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平之,我让人送你去梧桐馆,然后你自己出宫吧。”
楚皇叹了口气道。“不不不,我想我还是直接出宫吧,要是我出去的时候被当做了刺客拿下,到时候还要来舅父面前走一遭。”
凤平之摇着头道,他可不想在被人刷一手,真不明白今天自己出门是不是没有看黄历,只是出来转转,就被卷进了后宫风云里,也不知道又是哪个,居然又借着梧桐馆的名义吓人,要是让自己知道,非得扒下他的皮不可!“梧桐馆里有密道通往望江楼,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楚皇面色如常的道,“你是她的儿子,我自然是不会害你的。”
前提是你不会掺和进这场嫡庶之争,前提是你没有像你的亲舅舅一样,时时刻刻想着覆灭大楚。“我知道,我对舅舅的家事没兴趣,等我玩够了,自然就会回去的。”
凤平之笑道,然后挑眉道:“可以走了么?”
“可以。”
楚皇转身走向门口,说了什么,然后进来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浑身蒙着,只露出一双眼睛,一进来先看了一眼凤平之,然后便低下头去,楚皇吩咐了几句,便让他带着凤平之从另一边出去了。看着他们离开,楚皇苦笑道:“这个小鬼竟然长得与苏穆一模一样。”
然后仰头看黑漆漆的屋顶,上面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又好像什么都能够看见。“你是皇上身边的暗卫?”
凤平之跟着那个人走的无聊,便发问道,然呢人那个人只是低着头走路,并不回答,但是显然不听到他开口,凤平之是不甘心的,于是絮絮叨叨的开始了:“我瞧着你的轻功并不是很好,身材又小,没什么爆发力,不像是能够执行刺杀任务的人,喏,你走路的时候姿势也不太好看······”“凤公子,你说够了没有?”
那人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并没有,因为我的问题你一个也没有回答。”
凤平之抱着胸道,居然是个女子,竟然是个女子,楚皇的暗卫里还有女人!凤平之其实是有点不相信,确切地来说是不想要相信,因为好像是个姑娘就比他的玉疯子强,绣花太麻烦,不学就算了,做饭也不学,嫌弃烟火味,反正家里有厨子,那就也算了吧,可是书也不看,字也不练,扎个马步都能扎到河里去——别说了,让我捂脸哭一会儿。“······”那女子冷眼瞧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走,到了梧桐馆的大门,道:“公子自己可以进去,属下就不送了。”
然后转身就走,凤平之拉住她道:“可是皇上并没有告诉我密道在哪里啊——”“属下也不知道,属下的任务是送公子到这里,不包括进去和找密道。”
她说完了就挣脱凤平之的手走了,凤平之笑了笑,道了一句:“好大的脾气!”
然后翻墙进去,里面并不荒凉,反而是灯火通明,就像是有人在里面起居一样,凤平之走进去转了转,也没有发现什么,最后转到了寝室,就一屁股坐在那里,软软的,香香的,像是刚有人晒过,看来这里打理的不错,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霉烂掉。反正外面正乱成一团,出去到了望江楼也是又要麻烦人家开门,倒不如就在这里睡一晚,也省得回去看那三个小女人——三个女人一台戏,古人说的就是有道理。凤平之躺得舒服,还翻了身,便昏昏睡去,全然不知这一墙之隔的地方正经历着什么。“外面谁来了?”
云妃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问,她正睡着便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还很高,硬生生把她吵醒了,一肚子的怨气正无处可泄,却又好像听到了那人说什么皇后,难道是皇后那里出什么事了?“娘娘,你醒了。”
芸香进来在云妃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云妃点了点头,然后道:“服侍我起身吧,你去找人把素锦叫起来,让她告诉文妃娘娘,让她等我一等。”
“是。”
芸香点头应下,然后转身出去对那个传话的宫女说了几句,那宫女便离开了,之后芸香又对别的宫女说了几句那宫女也跟着离开了,她这才进来,云妃此时已经起来了,坐在了梳妆台上,对着镜子左右看着。芸香道:“娘娘还要梳妆吗?”
“不必了,就把头发梳起来便好,换一件厚一些的衣服,再带上件披风,让她们把软轿也备上,多点上几个灯笼,带几个人。”
云妃一边梳头一边吩咐,芸香应下,然后转身去拿衣服,挑了件翠绿的,然后拿了件月牙白的披风。云妃自己把头发随便一挽起来,就走了过来,然后由着芸香为她穿上外衣,然后披上了披风就往走,到了外面,已经有人等在外面了,四五个小太监小宫女提了灯笼跟在软轿前后,四个小太监立在软轿四角等着云妃上轿子。云妃站在那里,问了一句:“素锦过去了么?”
“回娘娘的话,素锦姑姑已经过去了,说是跟文妃娘娘在去宣化殿的十字路口等着。”
飞燕站出来道。“你在这儿?谁跟着她去了?”
云妃有些奇怪的道,传话谁都可以,素锦怎么把飞燕留下了?“姑姑说路不算远,而且这会儿各宫里的娘娘应该都起来要往宣化殿去,人来人往,不需担心。”
飞燕答道,云妃娘娘的话来得突然,素锦姑姑草草收拾了想要找人传话却又因为所有人都出去忙着伺候云妃出去而找不到,素锦姑姑干脆自己一个去了,留下了她。云妃想了想,从宣化殿到这里和到新艺轩差不太多,想来文妃如今也已经收拾妥当,素锦这会儿也该到了,于是便吩咐了起身。这边柳素锦自己一个摸到了新艺轩门口,便看到了宣化殿那边传话的人刚刚出去,想来路上还拐到了别的地方——两个地方差不多远近,没有溯兰馆已经收拾妥了,新艺轩才收到消息的道理——又或者是文妃娘娘留人说了几句话?