让我们看看呢?”
文安南忽然发声道。“是极是极!那格兰尔与我大楚作对多年,如今终于落到我们的手里,自然该先拉出来问问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敢犯我天朝边境!”
另有一大臣附和道。云吴杰站在那里看着楚皇不说话,他这么做确实是不给皇后颜面,皇后是楚皇的妻子,也相当于楚皇的脸面,然而他又说严重只有皇帝一人,也就是挑明了说他不认可这个皇后,那么谁做皇后才能得到他的认可呢?无疑是他云吴杰的女儿。也就是说,在某种程度上,他在暗示楚皇废后。楚皇对皇后上官月如虽然心有不满,也动过废后的念头,但他废后是绝不能是因为云吴杰在这里的一派胡言,他是皇帝,云吴杰是臣子,他的事情怎么能让一个臣子指手划脚呢?因而楚皇心里也定下了准数,皇后不能废掉,就算是以后废掉了,继任者也绝不能是云飞卿,云飞卿固然可怜,可是要怪就怪她父亲不知收敛,废了一个儿子还不够,还要搭上一个女儿。“那就把格兰尔带上来吧,朕也想看看,这个格兰尔到底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屡次犯我边境,杀我子民。”
楚皇往龙椅上一靠。看完战俘应该就是论功行赏了,现在已经加封到了国公,爵位应该是没有再加的可能了,应该就是加点面子上的东西了,只可惜,这镇国公还不如原来做河阳侯时乖觉,竟然在这种时候不给皇帝面子,亭贵公公心想着。文宝太监看到亭贵公公站在那里不动,也不敢再动,这一次师傅不使眼色,皇帝的旨意他不敢去传。大殿里一时间再次静下来,楚皇看了一眼亭贵公公,亭贵公公干笑了一声,然后走了出去,文宝太监忙跟上去,亭贵公公在门外高唱了一声:“宣北夷可汗格兰尔觐见!”
德妃眉毛微不可察的挑了挑,北夷吗?当初若是没有北夷人骚扰北境,何至于被长乐那个女人趁虚而入,如今这格兰尔才遭到了报应了吗?这一次,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